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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瓶被人隨手放在了一張斷了腿兒的桌子邊沿上…… 林然怡:“怎么辦,怎么辦?!?/br> 被宋清霜的死暫時忽略的恐懼頃刻間反撲回來,快把她嚇瘋了。 李嵩陽:“別怕,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那不是等死嗎?” 林然怡:“可是你有頭緒嗎?” 千禧鬼寶寶:“暫時還沒有,不過你可以試試順著宋清霜出事這條線索來考慮一下我的問題。” 林然怡:“為什么,你覺得你的死和小霜的死有關(guān)?” 千禧鬼寶寶:“不一定有關(guān),但是有點像,她精神失常,我跳樓之前也是精神失常,我之前那些仇家雖然也不是吃素的,但這么短時間能把我逼上精神失常這條不歸路的人,那得是天才種子選手,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沒人能有這能耐。” 林然怡:“你是說,小霜的精神失常,可能另有隱情?” 千禧鬼寶寶:“你看看坐在你身邊這個宇宙無敵美少年,幾天后突然什么都不對勁了,臨死前的最后一秒好像才認(rèn)出了你,你覺得如果沒有強(qiáng)大的外力作用,他能一個人創(chuàng)造這么大一出奇跡嗎?” 林然怡蒼白的手背青筋畢現(xiàn),心底陡然升起的寒意讓她忍不住輕輕發(fā)抖:“誰會這樣害你,為什么要這樣害你,怎么做到的?” 千禧鬼寶寶:“Good questions,畢業(yè)這么久了,你依然是課堂上的小天才,瞧這重點總結(jié)的。” 林然怡:“你快點好好想想,如果你和小霜都是被人害得精神失常,那為什么會是你們兩個,你和她有什么相似點或是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千禧鬼寶寶:“我和她的唯一關(guān)聯(lián),就是你,沒有你,我跟她能有什么交集?!?/br> 林然怡:“是啊,這事太古怪了,小霜出事,如果和她有關(guān)系的也跟著被扯進(jìn)去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我才對啊?!?/br> 千禧鬼寶寶:“所以我不能呆在家里等死,如果真有什么人在暗處等著我,一堵墻,一扇門,是擋不住的,只有找出那個人,我才能安全。” 林然怡:“嗯,也對,但是我該怎么讓你小心些,該怎么快點找到頭緒呢?” 千禧鬼寶寶:“別急,慢慢來,這條時間線上的很多事都不一樣了,我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嗝屁,如果危險真的近了,我也能感覺得到?!?/br> 林然怡略略放松了些,昨天晚上前半夜噩夢后半夜失眠,早上又遭了個晴天霹靂,她腦袋里像是塞進(jìn)了個海膽,被刺得一抽一抽的疼。 汽車駛出環(huán)路,駛?cè)胍粭l清冷的國道,兩邊漸漸出現(xiàn)大片大片的果園,今天早上風(fēng)很大,不怎么有霧霾,西邊群山的輪廓漸漸出現(xiàn)在筆直的長路盡頭…… 崔成胡子拉碴的給他們開了門,他從昨天半夜一直折騰到現(xiàn)在,剛剛回到家,他說小霜一定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面目,所以他幫她,不讓她見人了。 林然怡沒有堅持要見小霜最后一面,她怕自己會崩潰。 李嵩陽安慰了崔成幾句,接著便靜靜坐著不說話了。 四周觸目可及的,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向陽的落地窗前一排高低錯落的花架,挨挨擠擠擺滿了形色各異的盆栽植物,聽林然怡說,那里面很多花花草草都來自宋清霜的老家,那個比世外桃源還要安靜的小山寨,林然怡說站在竹樓的窗前看到外面的層層竹林,綠意幾乎要把人吞沒,那是她第一次覺得綠色會讓人覺得恐怖。 一株很像蘭鈴的盆花耷拉著一串小腦袋,沒精打采的。 書架上的竹子飾品還在,都是宋清霜親手做的,林然怡很喜歡宋清霜送她的那些手工小飾品,李嵩陽卻覺得竹子做的東西天生自帶一股陰寒,擺在家里自帶空調(diào)效果。 崔成的狀態(tài)比他們兩個想象中要平淡些,也許是這一年鈍刀子割rou,已經(jīng)把他神經(jīng)里的痛覺細(xì)胞消耗得所剩無幾,他甚至還知道燒水給客人泡了壺茶,茶幾上亂七八糟擺滿了他最近在看的書,他隨手把書整理到一邊的扶手椅上摞成一堆,將一整套茶具放在茶幾上。 李嵩陽無意間瞟到幾本心理學(xué)的書,還有一本名叫的書,他之前也讀過的,他們?nèi)ツ曜詈笠淮我娝吻逅臅r候,聽宋清霜提起,崔成在讀博士學(xué)位,修的是心理學(xué),他自己有一家心理診所,一年前已經(jīng)掛牌營業(yè)了。 沒想到宋清霜,會成為他最大的一塊心病。 林然怡坐在坐在一邊不住的掉眼淚,腦子里時不時冒出手機(jī)里的李嵩陽剛剛跟她說過的話。 “小霜的死可能另有隱情……” 她很想仔細(xì)的問問崔成,小霜這一年都是怎么過的,她接觸過誰,有沒有跟他吐露過內(nèi)心的恐懼,他有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可看到崔成幾乎一夜蒼老的樣子,她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李嵩陽主動問起宋清霜的葬禮,有什么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 崔成淡淡的說:“謝謝你們的好意,葬禮交給殯葬公司去辦了,時間我會提前通知你們?!?/br> 兩個人又陪著崔成坐了一會兒,見他一臉掩飾不住的困倦,便起身告辭了。 臨出門前,崔成回了趟臥室,拿出一個巴掌大古香古色的盒子交給了林然怡。 “小霜昨天回來,翻箱倒柜找了好久,說要給你留個紀(jì)念,我那時也沒多想……” 崔成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林然怡接過沉甸甸的實木小盒子,幾滴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盒子古樸的紋理上…… ☆、琺瑯手鐲 李嵩陽把一杯泡好的玫瑰花茶放在林然怡手上,窄口大肚的白瓷杯子里,玫粉色的小花層層舒展,淡淡清香隨著繚繞的熱氣氤氳而出。 “謝謝……” 林然怡抬起一雙疲倦的眼睛,朝李嵩陽動了動嘴角,還是沒能擠出一絲笑容。 兩個人心照不宣,再不提李嵩陽去留的問題。 李嵩陽在這個房間里的重要性,已經(jīng)從暖寶寶升級到暖氣片,窗外秋意濃,心頭寒意甚,林然怡一刻都離不開他。 李嵩陽在林然怡一側(cè)坐下,伸手拿過她緊緊攥著的一只掐絲琺瑯彩繪手鐲,仔細(xì)看了會兒。手鐲是宋清霜留給林然怡的,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像是個品相完好的精致古董。 他見林然怡盯著手鐲的眼睛又有些濕了,便自作主張把手鐲放進(jìn)木匣子里,免得她睹物思傷情。 “等一下……” 林然怡突然放下杯子,從李嵩陽手里拿走了還未蓋上蓋子的木匣子。 她皺著眉頭,端著盒子仔細(xì)看起來。 李嵩陽好奇的湊過來:“怎么了?在看什么?” 林然怡指了指盒蓋子里面鑲著的那層黑絲絨內(nèi)襯,低低說道:“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