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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盡忠的時候到了?!?/br> 他神色一冷,唇邊笑意盡數(shù)褪去,“傳朕旨意,整頓三軍,發(fā)兵大慶?!?/br> …… 茗嘉殿外,淅瀝的雨水順著屋檐澆下,院子里的芭蕉被雨線打的噼啪作響。 昨夜陸茗庭醒了,太醫(yī)院來把了脈,又煎了兩副藥喂她喝下去,煞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人氣兒。 今晨回到禁廷,珍果服侍她吃了盞燕窩粥,用了幾塊山藥糕,精神明顯好多了,甚至能從床上坐起身子了。 石溪居士的藥方子顯然有奇效,陸茗庭醒了之后,便把內(nèi)服的藥變成外用,一日早晚泡兩次藥浴,方可除去體內(nèi)的余毒。 浴桶里熱氣蒸騰,藥浴沒有顏色,因味道苦澀,珍果還貼心地灑了許多干花瓣,別有一種馥郁香甜。 陸茗庭褪了衣衫泡在水中,望著蒸騰的水霧,突然想起昏迷不醒時時,他貼著她耳畔說的知心話,一句一句,她半夢半醒間全都記在心里。 思及此,她臉頰泛起微紅,一顆心仿佛也浸泡在熱氣里,熏的人如飲蜜糖。 回京之后,顧湛瑣事纏身,批閱完軍報已經(jīng)是大半夜,他終于得閑,來到茗嘉殿里,見陸茗庭不在內(nèi)殿,換了外頭的衣袍,解了發(fā)冠,只穿了身雪白的寢衣,撥開簾子入內(nèi)。 珍果躬身行了一禮,便退出了臥房。 顧湛走到浴桶兩步遠(yuǎn)的地方,眼前的畫面艷光逼人——她瓷白的兩頰被水汽蒸的通紅,桃花眼里含著一汪水波,身子隱沒在浴桶中,水面上浮著許多干花瓣,現(xiàn)在泡開了,展現(xiàn)出原本的鮮艷顏色,隨著水面波動起伏。 他心頭一陣狂跳,一股子燥熱潮紅順著脖頸攀上去。 陸茗庭朦朦朧朧一抬眼,便瞧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走進(jìn)來。 他褻衣不好好穿,袒露著健碩魁偉的胸膛,長腿行走間,隱約可見一寸勁瘦的腰身。 全然沒有平日里威嚴(yán)肅正、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也許是陸茗庭瞧著他的眼神兒太過驚訝,顧湛輕咳一聲,神色如常地沖她攤開大掌, “伸手,把脈?!?/br> 陸茗庭乖乖伸出手臂,不料這一動,浴桶的水面突然晃起來,脖頸下的肌膚霎時袒露在他眼前,她耳際一紅,忙往下縮了縮身子。 顧湛將這幅艷色盡收眼底,面上卻無波無瀾,只探上細(xì)腕的脈搏,靜靜屏息。 藥性已經(jīng)揮發(fā),壓制住了體內(nèi)的余毒,脈象也恢復(fù)平穩(wěn),可是…… 他頓了頓,居高臨下瞧著她,眸光里似浮現(xiàn)戲謔,“你心跳怎么這么快?” 陸茗庭聽出來他的明知故問,芙蓉面上泛上羞惱憤意,想要抽回手,不料他攥的緊緊的,竟是沒抽動。 他深邃雙目盯著她,聲音啞的發(fā)干,“皇天在上,總算保佑你平安無事。這會子還難受么?” 這幾日都沒休息好,他眼下泛著明顯的青色,刀削斧刻的面容略有憔悴,神色倒依舊是一慣的老成持重。 陸茗庭臉頰更紅,張了張嘴,淚卻比話先淌下來,“不痛了,叫你擔(dān)心了。聽珍果說我睡了三天,你寸步不離守著我,一定累了吧?” 顧湛將下頜抵在她的發(fā)頂,闔著雙目道,“不累。如果可以,我想守著你一輩子?!?/br> 他伸臂將她攬入懷中,抱得很用力,她伏在他胸前,略有些喘不過氣,“你知道我閉眼之前在想什么嗎?我在想,這輩子可真是波折不斷,從揚州到京城,從江寧到禁廷,再到淮陰……我若不明不白便去了黃泉,唯一的不甘心就是沒同你告別……” 顧湛輕輕搖頭,“「這輩子」,聽起來可真久,掰著指頭算算,也才十六年光陰罷了。至于同我告別,怕是不能了,從今往后,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別想拋下我?!?/br> 她被氣笑了,輕輕推他一下,“是了——拜堂成親,白頭偕老,就算鶴發(fā)蒼蒼也不離不棄,我可都記著呢!” 這是她昏睡不醒的時候,他貼著她耳畔說的話,似是世間最動人的咒語,一遍一遍在她耳畔盤旋。 他倒臉不紅心不跳,只垂眸看她,把她羞的雙頰泛粉,眼波微瀾。 外頭暴雨不斷,天氣微涼,他剛從外頭回來,帶著周身的寒氣,身上的熏香味兒也被寒意沖淡了許多。 那胸膛下的心跳一如既往的有力,叫她莫名安心。 浴桶里的水已經(jīng)不熱了,陸茗庭大病初愈,渾身嬌弱無力,顧湛用浴巾將她裹起來,打橫抱到床榻上。 他扯過床尾的錦被給她蓋上,把被角掖的嚴(yán)嚴(yán)實實,“你身子弱,好生歇息?!?/br> 她卻睜著一雙美目,直直望著他,一絲睡意也無,伸手絞著他的衣袖,狀似無意道,“昨晚你為我擦汗,怎么擦到衣領(lǐng)里去了?” 她聲音虛的氣若游絲,此時聽在耳朵里全是曖昧。 顧湛怔了下,莫名有種背地做壞事被人逮到的感覺,抿了抿薄唇道,“你發(fā)了高燒,渾身都燙的很,擦拭身子能降溫……” 她眉眼一動,又捉住他話里的破綻,柔柔道,“你怎知我渾身都燙的很?莫不是親自摸過了?” 顧湛聽著她的質(zhì)問,幾欲扶額,雙臂撐在床榻兩側(cè),進(jìn)退兩難。 她是鐵了心要刁難他,自被褥里抬起玉臂,咯咯笑道,“你這算默認(rèn)了?罷了,有來有往,方不算賠本?!?/br> 顧湛遲疑的功夫,她已經(jīng)伸手過來,解他衣領(lǐng)處的襟扣,一眨眼的功夫便解開了兩顆,柔弱無骨的玉手順著他的領(lǐng)口便鉆了進(jìn)去。 那一截藕臂溫涼如玉,在他胸膛上不規(guī)矩地亂摸亂竄。 他被她撩撥的心旌搖蕩,偏偏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有一路往下探去的意思。 顧湛一震,在意亂.神迷的邊緣勒住心神,忙捉住她的手,從衣領(lǐng)處拿出來,塞回錦被里,黑著臉道,“胡鬧?!?/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威勢十足,若擱在以前,陸茗庭定被嚇得淚眼汪汪,可今時非比往日,她知道他深愛著她,頓覺格外驕矜。人就是這樣,有人憐惜心疼自己身上的痛,便覺得有恃無恐。 陸茗庭莞爾笑了下,便不再同他嬉鬧,顧湛重新掖好被角,岑慶在外殿求見。 “秉將軍,一個時辰前,皇上令張德玉帶著御前侍衛(wèi)出宮,秘宣忠義伯夫人進(jìn)長鳳殿。忠義伯得知后,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