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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身關(guān)上門,急慌慌地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坐在凳子上直喘氣,連菜灑出來了也顧不得。楚憐玉抬頭,“怎么了?”包子順了口氣,才神經(jīng)兮兮地對著楚憐玉道,“少寨主,樓下有一群身穿白衣,自稱鐵鷹堡的人,好可怕!”鐵鷹堡?楚憐玉慢慢直起身子,真的有這個地方?他站起身,打算下去看看,若是有白朗這個人,他不介意現(xiàn)在報仇。哪知剛一動彈,便被包子死死抓住袖子,一臉驚恐地道,“少寨主,別去。他們真的好可怕!”第10章大俠別走(三)原本來吵吵鬧鬧的大堂無人說話,死一般的安靜。壓抑,沉寂,冰冷。客棧大堂像是被隔絕在獨立的空間之外,街上嘈雜的聲音,聽起來刺耳又遙遠(yuǎn)。包子蹲在樓梯拐角處,額上滲出一滴冷汗,慢慢地滑落。太可怕了。他忍不住抽抽鼻子。響在大堂中,卻像打了個響雷一般。包子顫顫巍巍,對忽然集體仰臉看過來的掌柜的,及諸位白衣人,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掌柜的擦擦汗,哆哆嗦嗦地站著,白衣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仿若看一件死物一般又轉(zhuǎn)回頭。包子慘白著臉縮回頭,腿軟的厲害,再也不敢動彈一下。楚憐玉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一行白衣人。這些人帶著冰冷的氣息,似是嗜血的兵器,冷酷而鋒利。“四間上房。”一個白衣人對掌柜的道,聲音平板直白。“是,是?!闭乒竦倪B連點頭,偷偷踢了還在傻站的著店小二一腳,又諂笑著帶著幾人上樓。那人看也不看他,只是恭敬地對著中間的白衣人行了個禮,見那人微微點頭,才在他背后站定,幾人隨著掌柜的往樓上來。楚憐玉看著他們身上的白衣,款式簡單,似與那個白朗式樣一樣,但是論形象氣質(zhì),兩者卻又相差甚遠(yuǎn)。白朗長相平凡,這一群人,形象氣質(zhì)均是上佳。尤其是中間那人,整個人如高山冰凌一般,冰冷入骨,卻頗為俊美,讓看見他臉的人心生親近,卻礙于那毫無感情的雙眸,遠(yuǎn)遠(yuǎn)地不敢靠近。人越來越近,楚憐玉背手在身后,靜靜地等著,在那些人從面前走過的時候,開口問道,“敢問諸位可是鐵鷹堡之人?”白衣人停住,冷冷地看著他。包子捂住嘴,焦急地對著楚憐玉打手勢,少寨主,別再說了,這些人不好惹!可惜楚憐玉連瞄都沒瞄他一眼。包子急的蹲在樓梯旁抓狂。“何事?”剛剛向掌柜的要房的白衣人問道。楚憐玉看著中間那人英俊而淡漠的臉,這人應(yīng)該是首領(lǐng),渾身氣質(zhì)冷硬,冷漠如冰,他只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看見了他,又像是看見了卻毫無不在意。楚憐玉挺直腰板,朗聲道,“是鐵鷹堡的話,我找白朗?!?/br>那人面色若古井無波,對著身后之人做了個手勢,再不看楚憐玉一眼,便帶著其余人走了。就這么走了!楚憐玉握在背后,原本汗?jié)竦氖?,瞬間握緊,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你找白朗何事?”正生氣間,有人如此問道。楚憐玉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之前問話的白衣人,他竟未隨那首領(lǐng)而去,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那些人走過了,才走了兩步,在楚憐玉身前站定,微微低頭,看著他說話。楚憐玉自從出來之后,遇到的人都比自己高,跟誰說話都得仰著頭,不由有些郁悶,愈發(fā)地挺直了腰身,微微昂首,氣憤道,“他是個騙子!他騙了我的銀子?!?/br>那人點點頭,毫不驚訝,甚至在楚憐玉開口之時,便把手放在腰間,等楚憐玉一句話說完,他的手也拿了件東西過來。楚憐玉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看過去,見他手上是一個白色的錢袋,一面繡著展翅高飛的雄鷹,正與白朗的那只一模一樣。見到錢袋,想起與白朗相遇的點點滴滴,他心中的怒火便有些不能平息。“他果然是你們鐵鷹堡之人!”楚憐玉指著錢袋怒道,“鐵鷹堡就只出這樣的騙子嗎?”白衣人微微皺眉,打開錢袋掏錢的動作一頓,張口欲說些什么,卻終究未說,只是從里面掏出一把銀票,遞給楚憐玉,“賠你的?!?/br>楚憐玉一愣,轉(zhuǎn)而遞過來的是一沓厚厚的銀票,便不在乎地一把接過,放入懷中,道了一句,“兩清了?!?/br>說完,也不看那人表情,如之前那些人一般,仰著頭從這白衣人身前走過,一路回房。身后,有腳步聲向相反方向響起,想必是那人回去了。楚憐玉鎮(zhèn)定地走著,一面揣測這鐵鷹堡到底是做何買賣的,一會兒來了個長了個老實臉的騙子,一會兒又來了一群像是壞蛋,卻會一言不發(fā)就還錢的冷面人。鐵鷹堡的人都這么矛盾嗎?楚憐玉想著那個高傲冰冷,疑似首領(lǐng)之人,推開門,坐在桌前發(fā)呆,“他看著年齡也不大,會是鐵鷹堡堡主嗎?”“少寨主!”正想著,耳邊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嚎叫,楚憐玉被嚇得一哆嗦,憋火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撲過來的包子。“少寨主,那些人明顯不好惹,你與他們打什么交道!要是他們動手打人怎么辦?要是把你打傷打殘打死怎么辦?要是你死了……”包子越想越恐怖,眼淚流的更洶涌了,本來就紅腫的眼睛現(xiàn)在更是看不成。“閉嘴?!背z玉嫌棄地看著包子臟兮兮的臉,威脅道,“再多說一句,沒飯吃。”包子立刻噤聲,委屈又不平地看著楚憐玉,腫脹的眼睛眨巴著,像是在抱怨楚憐玉不識好人心。楚憐玉拿出銀票遞給他,“收起來?!?/br>包子一見銀票,眼睛便亮了,高興地拿著數(shù)了兩遍,“有一千兩呢少寨主,好多錢啊?!彼@喜地喊。“嗯?”楚憐玉挑眉,一手端著桌上的盤子,一手指著包子點了點。不說話就不說話。包子住口,憤憤不平地?fù)炱鸬粼诘厣系囊路?,胡亂地團了團,扔進包袱里,又把銀票卷了卷,放在一堆衣服中間,接著撿起包袱皮把所有東西裹了起來,鼓鼓囊囊地系好,扔在桌子上不管了。楚憐玉看著面前的包袱,眉頭直跳,“你就這樣收拾行李?”包子傲嬌地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臉不看他。楚憐玉揚起手,停在包子腦后,“衣服都皺了還怎么穿?”包子固執(zhí)地背對著他,打定主意不看他一眼,這次連哼都不哼了。楚憐玉對準(zhǔn)他的腦袋,一巴掌招呼下去,包子立刻跳了起來,“你打我做什么!”楚憐玉沖著包袱努努嘴,“重新收拾?!?/br>包子與楚憐玉僵持了一陣,楚憐玉不作聲,默默地?fù)P了揚巴掌,包子屈服,眼圈又開始發(fā)紅,“吃不飽,睡不好的,還要做苦力……”楚憐玉不耐煩,扔下碎碎念的包子,打開窗戶透透氣。夜晚的嵩明縣比留仙鎮(zhèn)還要熱鬧,到處燈火通明,街上人頭攢動,尤其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