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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人去詢問過什么。晚上宋煜城回來得早,所以準備晚飯。不過宋煜城有時候開會或者有飯局,他就一個人湊合著吃了。晚上各忙各的,到了夜里,兩人靜靜相擁著睡在一塊。就這樣,出乎周恒清的意料。時至今日,他們還在一起。星期天,大多就像今天一樣,一般兩人醒來差不多就要吃中午飯了。因為平時晚飯大多是宋煜城做,所以到了周末,一般都是周恒清去做飯。吃完飯,兩人洗了碗。看天氣不錯,宋煜城就說出去轉一會,要不然窩在家里一會又要睡著了。兩人換了衣服出了門,沒打算開車。往小區(qū)外走的路上碰到幾個眼熟的鄰居。附近幾個鄰居們經(jīng)常碰見他們,早已知道他們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但對此沒人說過什么,也沒人詢問。雙方見了面,笑著打了個招呼。想著反正沒事,就去父母家轉一圈。因為上周先去的宋家,兩人打算今天就先去周家,再去宋家,蹭個飯,再回來。兩家父母對他們兩個之間這樣的狀態(tài)從來不深究,見了面只是問最近他們過的怎么樣,然后就聊些別的去了。從宋家吃完飯,兩人坐公交車的回了家,接著去超市轉了一圈,拎著兩兜的日用品和食物出來了。然后順路又在路邊的商店買了些水果。晚上洗完澡,周恒清臉頰上泛著剛出浴的緋紅,穿著睡衣,邊擦眼鏡邊從衛(wèi)生間出來??蛷d里傳來電視聲,走到客廳,就見宋煜城坐在沙發(fā)上那看新聞。周恒清邊走過去邊戴上眼鏡,坐在宋煜城旁邊也跟著看新聞。新聞看完宋煜城問周恒清一會要干什么,周恒清想了想,說隨便。“DOTA?”宋煜城笑著問。周恒清想了想說:“太費腦子了?!?/br>“你可以玩連連看?!?/br>“我是說你會費腦子——豬一樣的隊友。”“到底誰是豬一樣的隊友?!?/br>“行。下個星期天刀一盤,誰輸了誰洗一個月衣服。”說罷,兩個人在電視上看電影。周恒清坐了一會,覺得累,就躺到宋煜城大腿上了。宋煜城低頭看著周恒清笑,問:“瞌睡了?”“沒?!敝芎闱逋娨暤卮?。宋煜城彎著唇角,在嘈雜的電影聲中,靜靜理了下周恒清的頭發(fā)。等看完電影也差不多到睡覺的時間。而周恒清靠在宋煜城腿上其實已經(jīng)有些瞌睡了。關了燈,躺在床上,周恒清閉著眼背對著宋煜城,在宋煜城懷里窩著。而宋煜城緊貼著周恒清,摟著他的腰。周恒清頓時不知為何就睡不著了,睜大了眼望著眼前的夜色,恐慌像巨浪一樣在心間翻騰,要將他吞噬。他瞬間就慌了,慌忙的側身轉過頭,聲音顫抖著焦急喊道:“宋煜城!”卻不敢拉住對方。“怎么了?”宋煜城有些緊張的問道,立刻側起了身子,看著他,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輕顫著,盯著夜色中的朦朦朧朧的宋煜城,眼淚奪眶而出,不停滾下,唇微微張著,但什么也說不出來。“沒事,沒事,我在這,沒事……”宋煜城撐起了身子,慌忙給他擦掉眼淚,不斷地安撫著他。他緩過了些神,眼淚慢慢停了下來,但心臟依然像被狠狠的擠壓著,而恐慌隨著擠壓不斷地涌出。宋煜城捧住他的臉,低頭去吻他的額頭,不停地低聲說:“沒事,我在這,我在這……”他緊張的盯著宋煜城,微張的嘴急促的呼吸著,過了會,哆哆嗦嗦的轉過身,面對著宋煜城。宋煜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躺了下來,緩緩摟住了他。他往宋煜城懷里縮了些,抬起手,慢慢的,緊緊的摟住了宋煜城,最后手緊緊的抓著宋煜城的衣服。而宋煜城低頭親了親他的頭,也將他摟的更緊了些。在蒙蒙的寧靜的夜色下,在溫暖的緊緊的懷抱中,周恒清漸漸放松了下來。過了會,周恒清微微縮在兩人夾縫之間的手被宋煜城的另一只手摸索到,然后被慢慢握住。他有些愕然的微微睜大了眼。他的手心頭一次感受到來自宋煜城的手的溫度和紋路。真實到難以言喻。宋煜城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抱的更緊了些。他在那一刻想著:這次一定要抓住。這次一定——他的手近乎顫抖的,手指一點點的,慢慢往里彎曲。指尖甚至已經(jīng)碰觸到了對方的手背。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感覺是真的要喜極而泣了。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此時,手中握著他的那個手,指尖已經(jīng)碰觸到的那個手——卻沒了。空空的。他的手中,什么都沒有。他的笑容僵在那。他慌然睜開眼。是朦朧的夜色。他茫然無措的望著周圍的一切。是自己家臥室。自己身邊睡著的,是四仰八叉的小釋然。——他是笑醒的。但他此刻木然的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黑暗,卻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毀了。他再睡不著。神經(jīng)緊繃著,放松不下來。腦海里和眼前一樣是一片黑色,根本無法思考。有很多的東西在叫囂,在沸騰,即將爆炸。但同時又在逐漸的衰敗,死亡。他戴上眼鏡,悄悄下了床。給釋然挪了下睡覺姿勢、蓋好被子后,他披了件外套后悄無聲息的走出臥室,去了書房,看了眼時間,四點多。接著他拿了煙和打火機,就進了衛(wèi)生間。打開窗,凌晨的冷風立刻灌了進來,卻還算清新。他把馬桶蓋子蓋上,坐下。邊抽煙,邊木然的望著對面墻壁的白瓷磚。他想著剛才的夢,翻來覆去想的著,覺著要是最后不那么囂張的笑就好了。接著又在想,如果真的只要不殺人放火、不傷害別人的利益,就沒有人會用自己的主觀妄加評論別人的對或錯,就沒有人會刨根問底的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也沒有人會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傳播、挖掘別人的事。如果真的像那樣。那他和宋煜城,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又到底會怎么樣?他想起和宋煜城一起住著的那幾天。和夢里的一樣很平淡。但他們還沒有一起逛過超市。也沒有一起遇到哪個鄰居,或哪個鄰居打過招呼。除了大學時屈指可數(shù)的串門外,自從搬出來后,他們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去對方父母家了。他連宋父宋母的樣子都已經(jīng)忘了,而宋煜城也只是在母親當時住院去看過一次。夢里的很多事,他們都沒有做過,而他也不可能做到。——但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