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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皮道,“這厲鬼兇得很,您再不動手,被她逃了可就要禍害人了。”老婦人也顧不得抓著小女孩,上前來哀求道:“是啊是啊,求仙人快除了這厲鬼吧,有什么事情,等會兒再說也是一樣的。”說話時,她一只手暗暗攥住衣角,比剛剛在屋里時還緊張,生怕沐寒真聽白遠的話,不幫他們抓鬼了。突然,那女鬼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差點刺破所有人的耳膜。“你這負心漢,取我性命還不夠,如今還要我魂飛魄散嗎?”女鬼歇斯底里地沖劉三福叫著。劉三福被她這么一喊,臉色唰地變白,竟然朝后退了兩步,抖著聲音道:“你……你胡說些什么?要不是你冥頑不靈,天天回來糾纏,我也不至于做到這一步!”“娘親!”法陣擋得住鬼,卻擋不住人,小女孩不知何時跑進陣中,撲到女鬼的懷里。然而鬼是沒有實形的,女孩穿透了女鬼的身體,啪地撲倒在地上。她毫不在意,又坐起來,不停地呼喊著娘親。女鬼卻像根本沒看見她,只是眼神怨毒地盯著劉家母子。她突然大叫一聲,徑朝他們撲過去,卻狠狠撞在布滿靈力的白色光罩上,即便如此,仍不罷休地猛力捶打撞擊,發(fā)出砰砰悶響,猶如一只籠中鳥,不停地撞向鳥籠。白遠朝旁邊瞥了一眼,見劉家母子都慌地躲在沐寒身后,而那婦人早已雙手顫抖,嘴中念念有詞,劉三福更是臉如白紙,急切地道:“仙人救我啊!別聽那女鬼胡說,這惡婦只是不甘自己獨死,想要拉我們?nèi)蚁碌鬲z,只要您快點除掉她,我什么都愿意給您啊!”沐寒不知在想什么,對劉三福的哀求無動于衷。過了一陣,見女鬼沒有突破法陣,母子倆才稍稍松了口氣。老婦人抖如篩糠,被自己的兒子扶著,勉強沒癱坐在地上。她一下子跪在沐寒面前,哭訴道:“是啊仙人,這毒婦生前虐待我們母子也就罷了,死后還想我劉家斷子絕孫,化作厲鬼,阻礙我兒子娶親,連我那剛要拜堂的兒媳都被她嚇跑了!”她老淚縱橫,說得十分哀戚。“婆婆,人要講點良心啊?!迸硗V沽藷o濟于事的掙扎,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她披頭散發(fā),一襲紅衣裹著嬌小的身軀,臉龐呈死灰色,雙目通紅地瞪住劉家母子。“我生前為這個家拼命cao勞,二十年華,卻已經(jīng)像是個四十婦人。當初生下女兒,還沒坐滿月子便下地干活,我可曾有過一句抱怨?甚至為了從娘家拿錢補貼你們,我受盡羞辱,最后跟娘家斷絕了關系,我可曾向你們提過一句?怨過一句?”“而你們是怎么對我的?我到死才知道,我一直愛著的丈夫和敬著的婆婆,居然聯(lián)起手來下|毒害我。如今我尸骨未寒,你們就想娶新婦進門,不仁不義,我絕不會要你們好過!我要看著你劉家斷子絕孫,一個個都不得好死!”女鬼說到后面已泣不成聲,嗓音尖利嘶啞。白遠聽得心驚,將視線轉向沐寒,想看他要怎么做。沐寒負手望著前方,臉色如常,周身散發(fā)的寒氣卻比平時還要冷上三分,呼吸聲也變得粗重。“師傅?”白遠叫了他一聲,覺得哪里怪怪的。好半晌,沐寒才轉過頭,嘴邊浮起個嘲諷的笑容,總是平靜冷淡的眸子里也如海水般翻滾起來,涌動著痛苦、不甘和仇恨的情緒,最終卻都化作騰騰殺氣。白遠嚇了一跳,想問他怎么了,卻發(fā)現(xiàn)沐寒一言不發(fā),定定地注視著某處。順著目光看去,陣中那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一直在女鬼的身后叫著娘親,雙手伸出,虛抱著女鬼的背影,實際上她只是抱著空氣而已。“可笑?!便搴鋈恍α似饋?,帶著莫名的森冷和瘋狂。白遠頓時驚呆了,他這個師傅每天都板著張冰塊臉,別說大笑,就連微笑都很少有?,F(xiàn)在這是受什么刺激了?來不及想明白,便見沐寒垂在身側的雙手一抓,聚集起龐大的靈氣。兩團金光攏在他掌心,如同漩渦般急速轉動起來,眨眼間,四周狂風涌動,烏云遮天蔽日,儼然一副山雨欲來之勢。眾人驚懼不已,紛紛在呼嘯的厲風中低頭掩面。[完了完了,他這是入魔之象,我現(xiàn)在還沒恢復功力,可受不住這么強大的威壓?。六陣在白遠腦子里哀嚎一聲,竟害怕地躲了起來,那樣子簡直像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樣。沐寒手中的靈氣仿佛龍卷風般越發(fā)強烈,隨后抬起步子,緩緩向小女孩走去。他行動間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氣,看向女孩的目光已然像是在看死人。白遠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他竟然想要殺掉那個無辜的小女孩?白遠震驚到極點,弓腰頂著勁風上前,一把抓住沐寒靈氣喧囂的手腕。男人冷冷地回頭看他,黑眸不知何時變作暗紅色,寫滿了嗜血狠意。幾乎是瞬間,白遠手上傳來一陣絞裂般的劇痛,低頭一看,袖子竟被靈氣撕碎,風刃在他手臂上割出無數(shù)傷口。白遠倒吸一口冷氣,抬眼看向沐寒,發(fā)現(xiàn)他的高冷傲世之態(tài)已漸漸被殺氣取代。“師父,你想干什么?”他擋在小女孩面前,沖沐寒大聲喊道。聽到問話之后,沐寒并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著白遠,眼眸中的殺氣越發(fā)厚重,暗紅的血光從他眼底慢慢浮現(xiàn),看得白遠手抖了一下。“干什么?”沐寒突然疑惑地低喃,神色困惑,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不是他可怕的眼神盯著,白遠覺得他們還能好好對話。不對勁,這個人真的很不對勁,那個小女孩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要殺女鬼或者這家的負心漢都說得過去,為何唯獨想要殺掉這個女孩?而且他此時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無論面對何事都喜怒不形于色的沐寒。究竟怎么了。片刻后,沐寒短暫的理智又被殺氣吞噬,他瞇起眼眸,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替她的父母殺掉這個礙事的小孩。既然父母都拋棄她,那么她還有什么資格活在世上?”他眼中的偏執(zhí)和殺氣愈盛,肆虐的靈力幾乎將他整個人卷在當中。狂風吹得白遠睜不開眼,天地一片昏暗,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和沐寒這樣的強者相抗。他只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腕,咬牙堅持著,到了最后,簡直覺得自己在玩命。事實上,沐寒在這一刻已顯露出入魔的征兆,就算是天木宗門主在此,也不敢在這時候貿(mào)然阻攔他,畢竟稍有不慎,就會有難以預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