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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相望”,與茍富貴徹底湊成一句完整的話。因為是小角色,茍富貴和吳翔一直不大上前,倒是左然主動與二人聊了角色設(shè)定問題。對于這兩人的性格左然已經(jīng)摸得差不多了——茍富貴人大大咧咧,吳翔則是比較敏感,與片中的角色有點出入,需要演員仔細揣摩才行。……整整一天,各色人馬一波一波接踵而至。左然病房好像中國工商銀行一樣——新來的人只能拿到二百來號,一等幾個小時才能辦上業(yè)務(wù),不過如果有權(quán)有勢,可以以VIP、大客戶的身份插隊。何修懿感慨于左然的影響力——這一受傷,一大群人自稱朋友,千里迢迢地從各省感到甘肅,在左影帝面前狠狠地刷存在。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左然快休息了,病房才重歸寧靜。何修懿心疼地問:“累嗎?”左然身體傷著,還要接待那么多人,真是……非常辛苦。左然回答:“還好,沒事?!?/br>“逞強,”何修懿十分肯定地說道,“肯定累了?!?/br>左然淡色眸子注視著何修懿,半晌之后才緩緩道:“別太小看我的體力?!?/br>“……?”“否則以后會后悔的?!?/br>何修懿還是:“……?”左然笑笑,不再講話。何修懿抬頭看了一眼表:“洗臉刷牙、關(guān)燈睡覺?”說完,何修懿便覺得,剛才那一番話……顯得自己好像很想趕快抱在一起睡覺似的。幸好左然并未在意:“還早?!?/br>“看看電視?”“算了,不指望了?!边@時間段,各個臺都在放電視劇,然而其中絕大部分無法引起左然興趣。各個省級衛(wèi)視上星只看主演——主演“腕兒”大的便很容易上星,“腕兒”小的便很難通過,似乎編劇、導(dǎo)演、攝影全部都不重要。于是,幾個年輕演員各個頻道輪著番地登場,像打地鼠游戲中的地鼠,消失一下旋即出現(xiàn)。這現(xiàn)象的結(jié)果便是,為了趕場,演員大多不會琢磨演技,劇情、畫面也是常常難以令人滿意。“那……?玩兒平板?玩兒手機?”“互動下啊?!弊笕恍α耍骸皟蓚€人在一起,有什么游戲么?”“不知道……”何修懿老老實實地回答。“搜搜?!?/br>何修懿打開了某個搜索引擎,輸入“兩個人在一起,游戲”,立即得到一堆結(jié)果,他點開第一、第二、第三個頁面,走馬觀花看了一下,覺得好像都差不多,便將手機遞給左然。左然用修長的手指劃著屏幕,沉吟半晌,才抬起頭:“就這個吧——什么【自己干過、對方卻沒有干過的事】,挺好?!?/br>“唔——”何修懿抽回了手機,看了一眼游戲規(guī)則:【兩人分別在紙條上寫下自己干過、同時認為對方?jīng)]有干過的事,折好全部紙條放入盒子,兩個人輪流抽。每抽出來一張,就要念出文字,倘若其中一個干過,另外一個沒有,后者便要接受懲罰。這是一個通過輕松方法了解對方的好機會哦!】似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何修懿點點頭:“可以?!弊笕桓蛇^的事自己應(yīng)當(dāng)都沒干過,可自己干過的事,也都挺特殊的。左然又道:“那么,每人寫十張吧?”何修懿又是道:“可以。”說罷他便找出五張白紙,每個對折兩次,一同裁出20張小條,撥給左然十張,又去護士站借了兩支筆,便埋頭開始寫自己的經(jīng)歷了。筆尖在夜晚中沙沙地動。十分鐘后,兩個人都完成了十張的任務(wù),分別折好字條,將它們?nèi)舆M了床頭柜的抽屜并將抽屜關(guān)到只留一個小縫,各自伸手進去撥弄了幾下,防止有人只抽自己寫的字條。此時,抽屜便是規(guī)則中的“盒子”。何修懿問:“懲罰是什么呢?!?/br>“隨便,”出乎意料,左然顯得并不在意,“不然還是‘臉上劃道’。”臉上劃道,是劇組某次打牌活動當(dāng)中莫安提的建議,之后便一直被劇組延續(xù)。何修懿記起某次左然在自己臉上寫了句法語版的“我想要你”,臉上發(fā)燒,急忙說道,“這回不許寫字,再潦草、再不像也不行?!?/br>左然點頭應(yīng)了。游戲開始。何修懿先摸了一張,展開一看,松了口氣,因為是他自己寫的:【吃衛(wèi)生紙?!?/br>“吃衛(wèi)生紙?”左然有點好笑地道,“這都干過?”“嗯……”何修懿答,“幼兒園時老師給大家發(fā)薄餅,沒有我的,我就哭了,旁邊你的小朋友告訴我說,食物是衛(wèi)生紙,可以自己去撕。二者長得有點相像,我便信了,咬了一口?!?/br>左然摸了一把何修懿的頭發(fā),笑著道:“我輸了?!?/br>于是,何修懿在左然臉上劃了一道。左然眼睛很亮,鼻梁高挺,即使被劃了道也不破相。接下來便什么都有,兩人臉上各有四道。到了第九次上,何修懿微笑著打開字條,發(fā)現(xiàn)——是左然的。上面只有四個字:【喜歡對方?!?/br>何修懿愣住了:“……”時間在一種異樣的氣氛當(dāng)中緩緩流逝。何修懿看著白色紙條上那四個飄逸的黑色漢字,沉默不語。大約半分鐘后,左然伸手提起了筆,拔開筆帽:“你輸了?!?/br>輸……了?何修懿想:哪里輸了?筆尖即將觸到皮膚,何修懿攔住了左然:“等等,等等!”左然右手一頓,坐在床沿,垂眸看著對方:“怎么?不服?”“不服。”何修懿一咬牙,竟是豁出去了,他的喉嚨很緊,聲音微微發(fā)顫,“我……我……我沒輸……”“……”何修懿不敢看左然,奪過筆桿、筆帽,“啪”地一聲合在一起,按在桌上,“沒輸……”何修懿從來不大在意輸贏,此刻卻是相當(dāng)執(zhí)拗。他很清楚,左影帝,對于別人來說就仿佛是窖中陳年的酒,只是靠近了用鼻尖嗅嗅醇香就該知足,唯有自己,能知道,含在口中是怎樣地清冽。左然看著何修懿,問:“修懿,你知道自己在講什么嗎?”何修懿說:“……當(dāng)然?!薄皼]輸”二字講出,一切天翻地覆。好像完成一個魔方,魔方色塊統(tǒng)一、清晰,原先那些紛雜的擾人耳目的東西,全部被藏在了內(nèi)里,再不會暴露于外了。左然伸手抬起何修懿的下巴,強迫對方注視自己,又在大約十秒之后,一點一點地向?qū)Ψ娇苛诉^去。何修懿的胸膛劇烈起伏,默默等待即將發(fā)生的事。就在兩人雙唇還有五厘米時,病房房門被“砰砰”地敲響,接著房門把手一動,一個穿白衣的護士走了進來——兩個人急忙分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形容不出我的內(nèi)心QAQ。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