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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輕聲道,“母親,到您了?!?/br>“放了我吧,”木夫人低聲求饒,希冀打動(dòng)這個(gè)陌生如鬼的兒子,“我十月懷胎,才生下了你啊?!?/br>木清川伸出去的手頓住了。木夫人心中一喜,壯著膽子去抓木清川的手,顫聲道,“懷了雙生子,我根本承受不住,躺在床上不能動(dòng)彈,聞見飯香便胃中翻滾欲吐,你們在我肚子中十月,我便受苦十月,你真的忍心殺了娘嗎?”她淚痕斑駁,凄苦至極。“你這么辛苦才生下我們啊?!蹦厩宕ǜ锌貒@了一聲,木夫人急忙點(diǎn)頭,期冀地看著他,希望能喚醒他心中的一絲溫情。然而,木清川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但是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gè)世上,哥哥肯定也不想死?!?/br>“不。”木夫人慌亂地抓住他,焦急地道,“他早就不想活了!他自己找死,自己要冒充你……”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木夫人看到木清川的臉色,驚恐地住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是的,他替我死的?!蹦厩宕ㄗブ痉蛉说氖质Я肆Φ?,在她的手腕上留下青紫痕跡,“都怪你們!”他狂躁地大喊,一把扯起木夫人,掐住她的脖子,“是你們殺了他!”“救命……”木夫人使勁掙扎,手向前伸著,瀕死的魚一般,眼睛鼓起,艱難地喘著氣。“哥哥不讓我死?!蹦厩宕ㄏ萑肟駚y,語無倫次地道,“哥哥讓我替他活著。你說,我怎么活才好?我不能死。我死不了?!彼穆曇粼絹碓酱螅澳愀麄円粯?,貪得無厭,沒吃的就要了糧,給了糧又想要錢,送了錢給又想要前途,給了前途,又想要不死丹……我不能死,但是我可以讓你們死啊?!?/br>木清川哈哈大笑,開心得不得了,“你們可以送給哥哥作伴。一個(gè)不夠兩個(gè),兩個(gè)不夠三個(gè),四個(gè)……那么多了,但是,哥哥為什么還不來找我?”他漸漸地止住笑,眼珠子遲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空出來一只手,撥弄一下木夫人歪到一邊的腦袋,疑惑地問,“花已經(jīng)長了那么高了,陪哥哥的人已經(jīng)那么多了,為什么他從來不出來找我?”“是不是我送下去的人不對?是不是哥哥也嫌他們臟?”木清川開始慌了,他掐著木夫人的脖子,使勁地晃她,“你說話啊,你說啊。”木夫人面色發(fā)紫,嘴巴張了張,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說話!”木清川抓著她扔到墻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木夫人從墻上緩緩滑落,喉間擠入的空氣,讓她一邊貪婪地呼吸,一邊止不住地大咳。“你說,哥哥為什么不看我?”木清川蹲下去,扶正她的腦袋,嚴(yán)肅地問。“你瘋了?!蹦痉蛉梭@恐交加,使勁躲閃,想要掙脫開他的手。“你說?!蹦厩宕ɡ^續(xù)追問。“我怎么知道……”木夫人真的絕望了,她跪在地上,看了看躺在一邊動(dòng)也不動(dòng)的木老爺,又看看猶如鬼魅的木清川,戰(zhàn)栗地道,“小川,你放過娘吧,求求你了……”“娘?”木清川仿佛此時(shí)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他從先前的執(zhí)拗狂亂中清醒過來,聽到木夫人求饒的聲音,咧嘴一笑,“哥哥最想知道你為什么走開,不如你去告訴他吧?!?/br>“不要……”剛剛死里逃生的木夫人無助地?fù)u頭,對著那個(gè)站在木清川身后,一直低著頭的啞奴道,“救救我……”“你找死。”木清川目光一厲,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對著木夫人的胸口就刺了下去。啞奴嘴巴張了張,終究是沒有開口。木清和手起刀落,刺入木夫人皮膚上時(shí),忽然手腕一斜,匕首斜著刺入她的肋骨處,木夫人凄厲地大喊一聲,暈了過去。“還敢求饒?!蹦厩宕ê吡艘宦?,拔出匕首,在木夫人身上擦了擦,聲音中恨意不減,“哥哥當(dāng)年求過饒嗎?你們放過他了嗎?”第51章木府結(jié)案(二)“哥哥……”木清川捂住胸口處,癡癡地笑。啞奴極輕地靠近,生怕打擾到他,靜靜地挨著他蹲下,把他微微后傾的身子輕柔地靠在自己身上。木清川托著掌心的骨節(jié),放在唇邊,眷戀地吻了一下。“嗚啊?!眴“屯蝗怀雎?,木清川怔忡地回頭,半天才問道,“怎么了?”啞巴有些著急,指了指后邊,木清川側(cè)耳凝聽,發(fā)現(xiàn)有腳步聲正在靠近。“清和——”有人急急地叫了一聲,密室大門應(yīng)聲而開。木清川定睛看過去,正是金光寺的老和尚,了因,他嘲弄一笑,靠在啞巴身上,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懷中抱得什么腌臜東西?”密室不大,一目了然,了因看見木老爺夫婦二人并排躺在地上,木老爺面部青紫腫脹雙眼凸起,木夫人面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身下一片血水,不禁面部慘然,痛道,“清和,你竟然弒父殺母?”木清川隨意地看了眼地下,木老爺已然氣絕,木夫人尚一息尚存,他對了因笑笑,撿起地上的匕首,以迅雷之勢把匕首刺入了木夫人胸口,木夫人悶哼一聲,腦袋一偏,霎時(shí)死了。“你!”了因大慟,幾乎站立不住,罵道,“他們是你的生身父母,你竟然絕情至此!”“父母?”木清川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不止,“他們配嗎?”“清和!”了因眼中含淚,念了一聲佛號,抱著懷中血淋淋的人,走到木清川身前,把那人放下,道,“他被你傷到這等地步,仍然要來見你。”言罷,不再看木清川,自己坐在一旁,對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念起了往生經(jīng)。木清川目光隨著他的動(dòng)作轉(zhuǎn),見他嗯嗯哼哼地念起了經(jīng),嗤笑道,“不著急,上面還有一具呢?!?/br>“什么?”了因覺出不好,暫停念經(jīng),追問道,“你還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木清川懶懶地道,目光渙散,“不過是把那些貪得無厭之人,用在了該用的地方?!?/br>了因想起空蕩蕩的木府,心中越發(fā)冰涼,不可置信地看著木清川,道,“清和,你以前不是如此的。無海無邊,回頭是岸?!?/br>“哈哈?!蹦厩宕ㄐΦ貌铧c(diǎn)嗆到,他抓住啞奴的手,問道,“你信嗎?”啞奴專注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木清川笑著看了因,“這間屋子里,你猜誰會(huì)信你的話?”了因滿臉慈悲,不忍地對木清川道,“清和,這么多年來,我以為你終究會(huì)回頭?!?/br>“回頭?”木清川嘲諷地回道,“像你這樣,殺了人,去廟里躲著嗎?”“你……”了因一時(shí)語塞,見木清川又開始發(fā)笑,忍不住解釋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才發(fā)誓為那些枉死之人,念一世佛經(jīng),祈禱來生有好的歸宿。”“你也就是騙自己罷了。”木清川撐了下地,想要站起身,哪知沒站穩(wěn),一下摔在啞奴身上,啞奴眼疾手快地抱住他,不舍得放手,木清川皺眉,冷道,“放開我。”啞奴低下頭,默默地松開手。木清川伸了個(gè)懶腰,回頭對了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