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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仰天大笑招魂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1

分卷閱讀101

    令人毛骨悚然,強烈的恐懼不由自主生起,好似再走一步,便要踏上黃泉路。

杭澈偏不信邪,抖開劍鋒,卻驚得一身冷汗。

流霜有很重的殺業(yè),平日抖開時有肅殺的爭鳴聲,然而,在這里,流霜竟被壓制得毫無聲息。

流霜劍下有多少殺業(yè)杭澈心中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心驚——連墓島里有比流霜重千百倍的殺業(yè)!

已經(jīng)再無法更進一步,流霜被壓制得運轉不起靈力,威壓摧得元神似要出殼,當杭澈警惕地意識到出現(xiàn)幻覺神識有異時,才肯停住腳步。

回到起步之處,一身儒裝的杭澈在黑瘴壓頂?shù)倪B墓島前顯得格外單薄渺小。

他在原地等了良久,未等來發(fā)難之人。

離開前,他凜然環(huán)視四周,留下一句話:“你不攔我靠進,又放我離島,這也是婁朗對杭家的優(yōu)待么?”

“我若不姓杭,今日是不是就要交待在這里?”

方清臣隱身在nongnong的瘴氣之中,他站在離鎮(zhèn)魂印最近的地方,審視著那位和空山君有著一樣的姓和類似身份的人,神情如瘴氣般一派死色,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賀嫣和解驚雁一連找了多很日,嚴朔仿佛石沉大海,竟真是毫無蹤跡。

前面兩日,還偶有追蹤到長安衛(wèi)的身影,拿了人來問,皆說不知長安使在何處,后面幾日便是連長安衛(wèi)的身影都尋不見。

與此同時,杭家也有動作。

秦家或?qū)⒊蔀榧郊业谝粋€下手仙家,唇亡齒寒,杭家便不可能完全坐視不管。杭家派出子弟隱匿在冀秦邊界,探查冀家對秦家動向,而杭澈則帶著六子在全界搜尋食尸獸與食魂獸的蹤跡。

他們雖兵分兩路行動,卻日日皆回杭家。

每日晚間回到杭家,賀嫣推開月黃昏的門,杭澈已經(jīng)從書房出來,站在主屋門邊迎夫人歸家。

三人用過飯后,杭澈給賀嫣解開發(fā),替他梳洗,耐心地把夫人揉得舒服得要睡去。

他們像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只要賀嫣走近,杭澈便會放下手中的書或是任何正在忙的事,安靜地陪著。

他們特別自然地接吻,漸漸少了那種急不可耐的確認情緒,杭澈會在放下書時,拉過賀嫣,安靜地吻他。

干凈得沒有欲望的吻,卻讓賀嫣特別動容。

早幾十年,他們就應該要過上這種日子的。

在夜里他們會做很多事,一遍一遍地緊貼彼此,雖然一直沒有做到最后,但那種和風細雨的安撫,總讓賀嫣滿足得一遍一遍喟嘆。

杭澈到底骨子里還是個克己復禮的讀書人,賀嫣想,看起來就差選個日子洞房了。

收集的線索越來越多,冀家做的再干凈,也被杭澈抓到了蛛絲馬跡。

然而,似乎還是打草驚蛇了,冀唐提前出手——秦家雁門尊失蹤了。

賀嫣與杭澈趕往秦家,解驚雁仍在尋嚴朔的路上。

好似某個隱藏于世的戲臺忽然浮出水面,各色唱角粉墨登場,秦家出事的同時,解驚雁終于找到了嚴朔。

沒有多余費話,解驚雁一出手就鎖了嚴朔。

第57章五十七東崖山

東崖山東面是個斷崖,山名因此得來。

崖面高處有一處山洞,在山崖下看不見,在山頂上又爬不下來,凡人難以抵達。

若有人能上去,此時會看到山洞口插了一把長劍,劍身白色靈光運轉,有“嗤嗤”燃燒之聲,似有怒火。

劍身之下,靈光結網(wǎng)輔開,將石洞口、石壁、石地牢牢網(wǎng)住,外面一只飛蛾也飛不進山洞,里面一根頭發(fā)都休想出去。

洞口的石壁和地面上有兩處半新的刮痕,那痕跡上原是有血漬的,不知誰把血漬及染血的泥砂一并刮走,露出里面巖石冷硬的色澤。

洞口往里,轉過兩處凸石逼出的彎道,便是一處長寬皆有三四丈的洞室。

先前這山洞里只有一盞油燈。

如今又多點了一根蠟燭,燭身還紅色的。

只多了一處燭光,卻把山洞照暖了數(shù)倍,把坐在石床邊上男子照得面目柔和。

解驚雁抱臂站在離石床最遠的位置,離燭光遠了,反顯得他不如燈下那個一貫暗黑的男子明亮。

燈下的男子,并未束發(fā),從解驚雁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是散著發(fā)的。

他一邊的長發(fā)披散到胸前,另一邊耳側那幾縷發(fā)短了一截,披散下來擋住了臉和眼角余光,他便一抬手,將發(fā)往耳后一挽,揚起下巴。

這本是一個很女氣的動作,卻因著那揚起下巴間顯露出經(jīng)年御下的上位者姿態(tài),而顯得有些狷傲。

本該會讓人覺得頤指氣使的姿態(tài),又因他穿了一身柔軟松散的長裳,而添了些示弱的意味。

那人身上穿著的不再是那身降紫描金吉云紋的官袍,而是一件淺紫的長衫,領口松軟服帖,里面純白的中衣襯得淺紫色尤為干凈。

是的,解驚雁就是在山洞里找到的嚴朔。

他飛過這座山時,習慣性地降下來,本要像之前每次獨身路過時那樣,在洞口坐一坐,再查一查那盞燈油。而從前每次查看,燈油的量都沒有燒過的損耗。

這一次,他在洞口就聞到了燈油的燃燒的味道,除那之外還添了燭香,解驚雁不可置信地加快步子,地轉過山石,入眼便是那位石床邊散著發(fā)靜靜坐著的男子。

淺紫的長衫在燭火下格外柔和,那聽到動靜抬眸望過來的神情,讓解驚雁有一種嚴朔其實一直在這里等他的錯覺。

衣帶長長垂下,顯示結扣應該是挽得很松,只要一扯,便能解開。

解驚雁目光凝在那衣帶的末端,騰起莫名的怒火,恨恨地注視著嚴朔:“你又想怎樣?”

嚴朔這才緩緩抬頭,不同于以往的精明,竟是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望著解驚雁:“還能怎樣?我自投羅網(wǎng)把自己送到這里,解公子還覺得不夠么?”

解驚雁學聰明了,不能跟嚴朔打文字官司,他冷著臉不說話。

嚴朔似不覺得沒人應他有何尷尬,他自顧自地道:“門口那些血漬是你收的?細細的刮了,你是不是還用錦袋給收著?”

解驚雁刮了他一眼,憤恨地扭開臉,再不看嚴朔。

嚴朔低低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