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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火爐,睡不著,至少可以取暖。 李嵩陽還睡正香,林然怡悄悄起來,去廚房燒了壺?zé)崴?,給自己泡了奶。 她一邊喝著熱奶,一邊翻開手機,看到了許文珩發(fā)給她的微信。 “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幫忙?” 林然怡:“什么事???” 許文珩:“母上大人這兩天來視察,她有過敏性哮喘,你能不能收留我家那只貓祖宗幾天?” 林然怡略略有些遲疑。 如果說她在失去李嵩陽一年后,感情的墳頭上終于有塊松動的土下面要冒出一棵小芽來,李嵩陽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松動的土瞬間已被水泥澆筑了一遍,除了李嵩陽這棵品種清奇的鐵樹能破堅而出,花開二度,任何其他品種的植物,都喪失了生存條件。 所以對許文珩,她既磊落,又有一絲歉意。 許文珩跟她認(rèn)識也有一陣子了,從來都是春風(fēng)化雨的對她好,也不求什么你來我往的對等,所以他第一次開口求她幫忙,她還真的不好意思拒絕。 可李嵩陽這個龜毛,要知道她幫許文珩養(yǎng)貓,還不知道會怎么折騰。 她這兩條,已經(jīng)夠心力交瘁的了。 “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不用勉強的?!?/br> 許文珩很善解人意,見林然怡沒有立刻回復(fù),先忙著寬慰起了她。 林然怡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了。 “舉手之勞,沒什么不方便的,什么時候給我呢?” 林然怡有點心虛的看了眼臥室緊閉的房門。 “如果方便的話,我馬上送來,母上大人上午就要到了?!?/br> 林然怡給他回了個好,把自己家的門牌地址給他發(fā)了過去。 許文珩半個小時后出現(xiàn)在林然怡家門前,一手拎著旅行貓窩,一手拎著一個超大號口袋。 “石榴,快謝謝jiejie收留你……” 許文珩一邊貓咪說話,一邊笑著進(jìn)了屋,突然看到李嵩陽放在門口的鞋,他目光略略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初。 他把旅行貓窩交給林然怡,然后從大口袋里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堆養(yǎng)貓用的必需品,林然怡看著門廳里擺滿一地的貓窩,貓糧,貓砂,貓砂盆,吃飯的盆,喝水的盆…… 頓時覺得頭有點大,不過她看到旅行貓窩里那個毛茸茸蜷縮成一團(tuán)貓咪時,瞬間被萌化了,聽完許文珩的簡單培訓(xùn),立刻樂顛顛的上崗了。 許文珩出來的有些急,猶豫片刻,還是略略有些窘迫的借了林然怡的衛(wèi)生間用了用,然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奔機場接人去了。 林然怡拉開旅行貓窩的拉鏈,趴在地板上朝里面一臉驚疑狀的貓咪招了招手:“Hi,認(rèn)識一下……” ☆、小霜的遺物 “丫頭……” 林然怡聽到身后的動靜下了一跳。 貓咪剛剛探出來的腦袋也嗖的一下縮回了窩里,低低的喵嗚了兩聲。 李嵩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醒了,正站在她身后。 林然怡回頭看到李嵩陽鐵青的臉色,心里突然猛的一咯噔。 “小霜出事了……” 他抓著手機,劍眉深鎖,表情卻有些茫然…… 崔成和宋清霜結(jié)婚時沒什么存款,房子買在地段很偏僻的市郊,幾乎跟城市邊緣的群山接壤。他們小巢新筑那會兒誰都沒有想到,這房子上班不方便,買菜不方便,以后有了孩子,上學(xué)也是個麻煩事,唯獨一件事很方便,那就是去臨近的西山精神病院看病。 剛結(jié)婚那會兒,宋清霜有陣子熱衷做飯,周末老是叫林然怡和李嵩陽過來吃飯,兩個人一來一回需要開兩個小時的車程,那時沒覺得這一路會有這么漫長難熬。 林然怡呆呆的坐在副駕駛上,她從換衣服,穿外套,換鞋出門,都被李嵩陽引著,撥撥轉(zhuǎn)轉(zhuǎn),牽一下走一步,像個沒魂的牽線木偶。 聽到宋清霜跳樓的噩耗時起,她就這樣了。 李嵩陽沉默著開車,他沒什么話可以安慰她,因為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林然怡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銀杏樹的葉子黃了,在乍起的秋風(fēng)中像倉皇四散的蝴蝶。 她的手機響了,她一個激靈,飛快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這個詐尸一樣的動作讓李嵩陽微微有些側(cè)目。 信息是手機里的李嵩陽發(fā)給她的,她一聽就知道,因為昨晚她把李嵩陽的微信換成了單獨的提示音,保證她能及時看到李嵩陽發(fā)來的消息。 千禧鬼寶寶:“做什么呢?” 林然怡:“在去小霜家的路上?!?/br> 千禧鬼寶寶:“去哪干什么?你自己嗎?” 林然怡:“你在開車,我們兩個一起去的。” 林然怡不想提起宋清霜跳樓的事,好像只要她不提,這件事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一樣。 千禧鬼寶寶:“你們?nèi)ニ易鍪裁?,宋清霜怎么了??/br> 林然怡抓著手機發(fā)呆,幾乎快把屏幕捏碎了才回道:“她昨天夜里跳樓了,當(dāng)時人就沒了?!?/br> 千禧鬼寶寶:“怎么會這樣?” 林然怡:“崔成昨天把她帶回去以后,沒有立刻送她回西山那邊,而是帶她回了家,想好好照顧她兩天再送她回去,沒想到半夜她趁崔成睡著了…” 林然怡打字的手僵住了,鼻子一酸,麻木了一早上的淚腺終于恢復(fù)了功能,眼淚安靜而洶涌,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一直默默無語的李嵩陽遞給她幾張紙巾,淡淡問:“在和誰聊天?” 林然怡接過紙巾搖搖頭,沒有說話。 李嵩陽收回視線,繼續(xù)沉默著開車,腦海里一瞬間閃過許文珩的名字…… 這個人他至今還沒見過,梁子卻結(jié)得夠深了。 深到他可以毫無負(fù)罪感的給他水里下耗子藥。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腎虛公子,敢挖他李嵩陽的墻角…… 還送只貓來…… 切…… 一早上卡在李嵩陽胸口那團(tuán)濃重的窒息,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情敵,意外的被醋味沖淡了些。 林然怡見李嵩陽又專注起了開車,這才拿出手機。 千禧鬼寶寶:“她怎么會自殺?不應(yīng)該啊。” 林然怡:“你沒有看到她昨天的樣子,她狀態(tài)很不好,一直很緊張,我竟然讓她走了,都怪我,我眼睜睜的看她走了。” 千禧鬼寶寶:“從現(xiàn)在起,你周圍發(fā)生的所有事,都要一點不落的全都告訴我,別管有用沒用,我都要知道。” 林然怡:“嗯,好,你終于知道自己回來不是光為撩sao了?” 千禧鬼寶寶:“這條時間線上的事,太多和之前的不一樣了,我有點心慌?!?/br> 林然怡背上突然冒起一層冷汗。 “我不該讓你出門的?!?/br> 說完她驚恐的看了身邊的李嵩陽一眼,目光像是看到汝窯天青釉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