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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芝的手機(jī)早就沒電了,屬于凍沒電了。這種情況,一般插上充電寶,電量就會回到原位,不像他們帶的拍攝設(shè)備,抗凍能力強些。 左右她也懶得充電,她沒說錯,這是她第一次來。 還在一群同齡人之中,就把手機(jī)揣口袋里懶得管了。 玩了幾個小項目,多人的項目需要排長隊,從三層樓高的樓梯上,一路排到地面。他們都凍得不行,鉆進(jìn)提供休息的帳篷,說緩一緩才能繼續(xù)。 有個在極寒地區(qū)盛行的理論,在溫暖的地方呆過,就越發(fā)怕冷。 幾人明知道跟吸毒一樣,帳篷里賣的天價牛rou泡面和烤香腸,吃得美滋滋。連倪芝這樣的,都捧著泡面捂手。 她總算開了手機(jī)。 陳煙橋的號碼在閃爍。 倪芝猶豫了一下。 手機(jī)不知道是不是凍得,進(jìn)了溫暖的地方,全是水霧,怎么擦擦不掉。 連帶話筒也是沙沙聲。 或許是陳煙橋在的地方就挺吵。 “丫頭?!?/br> 倪芝看了眼,旁邊有個小孩兒,凍得鼻涕結(jié)冰了,他媽抱著他給他擦。 “嗯?” 陳煙橋問,“在哪兒?” 倪芝又猶豫一下,“冰雪大世界?!?/br> 電話那頭,陳煙橋說,“我也在?!?/br> “你?” 倪芝說了這一個字,想了想,問他來做什么,倒顯得是自己蠢了。對于陳煙橋這樣的人來說,顯而易見是來找她的,只是他又怎么得知她在這里。 他昨天那樣態(tài)度,也不見晚上找她,非要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地方。 如果她手機(jī)一直開不了,不知道他來了有什么意義。 可陳煙橋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都知道對方要說什么。 他來了,是想見她。 倪芝開口,“我們要去最大那個滑梯排隊了?!?/br> 陳煙橋說,“嗯?!?/br> “我出去,手機(jī)就要沒電關(guān)機(jī)了。” 陳煙橋輕笑,“我也是。” 他骨子里總有股篤定的自信。 “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年底真的忙死了嗚嗚嗚。 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這么多天,調(diào)整狀態(tài)太需要時間了。 如果覺得追更累的姑娘們,佛系點嗚嗚嗚,我寫完了微博會通知大家。 應(yīng)該還是盡量隔日更。 第60章 抹茶雪冰 這個季節(jié)的冰雪大世界, 咫尺皆冰。 只能說,美景之下必有勇夫。 導(dǎo)游舉著旗子帶著團(tuán), “大家知道今天多少度嗎?零下三十。江北這塊兒呢, 還得低三度,咱冰雪大世界里頭呢, 周圍都是冰,冰燈冰滑梯冰疙瘩冰碴子。體感溫度怎么地少說零下三十五?!?/br> “那個小孩兒,嗦鼻涕有沒有覺得成冰疙瘩了。” “必須的啊?!?/br> 最大的冰滑梯, 有幾層樓高,等待的人也分布了幾層樓梯,每隔十幾米放一個指示牌。從三個小時到兩個半小時,兩個小時,一直到最后十五分鐘。 每隔一會兒就有相互攙著下來的, 嘴里抱怨著, “日, 實在是太冷了。放棄了?!?/br> 這話,聽著讓人喜憂摻半。 看隊伍短了是挺高興,可都擔(dān)心下一個堅持不住的人是自己。 所有人都在蹦跳取暖。 沈柯不僅沒給他們打氣兒, 還在潑冷水,“堅持不住的早點放棄哈, 去黃棚兒里, 點碗泡面,也就幾十塊,給你們報銷。” 換來一片噓聲。 黃棚兒, 就是每隔幾十米遠(yuǎn)一個有暖氣兒的棚子。 他們倒不是非得堅守拍攝,是好不容易都來了,假期就這么短,又是年輕人,總想體驗一把。 “行吧,”沈柯看倪芝一眼,“姑娘們都進(jìn)去暖和著吧,一會兒來換我們,輪流排隊。” 其實不少人都在互相換著排隊,但不好做的太夸張,這冰天雪地,誰都不容易。 倪芝看了眼隊伍盡頭,他們已經(jīng)排到第一個階梯上方了,沒有熟悉的人影。 “我就不去了,越呆越冷?!?/br> 她這么一說,原本準(zhǔn)備溜的姑娘們反倒不好意思了。 “就是我們一起等唄,唱個歌兒暖暖。” “凍嗓子不?” 倪芝的睫毛都凍成霜了,她語氣里有些愧疚,“不用,你們先去,我想下一波去休息。這隊伍還長著呢?!?/br> 他們推搡了,去了一部分。 倪芝憋了股勁兒,把手套摘了,迅速掏手機(jī)出來看一眼,果然摁不開。 這冰雪大世界里,不站在高處放眼望去,都不知道竟有這般大。起碼有所大學(xué)那般大,且全是藍(lán)調(diào)的冰燈,看著像大型迷宮。 除了這個最大的滑梯,還有大大小小好些個規(guī)模宏大的滑梯。 里面的人,多半穿著耐臟的深色羽絨服,扣著帽子,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極難分辨。 陳煙橋這樣的人,雖然在哈爾濱待了十年,肯定是沒來過冰雪大世界的。 誰知道他懂不懂哪個是最大的滑梯。 沈柯看出來她心不在焉,“小芝?” 倪芝偏頭,“嗯?” “你睫毛,凍住了。” “哦。” 倪芝眨了眨眼。 “看什么呢?剛才都目不轉(zhuǎn)睛?!?/br> “沒什么?!?/br> 沈柯看了眼她望的方向。 哪里有游客,哪里便有生意。 在人潮如梭的排隊入口處,有個火紅火紅的攤子,賣冰糖葫蘆。 喇叭里循環(huán)放著。 “糖葫蘆好看它竹尖兒穿,象征幸福和團(tuán)圓。” 許多人觀望著,順便買了個冰糖葫蘆。 其實也算是明智,倘若到后面,像倪芝他們這樣排了半個小時隊以后的,已經(jīng)連手指頭都不想伸出來了。 隨著人群縮短和不斷有放棄排隊的,倪芝他們又登高了十幾節(jié)臺階。 已經(jīng)有休息完的姑娘主動回來了。 “芝姐,去暖和暖和唄?!?/br> 倪芝想了想,“你手機(jī)還能開嗎?” “應(yīng)該可以,剛才在棚子里我用充電寶急救了一下?!?/br> 倪芝忍著寒意,手指都僵直了,按了陳煙橋的手機(jī)號。 果然是關(guān)機(jī)。 她暗暗后悔,沒跟他講清楚,具體方位,連他在幾號棚都沒問一下。 這人總是這樣,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兜著。 他們又往上爬了一層。 倪芝順著隊伍挨個往下找。 其實他氣質(zhì)就跟別人不一樣,倪芝本來以為自己要細(xì)細(xì)地找,粗粗略過去,都不是他。 她又去第二大的滑梯那兒找了一圈。 回來時候,他們已經(jīng)排到頂上半小時那一撮了。 金字塔頂端。 到這個時間更難熬,因為排了一個小時,誰都不愿意放棄了,每一分每一秒因為寒冷被拉得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