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杜斂翻身下馬,十來個差卒紛紛拔劍助陣,絡(luò)腮胡和刀疤臉見大事不妙,飛身擋住顧湛和杜斂的攻勢,掩護著丹鳳眼縱馬逃走。 自打顧湛凱旋回京之后,很久沒有大開殺戒,此時他握著一柄寶劍,俊臉沉沉似閻羅,若不是杜斂連呼“留活口”,早就把絡(luò)腮胡和刀疤眼一劍封喉了。 差卒們也是第一次見識顧湛的身手和劍法,一個個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哆嗦著上前把刀疤眼和絡(luò)腮胡五花大綁了,悉數(shù)押回江寧府衙審問。 …… 江寧府衙,公堂之上。 “千秋賀禮丟失一案已經(jīng)水落石出。至于這案情始末,還要從江寧府的百貨鋪子說起?!?/br> 杜斂立于公堂上,輕搖折扇,娓娓道來,“一個月前,江寧府發(fā)生了一間怪事,那就是城中所有百貨鋪子的蠟燭都售罄了,百姓們買不到蠟燭,即使油燈昂貴,也只能硬著頭皮用油燈照明。那么這些蠟燭去哪里了呢?不錯,蠟燭都被瓷器商三兄弟提前買光了。” 說罷,杜斂令人呈上證據(jù),“除此之外,差卒們在瓷器商下榻的客房里搜到了這些紙片,紙片上殘余著少許蒙汗藥粉末,因此,當(dāng)晚兩個看守千秋賀禮的兩名武將不是睡著了,而是被蒙汗藥熏過去了?!?/br> “那么這兩個時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眾所周知,千秋賀禮都是些金銀財寶,瓷器商三兄弟們提前將蠟燭融成蠟油,利用這兩個時辰,把裝著千秋賀禮的兩口黑皮箱子打開,把金銀財寶悉數(shù)分裝進了窄口瓷器瓶里,然后再往瓷器瓶里倒入適量融化的蠟油。這樣一來,移動瓷器瓶的時候,金銀財寶便不會碰撞到瓷器壁,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響?!?/br> “瓷器三兄弟這一招移花接木,讓我們誤以為千秋賀禮不翼而飛,其實那些千秋賀禮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悅來客棧的庫房。那些窄口瓷器瓶瓶口狹窄,就算趴在瓷瓶上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瓶內(nèi)的異樣。瓷器三兄弟以為□□無縫,不料百密一疏,他們作案的時候,在倉庫的地面上不慎留下了一灘蠟油,今天陸姑娘在庫房險些滑到,便是踩到了那一灘蠟油凝固成的蠟片?!?/br> 真相大白,人贓俱獲,絡(luò)腮胡和刀疤眼相視一眼,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連一聲“冤枉”也不喊。 江寧知府怒道,“大膽刁民!竟敢團伙作案,偷竊皇上的千秋賀禮,來人??!將此賊人押入大牢,兩日后午時問斬!” 退堂之后,江寧知府走到杜斂和顧湛面前深深一拜,“這回偵破此案,多虧了二位大人,若不是杜大人和顧將軍心思縝密,揭穿賊人的陰謀,只怕皇上要因此事怪罪整個江寧?。 ?/br> 杜斂擺了擺手,笑道,“你要多謝的可不是我和顧將軍。這次多虧了陸姑娘從車轍印中看出破綻,我?guī)е钭淙デ嗌酱a頭遲了一步,若不是陸姑娘,瓷器商三兄弟早就逃跑了!” 江寧知府本以為陸茗庭只是顧湛身旁以色侍人的妾侍,聽聞此言,頓時高看了她幾眼,要作揖拜謝陸茗庭。 陸茗庭忙閃身躲到顧湛身后,“我區(qū)區(qū)一屆奴婢之身,萬萬受不得大人的拜謝!” 江寧知府一臉為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謝不謝陸茗庭,還要看顧湛的意思。 顧湛掀了一雙鳳眸,將美人兒護在身后,淡淡開口,“我這婢子怕生人,大人莫要嚇到她了?!?/br> …… 雖然軍餉失竊一案還沒有頭緒,可千秋賀禮悉數(shù)被追回,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翌日便是正月十五,江寧官員全體休沐一日,顧湛一行人自然也入鄉(xiāng)隨俗。 每年元夕節(jié),江寧府都會布置綿延數(shù)里的花燈。今年也不例外,早在半個月之前,便開始著手布置元夕燈會了。 元夕這晚,城中處處張燈結(jié)彩,街上裝點著萬盞華燈,蜿蜒十里,極盡靡麗奢華。 大街小巷人潮紛紛,摩肩接踵,道路兩旁茶坊酒肆林立,到處人聲鼎沸,笙歌陣陣。 既然千秋賀禮已經(jīng)追回,青山碼頭也解除禁止停泊的禁令,許多富貴人家乘坐畫舫出游,在運河上賞舞奏樂,通宵達旦。 陸茗庭走在顧湛的身側(cè),望著街上的花燈人流,一張小臉兒上隱隱有些雀躍。 自打離開揚州,她好久沒見過這么熱鬧的場合了,周圍都是江南的風(fēng)景,耳邊充斥吳儂軟語的腔調(diào),她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安逸鄉(xiāng)里,丟掉所有的謹(jǐn)慎和小心翼翼,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自在愜意。 一行人沿著街道緩行,來到一處猜燈謎的地方,五顏六色的彩燈用綢帶高高懸在空中,彩燈下皆綴著一張張寫著燈謎的彩紙。 陸茗庭看到猜燈謎就挪不動步子了,忘了顧湛還在身邊,竟是徑直走向了彩燈下,踮起腳,輕輕取下了一張燈謎。 等顧湛發(fā)現(xiàn)身旁沒了人,轉(zhuǎn)身舉目四望,才在彩燈下發(fā)現(xiàn)了那抹亭亭玉立的熟悉身影。 今晚是元夕佳節(jié),深閨女子們可以丟掉禮教束縛,毫無顧忌的出門賞燈玩樂。 地痞流氓們也紛紛出動,專挑好看的小姐和婦人下手,裝作無意和女子撞個滿懷,再順手吃上幾把豆腐,女子們礙于顏面并不敢大肆聲張,最多低聲咒罵兩句,這些地痞流氓得逞了好幾次,愈發(fā)肆無忌憚了起來。 陸茗庭正立于彩燈下,專心致志猜著手上的燈謎,并不曾注意身旁的動靜, 一個地痞流氓見她生的仙姿玉貌,又孤身一人,頓時色心大起,立刻大搖大擺地朝她走去。 顧湛目力很好,看見那個地痞居心叵測地靠近美人的,俊臉陡然冷了下去。 那地痞yin|笑了下,直直往陸茗庭身上撲過去,不料還沒碰到美人兒的衣袖,便被人一把從身后抓住肩頭,重重扔在了地上。 那地痞怒從心生,一抬眼,見面前的男子身姿挺拔,眉目英挺,狹長深邃的鳳眸里有銳利寒光,周身器宇軒昂,氣場威嚴(yán)駭人。 岑慶立于顧湛身側(cè),一把拔出佩劍,“無知宵??!竟敢打擾輔國將軍尊架!” 那地痞聽聞面前的英武男子是輔國將軍,驚得險些暈厥過去,渾身顫粟著,不住地求饒,“小的有眼無珠,再也不敢了!將軍和夫人大恩大德,繞過小人這一次吧!” 那地痞顯然是把陸茗庭當(dāng)做了顧湛的夫人,賣力地“砰砰”磕著響頭,額頭上都磕出了一片血。 陸明廷聽聞“夫人”二子,當(dāng)場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