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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問題,打得那地頭的老大都想招安這人,問沈清嵐要不要和他混。不過沈清嵐惜命,最終還是拒絕了。所以抗一個七十多公斤的男人,對沈清嵐來說,也不算多大事。只是苦了酒吧的員工了,剛想開口問自家老板幫不幫忙,沒想到老板輕松一提,直接扛著這大漢上樓上的房間去了,看得他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第二天杜衡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沈清嵐家里的客廳,而房子主人正睡眼惺忪地從房間里走出來,頭發(fā)凌亂,竟還有幾分可愛。對方嗓子有點(diǎn)中性,啞啞地問他吃不吃早餐。那時候,杜衡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的很快。或許這就是愛情來臨的感覺吧。從那以后,杜衡對沈清嵐真可謂是日思夜想,難以忘懷。搞得那幾天都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只想再去探聽那美人的消息。正所謂一段感情的結(jié)束都是由于另一段感情的開始。杜衡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可那談了四五年的初戀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更何況那姑娘交了新男友,還和他藕斷絲連,他每次都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和初戀搭話。要不怎么說,人都是犯賤的生物嘛。好不容易終于下定決心,要和初戀一刀兩斷了,沒想到卻被初戀的現(xiàn)男友先發(fā)制人,反將一軍。他特么的,太委屈了好嗎!結(jié)果那天晚上,就在GAY吧內(nèi)碰見了沈清嵐。這人的美完全就不是杜衡一向喜歡的小家碧玉、溫婉賢淑的類型。沈清嵐的相貌和氣質(zhì)張揚(yáng)而濃烈,是極富侵略性的妖冶的美,被對方那身略顯英氣的裝扮襯托得更加明顯,只稍一眼便銘刻心間。若說初戀是清甜爽口的果酒的話,那沈清嵐則是高度數(shù)的烈酒了。品完第一口之后,便沉溺于這烈酒帶給他的醺然醉意,那嗆人的氣味竄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無力抵抗。可是他一個人又不好意思跑去GAY吧,雖然他看起來塊頭不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全就是弱雞一個嘛,小時候還天天被鄰居的jiejie打哭,更別說其他男的了。而且他長得也是周正標(biāo)致,要是被人看上了強(qiáng)行拖走、菊花殘滿地傷可怎么辦喲?——醒醒好嗎,GAY圈一攻難求,更別說杜衡這種看上去完全就是直男氣質(zhì)的人了。杜衡苦思冥想,終于靈光一現(xiàn):“那個人不是和時晏認(rèn)識嗎?問時晏不就好了!”等到過幾天上課時,他不懷好意地悄悄拍了一下時晏肩膀,輕聲道:“嘿,大神!”“干啥?”時晏盯著正在上課的謝晉,眼光都沒留個杜衡一個。“我問你啊……”“問什么快問?!?/br>“你別這么兇嘛,”杜衡故意捏著嗓子嬌滴滴地說話,把時晏惡心得抖了三抖,“我就問問你,那天酒吧那個人是誰???”時晏斜眼看他,問道:“那個人?你說阿嵐?”杜衡跟個大型犬似的死命點(diǎn)頭:“是啊是??!”“哦,他啊……我朋友,也是那個酒吧的老板。”——此處時晏省略了五千個字關(guān)于他和沈清嵐的露水情緣。“我就知道你認(rèn)識她!”杜衡拍了一下時晏的肩膀,眉飛色舞地說道。“怎么了?”時晏也起了好奇心,托腮看著杜衡。謝晉似乎發(fā)現(xiàn)這倆人躲在教室后面咬耳朵,趁課堂討論的時候走到時晏身邊,正想警告對方。沒想到直接被時晏在桌子底下抓住了手,用一種十分色情地方式撫摸著,讓他的臉霎時熏紅了。他抽了抽手,沒想到時晏還緊緊地抓著不放,根本抽不開,便只好瞪了時晏一眼,才抽身離去,也不理這倆人了。時晏見危機(jī)解決,繼續(xù)好奇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問起他?”“我這不是……想認(rèn)識一下嗎?”杜衡扭扭捏捏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呢。“你認(rèn)識他干嘛?”時晏追問道。“哎呀你就別逼逼了,”杜衡惱羞成怒,“就說你給不給我她微信吧?!?/br>“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時晏說著,掏出手機(jī)把沈清嵐的名片轉(zhuǎn)給杜衡,“微信給你了,你自己加吧?!?/br>☆、戲中戲(一)戲里戲外,真假難辨。1925年冬,南城迎來了它的第一場雪。喧鬧的街道隨著夜幕降臨而漸歸平靜,往日里熙來攘往的南城人們多礙于這初雪的寒冷而囿于室內(nèi)。而此時,破敗的謝家大門前,似乎有一人僅著一身單薄的長袍,孑然一身佇立于門前。那人生得極為俊美,一雙憂郁多情的桃花眼低垂著,長而卷翹的睫毛借著月色映下淡淡的陰影。興許是由于久不見日光的關(guān)系,那人的面頰是異于常人的蒼白,令人忍不住猜測這人是否是因?yàn)樯眢w孱弱,才至得如此毫無血色。而對方的薄唇被緊緊地抿著,卻透著奇異的紅色。若是本城那些大家族的老一輩人見此情景,也不禁感嘆一聲“世事無常”。謝家本是南城一大名門望族,家底殷實(shí),幾乎壟斷了本城里的大部分的藥材生意。據(jù)說謝家的祖輩曾經(jīng)是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天子跟前的大紅人。可自清覆滅以來,這謝家看起來雖是極盡奢靡,可內(nèi)里早已腐朽不堪。百年繁華不過是一覺揚(yáng)州夢,只待那一朝覆滅之時,樹倒猢猻散。這個中緣由,還是應(yīng)歸咎于謝家那位剛?cè)ナ赖睦蠣斪?。謝老爺子名為謝奉今,本是謝家那不受寵的小妾所生,既不是嫡長子,母親生了他之后又去世了,在謝家并沒有什么地位。可世事難料,此人本是一介酸儒書生,卻因長兄意外病逝、二哥求學(xué)異鄉(xiāng),而不得不扛起家業(yè)、棄文從商。但要說這謝老爺子做生意,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天賦,偌大家業(yè)全靠那南城總店的管家在幫忙打理。不僅如此,此人在升為一家家主之后,興許是因?yàn)槲飿O必反,便愈發(fā)怠惰,縱情聲色,荒廢家業(yè)。甚至,還抽上了那大煙,成日里提著那桿子煙槍混跡于花柳巷中。這大煙可不是平常之物,常年吸食會形成癮性,使人精神渙散,神色萎靡。謝家那時本就幾乎入不敷出,再加之這抽大煙抽上癮的謝老爺子,更是雪上加霜,百年家業(yè)毀于一旦。而謝家門前那人,便是那謝老爺子的祖孫,謝家幺子謝晉。謝晉本是南城里一私塾的先生,曾赴美學(xué)習(xí)商科??珊笠蚣业乐新洌智废戮揞~貸款,竟被他那無恥的大伯賣給本城的另一家族——時家。時家是南城的新興商貴,同本市的老家族少有往來。時家家主雖說酒家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可骨子里那點(diǎn)封建迷信依舊頑固。他的大兒子剛及廿一,卻不幸得了頑疾,病臥在床、昏迷不醒。這人思前想后,最終想了“沖喜”這一法子,企圖以此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