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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查清楚這件事情?!辈芫侔参康嘏牧伺呐拥募绨虻?。他的臉色也不好看,自己的轄區(qū)里出了這樣的大事,而且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鬧得滿城風雨,上面給了很大的壓力,要他十天之內(nèi)破案,否則就退休回家。這幾天下來,他頭上多了不知道多少白頭發(fā)。因為這案子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包裹。所有的包裹都來自M市,可是所有的受害人都和M市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有的快遞單號都查不到任何寄件人的信息,只知道單號確實是來自M市的快遞分部。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一臉苦澀地看向一邊的陸許。哎……這樣的案子,或許只有他才能幫自己,只是……這個家伙過了這么多天還沒恢復(fù)正常嗎?一邊的陸許,正帶著手套一點一點地整理著酒柜上的酒瓶。他把所有的酒瓶都向著一個方向擺好,反復(fù)調(diào)整所有的標簽,直到它們都面向正前方為止。曹警官無奈地撫了撫額頭,突然覺得壓力更大了……陸許瞥了一眼黑著臉窩在一邊的椅子上的葉幸,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有點怕他。這幾天他偶爾和葉幸對上眼睛,總覺得這家伙像是在用眼光脫他的衣服,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而且這衣服脫得還不帶任何一點旖旎的色彩,只是單純的要把他剝皮拆骨的感覺。可是今天過來,邱繼宇一定要他帶著葉幸,說他們兩之前也是一直形影不離,而且葉幸剛受過牢獄之災(zāi),情緒還不穩(wěn)定,這時候身邊不能離人什么什么的。他只能無奈地拖了他出來,只是這次葉幸很有自覺地開了自己的車子。他不自然地聳了聳肩膀,橫著挪出了葉幸的視線范圍。一轉(zhuǎn)頭,卻看見餐廳的拱門一側(cè)掛著一把木劍。陸許盯著木劍看了良久,突然走過去俯身聞了聞。“這木劍有什么問題嗎?”吳麗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關(guān)切地跟在陸許身后問道。陸許撇了撇嘴,卻是一臉疑惑地道:“這木劍按理說應(yīng)該是桃木做的,用來辟邪。但是我看這木頭的紋理質(zhì)地都不像桃木,也沒有桃木的香味。你伯伯如果是想拿它來辟邪,恐怕是買錯東西了?!?/br>“我也不知道。他本來心臟就不好,這兩天還總是看報紙上那些個報道,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買了一堆所謂辟邪的東西回來,當時我還嘲笑他,可是……”吳麗麗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出來,哭聲里滿是后悔。“所以說這年頭假貨太多了,就是打假力度不夠!”田休突然從一旁冒了出來,一句話驚得吳麗麗收了哭聲,詫異地看著他。怎么這家伙的關(guān)注點這么奇怪呢?這種時候應(yīng)該安慰一句“節(jié)哀順變”什么的才是吧?至于陸許,他本就是不會安慰人的人。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一邊的吧臺。吧臺上,雜七雜八地放著一些狗牙、大蒜、玳瑁之類的東西,確實都是傳說中可以辟邪的物品。“吳小姐,你伯伯還有其他子女嗎?”邱繼宇無力地看著陸許走到吧臺邊,將那一堆堆的東西分類按大小排列,清了清嗓子問道。“沒有了,伯伯這一輩子事業(yè)成功,但是始終沒有娶妻生子,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吳麗麗說著又紅了眼睛。“節(jié)哀順變?!鼻窭^宇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問?,F(xiàn)場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再探查的,于是他和曹警官道了別,帶著自己這邊的三個人一起離開了吳家。從吳家的房子出來到停車場,要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大理石路。這路上,用黑白兩色的大理石拼成了一格一格。一行四人沉默地走著,各有各的心思。“所長,我覺得這個事情太奇怪了。作為一個連環(huán)殺手,一般會有自己特定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對象??墒悄壳暗娜齻€死者,各自有各自的身份背景,互相之間也完全沒有聯(lián)系。您說,這是不是哪個家伙喪心病狂地想報復(fù)社會啊?”一行人走去了十幾米遠,田休大概是覺得氣氛太壓抑,突然開口說道。“你小子別胡說!”邱繼宇一個爆栗敲在田休頭上,“回去說說也就算了,這公眾場合萬一被什么人聽去了,又是一場風波!”田休捂著腦袋尷尬地笑笑,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似乎少了一個人:“咦?陸偵探去哪里了?”葉幸一直擺著張死人臉裝空氣,聽田休這么一說,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卻被身后的景象弄得額頭上頓時暴起了青筋。邱繼宇和田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兩人也是一腦袋黑線。只見陸許落后了他們很遠,行動不便似的一點一點地挪著步子。今天他穿了一雙白頭黑身的大頭皮鞋,顏色正好和地上的大理石相同。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鞋子上的分界線和地上的大理石對好,穩(wěn)住,抬腳,瞄準,放下,調(diào)整,穩(wěn)住,然后再抬腳……葉幸看著陸許緩慢到快要定格的動作,終于忍不住脾氣,三兩步?jīng)_了過去,抓起他的胳膊就走。他就說怎么剛才來的時候這個家伙花了那么久才進了房間,他還以為他去勘察周圍環(huán)境了!“別別別,這樣我沒辦法……我必須,必須對準了才可以……”陸許撅著屁股拼命往后賴著,像是一只掙扎著不愿被拉去宰掉的山羊。葉幸一扯之下沒有拽動他,倒是搞得自己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他頓時瞪大了眼睛皺起了鼻子,手上一用力就和陸許交上了勁。哪知道陸許就像是生了根,死賴著就是不動。一來二去兩人都是滿臉通紅——陸許是憋勁兒憋的,葉幸純屬是氣的。“你走不走?!”葉幸實在沒了耐心,用一種威脅地語氣惡狠狠地道。陸許閉緊了嘴唇搖了搖頭,身子又向后賴了賴。葉幸見他這樣,也不多話,突然跨前一步,彎腰,伸手,挺身,“唰”一下將陸許橫抱了起來!陸許頓時石化,兩手僵硬地護在胸前,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般任由葉幸抱著大踏步走去。葉幸貌似目不斜視地走過邱繼宇和田休身邊,似乎懷里抱著的是一顆白菜。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石化中的陸許,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勝利感——哼,這個家伙聰明歸聰明,卻架不住個子太小。一米七五的身高整整比自己少了十公分,體重估計不超過一百二十斤,好在他有一張帥氣的臉,也算是一技之長……葉幸不斷在腦子里吐槽,臉卻板得像是電熨斗燙過。“額……所長,你……看見了嗎?”田休看著這兩人走過,結(jié)結(jié)巴巴好不容易說了這么一句話。邱繼宇鄙視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小子少管閑事,不想自己走回家就趕快跟上!”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