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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這樣,都是我,我從小到大就不好,小時候她們、她們都嗝——都選C,就我選A,就我選錯了,每次、每次都是我選錯,我、嗝——我——” 羅珊直接抄起筷子夾坨rou塞進她嘴里。 水祝嗚咽兩聲,打個嗝,不想吃又浪費,最后嚼一口連帶哭嗝一起吞下去。 羅珊安慰她:“哎,靜靜和阿珠都沒事,你別自責,別哭啊,我不會哄人,你快吃吧,再不吃,被人發(fā)現我也沒飯吃了?!?/br> 原本只是逗她說沒飯吃,結果水祝當真,抱著碗三兩口吞下去,一粒米也不留。 羅珊驚了下:這水水的食欲也太好了吧…… 她把碗筷藏進衣服,生怕水祝再哭,拍拍她的頭,抱著碗溜了。 水祝抹掉眼淚,擦干凈鼻涕。 坐上床又怕睡著,于是抵著門坐在地上。 她盯著口袋,心想它一動,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反正也打過那么多蛇了,不怕這種要死不死的蛇。 然而,當人專心致志盯著某樣東西時,總能把自己盯成數綿羊的小星星,水祝又開始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 突然,門被“嘭嘭”地撞擊,震得她顫了三顫,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來“啊”了一聲。 她一叫,門外的蛇信子“嘶嘶”狂顫。 蛇、蛇、蛇,門外有蛇。 她扒著墻,眼珠亂找武器,然而臥室里什么都沒有。 一人一蛇隔著門對峙一陣,只聽“沙沙沙”,門外的蛇爬走了, 隨后隔壁屋又爆發(fā)出慘烈地慘叫。 她三兩步跑去反鎖門,又挪椅子抵住。 這下,瞌睡全無。 13 蘇文靜摔斷了腿,每天躺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吃喝拉撒全由傭人伺候。床頭墻上掛著的金絲籠里裝著Nake送來的蛇,她被告知這是關系她生命的另一半。 她每天在崩潰里暈死一次又一次,每次睜眼都是那兩條細長的蛇信子。她有點麻木,又無比恐懼,驚恐從每個毛孔鉆出,無限放大,讓她在生與死中做無窮地掙扎。 傭人端著餐盤退出去,頭頂的花斑蛇一下又一下撞擊金絲籠,籠子在墻壁上搖搖欲墜。 她咬緊唇,手死死拽住蠶絲被,手背青筋鼓起,最后終于下定狠心,一把掀開被子向下撲,身體失去控制,頭部先砸在地上,她還沒從暈眩中清醒,雙腿無力地落下來。盡管地上鋪著絨毯,還是不可避免地抽痛。 眼淚簌簌而下,她狠狠咬住唇,向門口爬去,花斑蛇撞得金絲籠咣咣咣響,籠子終于支撐不住落在床上。 在逃跑的時候,孔珠粒說過,如果她們被抓了,最壞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出事,最好的結果是一個人出事。 她說對了,她一向是她們三個人里最聰明的一個,從小到大,無論是業(yè)余活動還是學科成績,孔珠粒都是最好。 她還說,如果她死了,就去找水祝,找那個看起來比自己還一無所知還嬌弱的女生。她說,她能救她們。蘇文靜看不出那個嬌弱的女生有哪里好,但她相信孔珠粒,而事實也證明孔珠粒說得很對——羅珊和水祝被抓回來后一直平安無事。 羅珊,其實她也覺得羅珊很聰明,至少比自己聰明,不管是小時候玩過家家還是讀書考試,她的成績永遠比自己好,盡管她是抄的,但她知道抄,知道抄好了能過好年,不像自己,連答案丟來都沒勇氣撿。 她是她們三中最笨最懦弱的人,她自小就清楚,清楚到她爸媽會隔三岔五地提醒她。 金絲籠從床上滾下來,咕嚕咕嚕追來,她費力地用手掌撐起上半身開門。 走廊干凈得只剩墻壁上昏黃的光暈,以前的蛇籠都被提進屋。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再不遵守規(guī)則,她們就是頭頂翻涌不斷的蛇皿的下一個祭品。 她們時不時能從里面看見一節(jié)裸露的手臂或大腿在扭動,它們纏繞她,讓她繁衍和活。 ** 水祝要瘋了,也真的快瘋了。 每晚被蛇敲門,無處不在的“嘶嘶”聲,讓她整個神經緊繃,籠罩在巨大的恐懼中。 她沒日沒夜地守著小蛇,人都守出精神恍惚了。羅珊還告訴她說橢圓形的蛇頭沒有毒,蛇頭三角形的是毒蛇。 她永遠模糊又清楚地記得,她和那條快要干死的小蛇頭對頭的瞪過眼,那是三角的頭,非常完美的三角形,似乎虎口還殘留著三角的棱角感。 她不知道毒液是從毒牙流出還是從兩根蛇信子中彈出,她想,如果她被咬了,毒液流進身體一定會死,如果毒液從蛇信彈在她的眼睛,她會瞎。 她不想死,也不想瞎。 她把用口袋裹緊的蛇掛在門把手上,如果她開門,蛇一定會從里面鉆出來咬住她,它那么小,只需要一點點縫隙就足夠它成功咬死人。她把口袋放在浴室,她想如果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松了袋口,極有可能在她洗澡的時候從浴缸的排水口,從淋浴器的水孔,從洗漱臺的排水道等等有任何縫隙的地方竄出來咬她。她把口袋塞進衣柜一層層裹住,鎖上,它肯定會鉆進衣服,在她穿衣服的時候爬上她的背,錮緊她的脖子…… 哪里哪里都不行,哪里哪里都有可能讓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鉆出來等待時機咬死她。 她終于想到,把它放在視野開闊的地上,她背靠門而坐,日日夜夜盯著防備。 一天過去,麻袋一動不動,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身后的門又被“砰砰”拍響,她被猛地彈起又撞在門上,后背撞得生疼。還來不及皺眉吸氣,門外響起沙沙沙的蜿蜒聲,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嘶嘶”。 她手腳并用地快速爬開,撈起床燈握在手里。她記得有人說過,不明生物敲門時候,一定要拿起武器遠離門,在他們破門的一瞬間給與致命一擊,當然,如果對方拿著搶,那就看運氣。 或許她沒有聽誰說,只是自己憑空構造。 房門又被撞了一下,力道比剛才小很多,她崩得肩酸背痛,外面終于沒有聲音。 她不敢看,哆嗦著手慢慢往衣櫥邊挪,燈線被直直繃緊,她拉不動,轉頭才發(fā)現燈線的另一頭沒有拔。 三兩下扯掉燈線,躲進衣櫥里縮成一團,黑暗里,不知是她在抖還是衣櫥在晃,衣角撫在身上像冰冷的蛇皮,從手肘掃到脖子,鉆進后衣領,一直在爬。 是不是它鉆出來,就藏在衣服里,等她,等她進來。 她手忙腳亂地拉開衣柜沖進浴室,冰涼的水打在臉上,亂糟糟濕噠噠的頭發(fā)黏在臉上,清涼的水嘩啦啦流進排水口,里面又黑又暗,黑色的液體在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