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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mama最拿手的。里面有玉米粒,胡蘿卜丁,蝦米還有干貝,上面灑一層蒜頭油和蔥花,粥熬得稠稠的,又香又糯,特別……特別好吃的?!鄙蚩拜浥Φ鼗叵胫郧袄钋褰o父親和哥哥熬的粥都長什么樣,一五一十地講給姜默聽。他特別喜歡喝粥。李清熬粥會用很多材料,花很多時間,基本上沒有他的份,所以每次熬粥他都殷勤地搶著要洗碗,然后躲在廚房偷偷他們喝剩下來的那些。沈堪輿想起那個味道,吞了吞口水又說:“真的特別好喝的。而且你知道嗎?用砂鍋煲的粥,鍋底有時候會有一層薄薄的鍋巴,那個也很好吃!”姜默靜靜地聽他說,時不時應一兩聲,等他說完了,又給他喂山竹:“我記得你爸媽以前對你不太好來著?現(xiàn)在這么好了嗎?”沈堪輿搖搖頭:“沒有啊,一直都挺好的,只是最近越來越好了?!?/br>“嗯。顧言笙對你也好嗎?”“……也特別好?!鄙蚩拜浀皖^默默地想,其實他這一輩子,遇到的人都特別好。只是他太壞了,配不上他們的好。他以前總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愛的那些人,都不愿意搭理他。現(xiàn)在終于是有答案了。第二十章姜默把大半個山竹喂給了沈堪輿,又打開手邊的盒飯:“吃飯嗎?”“我吃過了,你吃,”沈堪輿吸吸鼻子,啞聲道,“對了姜默,你人脈那么廣,能不能找個人,給我弄一份假的檢查報告?”姜默不解地道:“你要干嘛?”沈堪輿笑了笑說:“我爸爸肝不好,我想給他捐肝,但是我覺得我心臟好像有問題,可能過不了醫(yī)院的檢查?!?/br>姜默把飯盒“啪”地一聲蓋了回去,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心臟不舒服,不應該去看醫(yī)生嗎?還捐肝?你以為就是獻個血那么簡單?”沈堪輿沒想到姜默會發(fā)火,愣了一下才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沒有很不舒服,就是有點小問題,但是你也知道器官移植這種事情是很嚴格的,我怕醫(yī)生不讓我做嘛?!?/br>“別說醫(yī)生了,你爸媽會讓你做嗎?顧言笙會同意嗎?”姜默覺得他簡直像在講笑話,“心臟是多重要的器官,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萬一手術(shù)過程中出了什么問題,誰來擔這個責任?”“真的不是什么大問題……不會有事的,不用告訴他們啊,我和你知道就行了,”沈堪輿沖姜默討好地笑了笑,溫言軟語地試圖跟他“講道理”,“而且你看啊,我爸爸他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如果我不給他移植的話,一定會出事的。但是我給他移植,他就會好了,我有事的可能性也很小,這樣兩個人都平平安安的,不好嗎?”姜默扭過頭,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沈堪輿伸手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姜默,你幫幫我吧,我想救我爸爸。我爸爸他……很愛我的,我想為他做一點事情。我從小到大一直給他添亂惹他生氣,這一次我真的想為他做一點事情?!?/br>姜默壓抑地嘆了口氣:“你為你自己想過嗎?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們怎么辦?”沈堪輿笑了笑,輕聲說:“沒關系呀……”爸爸不在的話,mama和哥哥都會受不了的。他不在的話,沒有關系的。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都是多余的,離開的話,也就是讓身邊的人都回到原本正??鞓返纳疃眩蠹乙欢ǘ紩荛_心的。他都沒有讓誰開心過,總是在做一些壞事,惹別人生氣,讓別人傷心,他很想有那么一次,他在乎的人因為他而感到開心。哪怕就這么一次也好。“什么叫沒有關系?”姜默簡直聽不下去,“你的死活不重要是嗎?”沈堪輿倉促地改口,磕絆地道:“不是,我、我是說……不會有事的。”“這種事情我不可能幫你,你可以拿自己開玩笑,我不行,”姜默斬釘截鐵地道,“除非你去跟顧言笙說,顧言笙同意我就同意?!?/br>姜默明顯被他氣得不輕,簡直不想再多跟他說一句話,把還熱乎的盒飯塞進他懷里,冷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飯你自己留著吃。還有,你如果再提這個事情,就不要再跟我聯(lián)系?!?/br>“姜默!”沈堪輿追著姜默走了幾步,就覺得肚子疼得厲害,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倉促地扶住旁邊的樹干,蒼白著臉蹲了下去。他把盒飯放在懷里暖著,掏出手機想給姜默發(fā)短信。他的左手手指都沒辦法合攏,只能勉強地托住手機,右手艱難地在鍵盤上敲打。【是我不好,我不說了好不好,你回來把飯吃了吧,餓著肚子胃會壞的,胃疼很難受的。】他剛想點發(fā)送,背后卻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手機從手里滑出去,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他跪在地上,疼得嗆咳了一聲,兩手吃力地支撐著地面,使不上力的左手顫抖如篩糠。懷里的飯也滑落下去,蓋子被震開,里面滿滿的飯菜瞬間灑了一地。又是一次,他想給的東西,怎么也給不出去。他記得這是姜默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的蓋飯,所以他排了很久的隊,排到腳都酸了,都還是興致勃勃的,就是因為想到姜默吃到這個飯時開心的樣子,滿心都是期待,所以都不覺得累。沒有想到姜默還是一口都沒有吃。如果換成別人來給,是不是就好一點?姜默就不用餓著肚子走了。都是他不好。“有病啊蹲這里礙路?”撞到他的是個脾氣火爆中年壯漢,因為差點被他絆倒,氣得還想再補一腳。然而他才剛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人一記掃堂腿直接踢翻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壯漢氣得鼻孔冒煙,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準備還手,卻又被那人用力踩住了肩膀。壯漢氣惱地抬起頭,對上一雙冰冷肅殺的眼睛,眼底的寒意仿佛來自見不到底的深淵,徹骨而錐心,竟讓他渾身發(fā)軟脊背發(fā)涼,別說是火氣,他連鼻孔里出的氣都快嚇沒了。“滾?!鳖櫻泽弦е赖?。壯漢麻溜兒地從地上爬起來,逃之夭夭。——沈堪輿頭昏眼花間聽到了顧言笙怒不可遏的一聲“滾”,整個人都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真的看到了顧言笙本尊,愣愣地跟他對視了幾秒,就低下頭手忙腳亂地撿起自己手機的“尸塊”,伸手抓著樹干,用力到手心都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兩只腿因為身上的疼痛,顫抖著使不上力,半天也沒能站起來。眼看著顧言笙就這么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他急得都不知道怎么辦,手足無措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抬頭眼眶發(fā)紅地看著顧言笙,啞聲道:“阿笙對不起,我、我馬上走。”他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移開視線,努力地抓著樹干竭力想要起身,但是身上實在是太疼了,肚子里絞著疼,只要他試圖做起身的動作,就覺得里面的腸子都擰成了死結(jié),并且拉扯到了極限,仿佛一觸即斷。顧言笙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