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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站直身體,漆黑幽深的眸子深深凝視著姜默,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得出話。姜默咬緊牙關(guān):“是我。是我對你忍無可忍,也對蘇桐忍無可忍。你們兩個人都明明知道你和堪輿結(jié)婚的事實,為什么還一起開工作室,天長日久地糾纏不清!”顧言笙啞聲道:“我們在一起只是為了工作,沒有其他?!?/br>“你說這種話,我都不信,他會信嗎?”姜默嗤笑,“結(jié)了婚就晾著人不管,還拿著他的錢作天作地,你有臉嗎?他懷孕的時候,你和蘇桐每天都在一起忙得熱火朝天,有陪過他產(chǎn)檢一次,在他行動困難的時候扶他一把嗎?需要我告訴你他有多少次差點丟了性命?胃出血,心肌炎,高燒不退,需要我數(shù)給你聽嗎?”“你去參加蘇桐生日會前幾天,他剛犯過胃出血,吃不下飯,躺在病床上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算著時間知道你要回家,他就不管不顧地要回家給你做飯吃,怕自己臉色太差你看著晦氣,買了些廉價的化妝品就往自己臉上涂。你一回到家就說要去參加生日會,你就沒有想過他會難受的嗎?!”第四十二章顧言笙記得那天。他走到自家樓下,看到姜默正驅(qū)車離開。他回到家里,沈堪輿正在清洗蔬菜,灶臺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很多洗凈切好的食材。沈堪輿看到他回來,高興壞了,聲音很輕卻聽得出來他開心到了極點:“我就知道我算對了,你今天真的會回來!來看看想吃什么?”沈堪輿拉著他的袖口,想把他拉進廚房,他下意識地甩開。他的動作是很輕的,沈堪輿卻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他慌忙伸手去扶,他卻已經(jīng)護著肚子扶著門框站穩(wěn)了。“沒事沒事,不用扶,”沈堪輿笑著搖頭,嘴唇上的顏色鮮艷得有些虛假,像涂抹了劣質(zhì)的口紅,“阿笙你來看看……你來看看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但是今天可能會有一點慢……”顧言笙蹙眉盯著他:“你涂了口紅?”“啊……是、是的,”沈堪輿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涂了……一點?!?/br>顧言笙厭惡地道:“你有病嗎?跟姜默見個面至于嗎?”沈堪輿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輕聲說:“不是的?!?/br>“不是,那平時怎么沒見你這么弄?”顧言笙越說,眼里的厭惡就越掩飾不住,似乎跟沈堪輿再多待一秒都嫌煩。“平時、平時我……”沈堪輿支支吾吾的,撓了撓后腦勺,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最終還是討好地沖顧言笙笑,說,“別生氣了好不好?來看看這些菜你都想吃什么……”“不用了,”顧言笙轉(zhuǎn)過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今天蘇桐生日,我要去參加他的生日會?!?/br>身后的人遲遲沒有動靜,顧言笙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到沈堪輿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是很多人一起參加的生日會,”顧言笙忍不住將語氣放緩,“你別這副模樣?!?/br>沈堪輿眨了眨眼,低下頭去似乎想拿什么東西,卻又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要……要穿西裝去嗎?我去幫你熨一下……”“不用,懷著孩子就好好休息,別整天折騰這些有的沒的?!鳖櫻泽暇芙^了他,徑直走進臥室整理行裝。等他推開門,竟看到沈堪輿抱著膝蓋坐在門邊,聽到開門的動靜就托著肚子吃力卻很迅速地爬了起來,遞給他一小袋東西。顧言笙接過來,忍不住斥道:“你坐地上干什么?”沈堪輿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只是笑,卻沒有說話——他沒有力氣了,守在門口是怕自己在別的地方等得睡過去,顧言笙走了他也不知道,坐地上是因為站不住了。“這是什么?”顧言笙被他的笑容弄得心里一陣煩躁,想把小袋子塞回去給他,“我?guī)е环奖?,不用了?!?/br>沈堪輿的手一直在發(fā)抖,費了很大勁兒才將袋子抓住,他艱難地吸了幾口氣,好幾次想說話,又實在是發(fā)不出聲音來,踉踉蹌蹌地追著顧言笙到了門口,總算是說出了話:“阿笙……這里面是、小蛋糕,你先吃一點……墊一下,不然胃痛……還有、醒酒糖……”可是他聲音太小了,顧言笙聽不清楚,也懶得去問,頭也不回地就關(guān)上了門。——“你走得倒是痛快,”姜默氣得聲音都有些抖,“你知道我再回去的時候,他胃疼得一直吐血嗎?一邊吐一邊擦,怕你嫌他臟嫌他多事,他什么都不敢說!他受得了你,我受不了!更受不了蘇桐!受不了他一副表面看得開闊實則余情難了的樣子!你搞你的生日會,邀請你已婚的初戀干什么?!那么多人還不夠陪的嗎?我看了就想吐!”顧言笙雙目赤紅:“你可以沖著我來!你做那種事情不怕出人命嗎?!”姜默揪著顧言笙的衣領(lǐng)吼道:“***要是沖著你來就直接殺了你?。⒘四闵蚩拜浤芑顔??!能活我早殺了你了還讓你活到現(xiàn)在嗎?!”顧言笙忍無可忍地將他推開:“你簡直是個瘋子!”姜默冷笑:“我是瘋子?你見過真正的瘋子嗎?!沈堪輿比我更瘋呢,他早tm被你逼瘋了?。 ?/br>護士過來厲聲喝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剛才就在吵,要吵出去吵,這里是醫(yī)院,病人還在里面搶救,你們在干什么呢?!”兩個人驟然安靜下來,只余漸漸平復(fù)的粗重喘息。顧言笙有些踉蹌地扶著長椅坐下,用手掩住了鐵青發(fā)白的臉,腦海里一遍又一遍,閃過的都是那天灶臺上洗凈切好的食材、那只小巧精致的袋子,還有沈堪輿眉眼彎彎的笑臉和懷著孕卻依舊清瘦的身形。良久之后,他啞著嗓子問姜默:“為什么他要說是他做的?”姜默捏著手里的煙,煙盒已經(jīng)變形,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沈堪輿的血,笑得諷刺又悲涼:“因為他說,我當(dāng)時剛?cè)〉脜⒓訃H跆拳道職業(yè)賽的資格,如果你知道是我做的,一定不會放過我,我的名額必定泡湯。而他是你的合法伴侶,又懷著身孕,你拿他沒有辦法。我不同意,他就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樣子,我沒有辦法?!?/br>顧言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像是呼吸極為困難。“我覺得你真的很奇怪。他說是他,你就相信是他嗎?你長著眼睛,不會自己看嗎?”姜默喃喃地道,“他當(dāng)時站都站不穩(wěn),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把他壓垮,說話還沒有剛出生小貓的叫聲大,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句是他做的,我甚至都沒有聽清楚,你是怎么相信的呢……”“他之前也有過一次……在手術(shù)室里搶救了很久,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姜默抬起頭看著手術(shù)室的紅燈,無聲地笑了笑,“他生了孩子之后大出血,生命體征糟糕到儀器報警了才被人發(fā)現(xiàn),你知道嗎?”顧言笙記得那天沈堪輿給他發(fā)過好幾條短信,說想見見他,想見見孩子,他一條都沒有回。聽著姜默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