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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游戲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進來?!?/br> “嗯,”蘇玫點頭,“江總呢?” 江衍平牙關緊咬,不發(fā)一聲。 陳茂陽代好友回答:“他啊,最討厭發(fā)型被弄亂——不是有句名言嘛,頭可斷,發(fā)型不能亂,說的就是我們衍平。” 不出所料,員工們相當了解江衍平的喜好,要不然也不會往門上擱一桶水了。 最行之有效的點子,就是把他厭惡的事情變成現(xiàn)實,轉移他的注意力。 蘇玫深深吸了一口氣,疾走兩步,站到了江衍平對面。 江衍平緊閉雙眼,整個人沉浸在恐懼中,沒有察覺一雙“魔爪”伸向了自己的腦袋。 蘇玫的計劃非常簡單——揉亂江衍平的發(fā)型。 由于時間緊迫,她來不及對可cao作性作出評估。 身高差可以用踮起腳尖的動作克服,她沒想到的是,頭發(fā)上的定型產(chǎn)品卻成了大難題。 “老天爺!你是把滿滿一盒發(fā)泥都抹到頭上了嗎?” 蘇玫的指尖與江衍平發(fā)絲緊緊纏繞在一起。 假如猛地抽出雙手,勢必會弄疼他。但是保持這個姿勢又很怪異,好像主動投懷送抱似的曖昧——她能夠想見,嘴上自稱見怪不怪的陳茂陽,此時已是目瞪口呆的模樣。 “蘇、蘇秘書?”陳茂陽結結巴巴地問,“你要拔掉衍平的頭發(fā)嗎?” “我……”蘇玫自認莽撞,卻不知從何解釋。 “你們發(fā)展得也太快了吧?”陳茂陽的猜測完全跑偏,“剛才壁咚,現(xiàn)在又是愛撫,哎,我這個電燈泡,只能假裝短暫性失明?!?/br> “陳總,你誤會了。我這么做,是為了分散江總的注意力……” “我知道?!?/br> 蘇玫全身一僵。 她的后腰覆上了一雙干燥溫暖的大手,掌心傳導出的熱量悄然透過了她衛(wèi)衣的布料。 江衍平把她緊緊攏入了懷抱! 陳茂陽一臉的生無可戀,退到電梯最遠端,連手機屏幕的照亮任務都忘得一干二凈。 若在往日,幽暗的空間能夠觸發(fā)蘇玫腦海中的“點子生成器”。 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拉緊窗簾,關上所有燈和電器,再戴好眼罩耳塞,任由腦細胞和神經(jīng)元自由發(fā)揮,想出一個又一個好點子。 可是現(xiàn)在,她大腦一片空白,耳畔只聽得見江衍平的呼吸聲。 慘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玫一動不敢動。 她的雙手像長在江衍平頭發(fā)上一樣,身體猶如繃緊的琴弦,輕輕的觸碰就能讓她瀕臨崩潰。 “里面的人,聽得到嗎?聽見了就拍拍門!” 物業(yè)管理部的人員姍姍來遲。 陳茂陽最先反應過來,沖到門邊,顧不得手疼,一下重似一下地猛拍門板,“我們一共三個人,快把門打開!!” 外面的人聽出了陳茂陽的聲音,連忙解釋:“陳總,我們不能自行開門。值班室聯(lián)系了消防和120,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下了,很快就上樓。” “廢物點心!”陳茂陽低聲罵道。 “別怪他們,茂陽,”江衍平忽然開口說道,“回頭你好好看看電梯管理制度。” 電梯門重新開啟,仿佛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轎廂的中心位置恰巧卡在了十四層的樓板,出口狹窄,物業(yè)不開門的決定是正確的。消防隊員營救出被困的三人,120救護人員迅速跟進。 徒步下樓,江衍平始終沒松開摟著蘇玫的手。 陳茂陽努力不去看他倆,避之不及只好在量血壓時跟護士搭訕:“meimei,你的眼鏡鏡框很特別,告訴我哪里買的好嗎?” 護士一聲不吭,雙眼直視血壓計。 結果出來,護士眉頭微蹙:“160/100,你得隨車回醫(yī)院做個詳細檢查?!?/br> 陳茂陽梗著脖子,“可能是因為緊張。我天天鍛煉,身體好得很!” 江衍平走過來,輕拍陳茂陽的肩。 “聽醫(yī)護人員的話,跟他們走吧!” “你呢?還有蘇秘書,”陳茂陽終于回過頭,“你倆不用上醫(yī)院嗎?” “我們沒事,血壓正常,沒有外傷。”江衍平說,“爺爺派郭叔過來接我,我順路送蘇玫回家。你安心做檢查,有什么需要打給我?!?/br> “唉,我命怎么這么苦……” 救護車拉走了陳茂陽,江衍平走回蘇玫身旁。兩人靜靜地站在江元地產(chǎn)大廈樓下空地上,誰都沒開口說話。 - 郭師傅把商務車停在巷口,麻利地下車繞到后面,幫蘇玫拉開車門。 “小蘇,巷子里沒路燈,我送你到家門口吧!” “沒事的,郭叔叔,”蘇玫微笑著擺擺手,“我們這兒治安好,我一個人走回去就行?!?/br> “郭叔,您等我一會兒,我送她?!?/br> 江衍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來到蘇玫面前。 郭師傅先是一愣,緊接著連連應道:“好,這樣最好!我找個臨時車位停車去,待會兒你出來打我手機?!?/br> “您在這里等我,”江衍平嗓音低沉,語氣卻是極少見的輕松愉悅,“我五分鐘后回來?!?/br> 蘇玫和郭師傅說聲再見,轉身走進巷子。 江衍平與她拉開一段適當?shù)木嚯x,并未跟得很緊。 快走到家門口時,江衍平突然叫住了蘇玫。 “你沒注冊微信嗎?剛才我在車上搜了你的手機號,用戶不存在?!?/br> 蘇玫有點懵,回過頭與他對視,“你的按鍵機支持運行微信嗎?” “我有兩部手機?!苯芷侥贸鲎钚驴畹母叨酥悄苌虅帐謾C,“就是這個?!?/br> “我改了隱私設置,只加我想加的好友?!苯裢淼墓餐瑲v險,讓蘇玫對眼前的男人產(chǎn)生了一絲別樣的感覺,她愿意為他破個例,“掃二維碼吧!” 加完好友,江衍平突兀地問了一句:“你家這條巷子叫什么名?” “無名巷。”蘇玫說,“我沒開玩笑,巷口路標指示牌寫著呢!待會兒你走回去能看見?!?/br> 江衍平點頭,“名字很獨特?!?/br> 不知為何,蘇玫的臉忽然火燒似的guntang。幸好夜色昏暗,又沒路燈,她慌忙低頭掩飾。 江衍平默默注視著蘇玫的側影。 等她進了門,他一語不發(fā),轉身走遠。 四十分鐘后。 蘇玫吃過夜宵,洗漱完畢,鉆進被窩敷面膜。 手機“嘀嘀嘀”響了三下。 “誰呀?這么晚還發(fā)微信?!?/br> 她嘟噥著解鎖屏幕,看清好友頭像時心跳漏了一拍。 江衍平:“我很記仇。” 短短四個字下方,是一張照片——巴掌大小的本子,封皮上有一行筆力剛勁的字:“蘇玫對我做過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蘇玫:農(nóng)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 江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