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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蕭行言掂球桿感覺重心的動作,心道喲呵,這家伙竟然不是生手? 不過搞技術的阿宅嘛,運動大都不行,不足為懼。 寧縉眼珠一轉,揮手把老婆和一眾堂表兄弟姐妹都喊了過來,一邊嘿嘿笑道,“小妹夫,哥可不會手下留情?。 ?/br> 搞大了…… 寧緲手心捏了把汗。糟糕,光想著如膠似漆,都忘了問蕭行言了——他到底會不會打桌球??? 但氣勢上絕不能輸,她回嗆寧縉:“得了吧!我老公分分鐘把你打到叫爸爸!” 眾人紛紛鼓噪著表示不可能,寧縉的球技可不賴! 說起來,大家都沒怎么跟蕭行言打過交道,不少人此前只在婚禮上見過他一面。對這位妹夫的印象,除了長相極為出類拔萃外,只余下為人神秘,寡言內斂之類。 謝錦潤面露嘲意,連他都沒把握一定能贏寧縉…… 寧緲借著幫蕭行言卷袖口,小小聲問他,“喂,你行不行啊?” 蕭行言輕瞥了她一眼,拎著球桿走到桌邊。 寧緲:“……” 幾個意思?行還是不行?? 兩顆主球擺放到位,寧縉和蕭行言分立兩側,俯身在開球線后架好球桿,同時擊出—— 一聲清脆的砰響,球碰到底邊,又彈回。 寧緲小手交握抵著唇,杏眼睜得圓溜溜,一瞬不瞬地盯著球靜止下來,立刻鼓掌:“老公好棒!” 蕭行言氣定神閑地直起身,拿過殼粉擦了擦桿頭。 寧縉嘁了一聲,讓到一邊。首局開球權而已,待會兒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 觀眾議論紛紛: “小妹夫架勢還不錯嘛!” “難說,我還是押寧縉……” 寧緲回頭一瞪眼,說話人趕緊閉嘴望天。 球擺放好,球局正式開始。 隨著蕭行言一桿接一桿打下去,寧縉從摩拳擦掌,到驚疑不定,再到難以置信,直至拄著球桿表情麻木—— 媽的,這是完全不打算給他摸到球桌的機會! 圍觀眾人驚嘆紛紛,寧緲眸光熠熠生輝,舉著手機狂拍。 原來男人打桌球這么帥啊…… 他俯身目光專注,黑眸深邃銳利,袖口卷到了手肘,小臂的肌rou線條清晰流暢。從修長的指尖到勁瘦的腰背到西褲包裹的筆直長腿,全身流暢優(yōu)雅中蘊含力量,猶如一只捕獵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揮桿間瀟灑愜意,帶著一股掌控全局的從容氣度…… 一桿清臺! 寧緲手都拍紅了,不忘沖寧縉做鬼臉,“哈!現(xiàn)在知道誰是爸爸了吧!” 寧縉嘴角直抽,“有外援了不起啊!” 寧緲得意叉腰:“爸爸就是了不起!” 寧縉氣得哇哇直叫,“再來再來!搞不好是狗屎運呢!哥就不信了!” 然而絕對的實力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再次碾壓過寧縉,不乏有人技癢求戰(zhàn),蕭行言歉意道:“先等一下?!比缓笳惺謫緦幘槪熬樉樳^來?!?/br> 寧緲從他手中接過球桿,滿臉莫名看著他又拿起一根球桿,“干嘛?沒必要吧……” 蕭行言擺好兩顆主球,沖她揚了揚下巴,“試試?” ……試試就試試。 寧緲一桿捅下去,等到兩顆球停下來,她看看球桌,又看看蕭行言,“……我先?” 蕭行言淺笑:“太太請?!?/br> 圍觀群眾齊齊翻白眼。這水放的,三峽大壩開閘泄洪了吧! 接下來大家紛紛表示沒眼看—— 見過選手千方百計給對手擺球,還帶技術姿勢指導的嗎? 寧緲雖然菜,還沒到糊不上墻的程度。所以沒有懸念,她很快就贏了。 可這么贏了又怎樣? 她滿頭霧水地放下球桿,便見蕭行言對寧縉說:“三哥剛才輸給了我,對嗎?” 寧縉:“……對?!?/br> 蕭行言點頭:“正好,緲緲贏了我?!?/br> 寧縉:“……” 圍觀群眾:“……” 靠!打球就打球,突然塞什么狗糧呢? 寧緲明白過來,頓時嘚瑟得尾巴翹上了天:“哈哈哈寧小縉!你輸給我老公,我老公輸給了我,所以四舍五入——我才是爸爸!就問你服不服!” 寧縉不服:“不是,這是什么四舍五入……嗷!老婆你又掐我干嘛?” 孫忻然:“我為什么光掐你,不掐人家的老公,你反省一下?” 寧縉:“……”哈哈我不活啦.jpg 堂表兄姐們吃撐了狗糧,又有人躍躍欲試下場挑戰(zhàn)。 大姑姑家的表兄拍著蕭行言的肩,“兄弟牛逼!下回出來一起玩啊,我要給徐五那幫孫子開開眼!” 謝錦潤站在熱鬧之外,看蕭行言被眾星捧月般圍著,寧緲小臉紅紅舉著手帕,狗腿地給他擦汗。 這感覺很新鮮,通常都是他彈著琴,萬眾矚目欣賞。 新鮮,但他不喜歡。 …… 坐進車里,寧緲還意猶未盡,杏眸晶晶亮,“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技術這么好?從前好像沒見過你打桌球啊?!?/br> 蕭行言剛才收到了一大票新的好友請求,他一個個點通過,一邊輕嗯了聲,“在美國的時候,團隊經常切磋?!?/br> 寧緲“哦”了一聲。 她記得,在她高中畢業(yè)那年,蕭行言的子夜科技已有雛形,硅谷一家有名的孵化器向他發(fā)出了盛情邀請。硅谷大大小小的科技孵化器不少,那家不論資金還是人脈,都是最頂尖的,那些年勢頭最猛的科技獨角獸半數(shù)都誕生自那里。 可巧,跟姚曇惜所在的藝術學院離得很近。 異國寂寞,又是青梅竹馬近水樓臺,看到姚曇惜曬起了跟蕭行言出雙入對時,遠在牛津的寧緲倒沒覺得太意外。 然后拉黑了。多看你們一眼算我輸。 哪知時隔幾年后,蕭行言又入了爸爸的眼。寧董事長決策向來干脆果決,聯(lián)姻綁定立刻提上了日程。 而蕭行言…… 寧緲可還記得當年姚曇惜的質問,你們家有錢有勢,他有說不的余地嗎? 所以這回她特地去找蕭行言,叫他放心拒絕,要是怕惹惱爸爸有什么損失,她可以補償給他。 “補償?大小姐打發(fā)乞丐嗎?” 彼時蕭行言一手搭在車門上,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倏而笑了,“不必,我恰好,還缺一個家世顯赫,帶出去有面子的太太?!?/br> 她真是用盡了畢生的涵養(yǎng),才沒有撓花他那張理直氣壯的臉,“姓蕭的你少做白日夢了!我寧緲這輩子就是嫁給天橋下的乞丐,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她狠話撂得響亮,蕭行言連眉梢都沒動一下,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也是,又不是正經夫妻還講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他想要什么說得很明白,坦坦蕩蕩不騙不裝。 生怕她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