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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種事在很久前對他們來說就沒有討論的意義了。他們是共犯。沒有誰對不起誰。但過了一會后,那邊還是再一次說了“對不起”,接著又說:“朗韻她,不會去找你事。”他不語,聽著接下來的話:“……我答應她不離婚了,所以她不會去找你?!?/br>他沒什么感覺,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但那邊繼續(xù)補充:“我暫時穩(wěn)住她,等過一陣她平靜些了,再提離婚的事?!?/br>“你沒必要?!彼f,“你就當是教訓,收了心,好好和她過日子?!?/br>“那怎么行?!彼戊铣禽p笑了下,帶著自嘲,“本來最初就是我先開始的,你叫我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后心安理得的好好過日子?”接著那笑中又透著堅定:“不可能。“你想都別想,不可能?!?/br>“沒什么不可能的?!敝芎闱逡廊缓芷届o,“你一向冷靜,別意氣用事鬧的不可開交?!?/br>“我不管那些?!彼戊铣遣恍嫉男χ?,“我說了離,那就是離,沒有第二個可能?!庇终f:“如果她去找你了,一定告訴我?!?/br>周恒清像被人一拳砸在胸口。他皺了下眉,張了張嘴,卻像是被堵著一樣說不出話。過了會他緊緊皺著眉,攥著拳頭,用盡全力的克制住不知名的沸騰的情緒,半天后艱難的說:“……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不用管我的。”接著他像不敢再聽下文般迅速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慌忙掛斷,將手機扔到一邊。他皺著眉合上眼,低下頭,不知不覺的微微縮著身子,冰涼的手緊緊的抱成拳,壓著桌邊抵在自己的額頭上。傍晚的時候,他在辦公室機械的改著作業(yè),手機突然震了起來,他立刻身子緊繃著,眼中充滿恐慌。是林月的電話。他扔了筆抓著手機匆忙起身,出了辦公室。在走廊的角落,面對著墻角,緊緊握著手中的電話,盯著上面的名字,僵硬的接通了電話,像生銹了般緩緩放到了耳邊。他聽見林月過分平靜的聲音:“一會別上晚自習了,來我家,說一下離婚的事?!?/br>*【貌似三天這個特點完不了,怎么辦==是先正劇還是先把特點搞定】【新年黑糖·偽結局】墻倒眾人推3他無神的睜大了眼,盯著有些灰蒙蒙的墻角,大腦一片空白。而那邊繼續(xù)著,問:“你爸媽那邊,是你打電話過去說,還是我?!?/br>他不知道。恐懼讓他排斥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場景。他實在無法想象,當父母知道時是怎樣的場面。他想選擇誰也不要去說。“我來吧,你也不可能說得出口?!绷衷吕淅湫α讼抡f道。和林月的電話之后,周恒清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他的大腦里,除了刺眼的白,就是極致的黑。胸口像被巨石壓著一樣,他喘不過氣。混沌之中他覺得就像要死了,他快崩潰了,瘋了。要是這般,倒也輕松。起碼不用面對現(xiàn)實。但他活著,很清醒的,活在混沌之中,感受著周遭一切的毀滅的巨變。周恒清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林月家。林月漠然的給他開了門,然后他在客廳看到所有的人坐在沙發(fā)上,在詭異的死寂般的氣氛中看向他:沉著臉、眼中毫不掩飾憤怒的瞪著自己的岳父,一臉難以置信的復雜的盯著自己的岳母,震驚、局促不安、想得到解釋的期盼的望著自己的母親,緊緊的皺著眉頭、用眼神在質(zhì)問自己的父親。周父一見周恒清就立刻起了身,周母緊張的拉扯著也不肯坐下。林月對周父平靜的說:“叔叔你先坐下吧?!敝苣覆艑⒅芨咐吨?。林月又瞥了眼木然站在那的周恒清,淡漠道:“你也是?!?/br>周恒清站在那,不敢坐下。像站在法庭上的被告席上,被所有人注視著,等著響徹審判庭的聲音宣讀他的罪過和死刑一樣。他接受著所有人各樣的目光,里面沒有一個可以給他一絲半縷的鼓舞和安慰。全部要把他即將推入無底的深淵。他的意識在飄搖著,大腦罷了工,但他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全部。有人在質(zhì)問,怒氣像即將噴發(fā)的火山。有人在質(zhì)問,希望得到一個與事實不同的答案。質(zhì)問。質(zhì)問。質(zhì)問。高分貝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從各種角度充斥著他的耳朵,混亂的要擠爆他的大腦。他無法清晰的分辨其中的聲音與內(nèi)容。但他知道,所有人想尋求個真相。想知道他是不是和男人上了床。他在晃動坍塌的世界中,呆滯的站著。曾被宋煜城一次次親吻過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木然的回答了。他忘了他回答的具體內(nèi)容了。“是”、“對”或者是其他的回答,但所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的。他的母親站在那呆呆的望著他,然后突然像從樹上掉落的葉子那般昏然倒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才猛然清醒了,驚喊了聲“媽!”,沖了過去。“滾!”然而他的父親扶著他的母親,怒氣沖沖的揮舞著胳膊將他一把揮開,顫抖著朝他咆哮:“你還有臉!”所有人都七手八腳的圍著周母忙碌著,而周恒清身為兒子的被遠遠的隔開了。他想做點什么去幫忙,但發(fā)現(xiàn)就連120也已經(jīng)被林月打過了。前一刻他還被各式各樣的眼光沖擊著,而這一刻,他依然站在那,卻不再有人理他,他也不知道該去做一些什么、怎么做。他像被隔離了起來,就連看著眼前熟悉的親人們,都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去看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被需要著。救護車的聲音遙遙傳來,母親匆忙的醫(yī)護人員被抬走。他想上救護車一起去醫(yī)院,被一言不發(fā)的父親從車上毫不客氣的奮力的拽了下來,狠狠的推到了一邊。而一邊的林月上了車。他看著救護車的門在他眼前關上。然后白色的車伴隨著一閃一閃的藍色的燈和聒噪的聲音絕塵而去。等他回首,連湊熱鬧的路人也早已離開?;璋档臒艄庀?,只有他一個人。他勉強的從混沌中支撐著一點清醒,想著不管怎么樣母親的事第一。于是他匆忙的往小區(qū)外走,給林月打電話問了醫(yī)院,然后在路邊打了半天的出租車,上車后干脆的報了醫(yī)院的名字。半路的時候林月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周母是因為血壓升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他懸著的心放了大半,下了車后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林月告訴他的病房,推開門,進去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已經(jīng)醒來的母親,還有在病床邊坐著的父親和站著的林月。他沒注意父親和林月的目光,只是面對著看起來的確沒什么事的母親長舒口氣,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準備開口問母親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那不舒服時,一直在一邊的父親陰沉著沖他說:“你出來?!?/br>他臉上的微笑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