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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各種套路話,她多苦命被害得好慘希望沐寒救救她之類的。白遠本質(zhì)上是同情她的,不過她總死纏著沐寒不放,說著些重復(fù)并且無用的話,這讓白遠覺得有些不耐煩。終于,白遠發(fā)現(xiàn)自己師父好像也要到忍耐的邊緣了,于是他上前強勢扶起婦人,對她安慰道:“這位夫人,我?guī)煾讣热淮饝?yīng)了會幫你們就不會反悔,你還是來說說,你家是什么時候開始鬧鬼,什么時候鬧鬼,這厲鬼又干了些什么,害死了幾個人?”“倒也沒害死誰,但是她要再這么鬧下去,我們?nèi)叶伎毂凰[死啦。”老婦說著他推開白遠,緊緊抓住沐寒的衣袖。白遠:“……”第6章屋外,沐寒長身而立,口中念訣,正按照五行方位布置法陣。其實收拾這種小鬼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什么法陣,他之所以這么做,只是為了借機會教一教白遠。白遠也知道這一點,站在一邊緊盯著他的動作,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樣子。沐寒一身白衣無風(fēng)自動,抬手一指,閃著金芒的靈息向陣中源源不斷地涌動。他始終看過白遠一眼,但每當(dāng)白遠跟不上講解,面露疑惑的時候,他都會放慢手上的動作,反復(fù)示范。發(fā)現(xiàn)這些的白遠有點意外,沒想到沐寒真會認真教導(dǎo)自己,并不是那種走個過場敷衍了事的師父。“你來試試?!便搴樟朔?,轉(zhuǎn)身看他。白遠一愣,壓低聲音驚訝道:“唉?師父,真的讓我來?我還從沒做過……”嘴上忍不住國際慣例謙虛下,心里卻躍躍欲試,對這種玄妙的東西好奇不已。“無妨,僅是捉鬼降妖的小陣罷了?!便搴赃呑岄_一步,道,“為師方才傳授的要領(lǐng),你可都用心記住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白遠總覺得他聲音里除了冷冰冰的威嚴,還帶著幾分……鼓勵?白遠應(yīng)了聲“是”,又忍不住偷看那人一眼,見沐寒正目光冷冷地望來,俊美的面容真如冰封一般,不由暗暗撇嘴。鼓勵什么的,果然是錯覺啊。他豎起中指食指,依樣畫葫蘆地念起法訣,隨后就感到指尖一暖,有靈氣緩緩?fù)鲁觥kS著手指劃動,靈氣在腳下刻出半個不規(guī)則的圓,雖然難看了點,進度也十分緩慢,但最后好歹是完成了,換來沐寒一聲淡淡的“不錯”。白遠笑了笑,挺有成就感,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那女鬼自投羅網(wǎng)了。夜色漸深,師徒倆坐在堂屋里頭,劉家母子當(dāng)然無心睡覺,也跟他們待在一起,卻是坐立不安,神情明顯透著緊張。轉(zhuǎn)眼到了三更天,白遠困意上來,拿一只手支著下巴,上下眼皮直打架。這時,窗外突然吹進一股陰風(fēng),臺上蠟燭“噗”地熄滅了,四周一黑,劉家母子馬上竄了起來,大叫道:“她她她來了!她真來了??!”白遠被他們叫得頭皮一炸,正要說話,卻又聽到一陣喀啦喀啦的聲音。面前的桌子劇烈晃動起來。母子倆頓時面無血色,叫得更大聲,渾身發(fā)著抖縮到沐寒背后。這會兒已不光是桌子了,屋里所有能活動的東西都開始搖晃,茶盤茶碗互相碰撞,墻上懸掛的水墨畫軸啪地掉下來,發(fā)出聲巨響。“啊啊啊她肯定是進來了,仙人快救命?。。。?!”劉家母子都快嚇哭了,聲音變著調(diào),活像被踩著脖子的大公雞。白遠皺眉看他們一眼,搓了搓胳膊,這氛圍也讓他有些緊張了。轉(zhuǎn)頭看沐寒,卻見他仍舊端坐著閉目養(yǎng)神,一言不發(fā),似乎絲毫沒被這詭異的動靜打攪。也對,沐寒可是自幼聞名天下的修仙天才,怎么可能會將這凡世的小鬼放在眼中?這么一想,白遠的心定了幾分。沒過多久,屋外傳來聲無比凄厲的慘叫,屋里的一切響動戛然而止。便見沐寒猛然間雙目一睜,右袖揮出,房門應(yīng)聲打開。但聽嗖嗖嗖數(shù)聲,幾道符紙從他寬大的袖子里激射而出,燃起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院子。白遠隨著他沖出去,就看見自己做的那個法陣里禁錮倒一個紅色的身影。白光沖天而起,半圓的光罩像心臟跳動一樣,正一下下地收縮。每收縮一次,那鬼就掙扎著痛苦尖叫,身上似被火焰燒著,眼看就要灰飛煙滅。白遠吃驚,居然這么容易就解決了?他朝后面瞟了一眼,見老婦人和劉三福也跟了出來,他們臉上先還帶著幾分恐懼,等看清女鬼的慘狀,那懼色就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掩飾的厭惡和痛恨還有……快意?白遠看著他們,不知怎地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上涌。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你們放開我娘親!”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白遠轉(zhuǎn)頭,只看到個穿灰襖的小女孩跑來,大哭著撲向沐寒。他伸手一撈,把那女童攔住,手臂卻忽然傳來劇痛,竟是被那孩子狠咬了一口。“你這個壞蛋快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拳頭如雨點般,死命捶打著白遠。白遠疼得臉黑,但看她只有十歲上下,總不好打回去。見了這小女孩,劉家母子的臉色頓時難看,劉三福皺著短粗的黑眉,幾步搶上前,一拎她胳膊便將她拽離了白遠,教訓(xùn)道:“誰讓你跑出來的?”女孩仍不老實,哭個不停,老婦人索性捂住她嘴,很快就只能聽到嗚嗚的聲音了。白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難道她就是女鬼唯一的女兒?可是這小鬼為什么上來就打他?他也是很無辜的好不好。不過……這家人的故事看上去不止老婦人說的那些吧?他看看粗魯?shù)財r著小女孩的劉家母子,又看看被困在陣里的紅衣女鬼,女鬼眼里的絕望和恨意引起了白遠的注意。而沐寒此刻立在法陣前,身姿挺拔,長發(fā)隨風(fēng)浮動,嘴里念起了什么口訣,壓低的嗓音帶著一種特別的磁性。他只站在那里,便如仙人遺世獨立,又像是在做一件盛大而肅穆的儀式。“師父,可否先停手?”白遠突然道。沐寒收了手,轉(zhuǎn)身看著白遠:“何事?”他眉峰微蹙,顯然不滿在施法時被打擾。法力一去,女鬼凄厲的叫喊聲頓時停止,身上灼燒的火焰也迅速消失。她虛弱地趴在地上,裹著紅衣的身子發(fā)著抖。“師父,我有一事不解?!卑走h在心中斟酌了下,緩緩開口。沐寒目露疑惑,還未開口,劉三福先小跑過來問道:“怎么停下了,有什么不對嗎?”他瞅那女鬼一眼,目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