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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父母,你娘也死了。你要真想念經(jīng),可以對著她也念一下。”“什么?”了因一顫,猛地站起,快步行至木清川跟前,急道,“娘怎么了?”“死都已經(jīng)死了,你急什么?!蹦厩宕ㄍ崎_他,走到榻上坐下,慢悠悠地道,“我去的時候她就死了??上Я耍疫€沒有動手?!?/br>“真的?”了因看看腳下躺著的兩具尸身,哪里還敢相信木清川的話。木清川冷下臉,道,“不信算了,與我無關。”“你怎么會變成如此模樣!”了因痛心疾首道,“哪里還有往日里溫和良善的樣子!”“良善?”木清川笑著靠在墻上,手大力地拍打著墻,笑得不可抑制,“我生在木家,你以為我能長成什么良善模樣?”“清和……”了因不知道是什么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比起你泄洪放水,我已經(jīng)夠善良了?!蹦厩宕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成功讓了因變了臉色。“你都知道什么?”了因震驚地看著木清川,緊緊地盯著他的嘴唇,不知他會說出什么話來。“知道你是我大伯。”木清川紅腫著眼睛,眼中血絲仍未褪盡,“知道你并非因錯手殺了一個人而出家,你出家,是因為你殺了不止一個村子的人?!彼徽2徽5乜戳艘颍旖俏⑻?,帶著挑釁地追問道,“如何?知道得還夠清楚嗎?”已經(jīng)夠了。了因只感覺掛在手腕上的佛珠頓如千鈞重,合十的雙掌顫抖起來,往日的冤孽浮上眼前,他又悔又愧,頹然道,“是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釀成如此大錯?!?/br>“你是錯了?!蹦厩宕ㄊ种冈趬ι弦幌乱幌碌厍弥忾]的密室里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聽在耳中,越發(fā)覺得壓抑不堪。“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小川是煉不死丹的藥引子?嗯?你從哪里知道他的血能煉出不死丹?”“小川……”了因想起那個一貫調(diào)皮乖張的孩子,潸然淚下,痛苦地道,“是我錯了?!?/br>“那你怎么還不去死?!蹦厩宕ㄓ迫坏溃f出來的話卻讓了因頓在原地,“整天念經(jīng)有什么用?人家不是說了,冤孽太重,只好以死謝罪?!彼曇魸u冷,恨意彌漫,“你為什么不死?”“我……”了因發(fā)白的胡須發(fā)顫,看著半躺在榻上,稍顯瘦削,一臉恨意的青年,啞口無言。“你害死了我哥哥。”木清川壓抑著心中的恨意,竭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你讓我失去了哥哥?!彼肫鹛稍诘厣希瑵u漸冰涼的哥哥,想起勾起小指,讓自己按照他的樣子活下去的哥哥,心猶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胸中壓抑咆哮的兇獸幾乎破體而出,讓他幾近癲狂,“都怪你!你還我哥哥——”那聲音是那樣的悲慟,其中蘊含的仇恨,讓了因心悸,他后退一步,試圖安撫木清川,“清和,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你才更應該死。”木清川緩緩地站起,袖中沾血的匕首露出,尚未干透的血跡在他掌心留下一道艷紅的痕跡,他走向了因,“你下去陪哥哥吧?!?/br>“清和!”了因不住地后退,他身負武功,此時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小心地躲閃,生怕一個舉動刺激了木清和,讓他愈發(fā)瘋狂。僵持間,地上的東西忽然動了動,了因眼尖看見,立刻指著那團東西道,“他還沒死!你看看他,他一直在說找你!”木清川停住,瞥了眼躺在地上,衣服污穢不堪,面孔被亂發(fā)遮住,幾乎看不出人形的東西,道,“誰?”“公子……”那人聽到聲音,手指微動,想要抬起來,然而力氣用盡,也只是抬起了一根手指頭。“包子?”木清川意外地看他,渾身的冷厲的氣息稍弱。了因暗松了一口氣,腳尖一轉,想要朝門口挪去,哪知剛一動彈,木清和身后的啞巴就擋住了去路,他念了一聲佛號,原地站住,只好再尋機會。“你還活著?”木清川打量了包子兩眼,見他如此境地,竟然還能說話,“你沒死?”“公子,我不想知道秘密了,再也不想了?!卑犹撊醯匾槐橐贿叺刂貜停乜谖⑷醯仄鸱?,“不要扔下我,公子?!?/br>“晚了。”木清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不是想走嗎?從今以后,你想走到哪里都可以了?!?/br>“不,”包子惶急地搖頭,“我愿意……陪公子……一輩子……”簡單的一句話,他卻說了許久,木清川等他說完,沉默地站了片刻,才蹲下去,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像往日那樣。包子從被干涸的血液黏住的眼瞼縫隙看去,察覺到木清川的動作,開心地笑了,“公子,你不生氣了嗎?”“不生氣了?!蹦厩宕ǖ吐暤?。“不要扔下我。”包子斷斷續(xù)續(xù)地請求,眼角有淚水滲出,手想要伸出來握住木清川的手,卻怎么也抬不起來。“可是已經(jīng)晚了?!蹦厩宕ㄊ栈厥?,惋惜地道,“你已經(jīng)要死了呀。”“公子……”包子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抬起手,急切地想要抓住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公子,“我不想死……”然而木清川已經(jīng)站起身,筆挺的身影看上去那樣的俊雅,一如初次見他時,讓他一見傾心,飛蛾撲火般投懷送抱。“你安心地去吧?!蹦厩宕ㄎ罩笆自俅巫呦蛄艘颍辉倏窗右谎?,“我也快了。”他說道。“不。”包子躺在地上,想要攔住他,不讓他離開,但怎么都使不出力氣,身體越發(fā)的冰冷,他開始感到絕望,“公子,再陪陪我……”他虛弱地哀求,不知道自己竭盡全力發(fā)出的聲音,其實聲若蚊蚋。啞巴站在墻邊,悲哀地看了他一眼。“清和,我是你大伯啊,”了因雙手合十,試圖讓木清和停手。“清和?”木清川諷刺地看他,“你害死了我哥哥,竟然還以為我是清和?”“你是小川?”了因大驚,不住地上下打量木清川,他先前聽見他說什么哥哥的,還以為他腦子不清楚胡言亂語,沒想到他竟然不是木清和,而死原本已該死去的木清川。“是我啊?!蹦厩宕ǖ恍?,指了指木老爺懷中露出一角的盒子,道,“我還煉出了不死丹。”“什么?”了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當年用了那么多人藥,都沒有煉成的不死丹,竟然被木清川給煉出來了,他嘆息道,“原來卦象不虛,真的是應在了你的手中?!?/br>第52章木府結案(三)木清川目眥俱裂,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以償失去哥哥之痛。了因俯身去拿木老爺身上的盒子,手剛觸到,就被人一腳踢開,他悶哼一聲,摔在地上,抬眼看去,木清川正把那盒子拿在手中,陰測測地著看他。“你想要這個?”他陰笑著問。了因的慢慢地爬起來,捂住胸口咳嗽兩聲,才沙啞著嗓子道,“老衲早已看破生死,要與不要,又有什么區(qū)別。”“看破生死?”木清川哈哈大笑,幾乎笑出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