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然后報警了?!逼钌桨欀己攘艘豢谄【?,余光看著宣宣,表情里有著幾分沈晝不太懂的情緒。蔣大龍是這片兒出了名的地痞無賴,他弟弟蔣小龍開了個什么金錢豹娛樂會所,隨著這幾年越辦越大,成了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夜場。他們兄弟倆有了錢,也越來越囂張。蔣大龍動不動就仗勢欺人,弄了個什么團伙,在附近各個店面收保護費。平時車鋪只有二叔一個人的時候,都是乖乖的把保護費交上去了。因為二叔腿瘸,打不過這群小混混。那次祁山剛好放學(xué),看見他們?nèi)诉€沒走,二叔低著頭坐在門口不停的說著好話,一群人對著二叔指指點點,罵罵咧咧。宣宣哭得眼都紅了,看著二叔,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著爸。祁山家的車鋪平時做得最多的就是熟客生意,賺那一點兒錢壓根還不夠自己花的。以至于他要周末起早送牛奶,平時連晚自習(xí)都不上,騎著摩托車去送外賣,就是因為晚上送一單要比白天多那么幾塊錢。每一分錢在手心里都能攥出汗,他們家人這樣老實本分的結(jié)果就是,被人欺負(fù)。他是不想惹事兒,可是不代表他怕事兒。當(dāng)時他拎著扳手把蔣大龍給揍了,雖然他的肋骨那兒也被捅了一刀。刀口不深,所以也就沒死。因為他是未成年人受法律保護,蔣大龍就被送進(jìn)了局子。自從這件事兒發(fā)生以后,別人看他的目光就不一樣了。沒人敢跟他大聲說話,平時挺橫的那些鄰居,也沒再敢冷嘲熱諷的挖苦過他。祁山從那時候起,就明白,他為什么要活得硬氣。沈晝舉起杯子拿到他旁邊碰了碰:“山哥,我敬你一杯?!?/br>祁山仰頭一口喝完,拿起杯子往下倒了倒,一滴不剩。吃完飯倆人推了摩托車,撬了門。然后沈晝跟他道了個別,他就回家了。沈晝被班主任沒收的手機,也沒打算再要回來了,于是他轉(zhuǎn)到手機店新買了一個,又順手重新買了張電話卡。沈晝到家就看見莊凜把檢討給他發(fā)過來了。一張揉得特皺的廁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蠅頭小楷,看得沈晝眼暈。【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jì)了,你就不能給我發(fā)個電子檔嗎?】沈晝剛把消息發(fā)過去,微信就彈出來一個視頻邀請,來自他mama的。沈晝現(xiàn)在不太想看見秦莉那張臉,于是點了轉(zhuǎn)語音接聽,半晌沒說話,只是淡淡“喂”了一聲。秦莉一開口就是:“錢花多少了?”一開口就是提錢,沈晝有點兒煩,從桌子上摸了一盒煙,叼在了嘴里:“花了五千。”“你換手機號了?剛剛我一直打不通?!?/br>“嗯?!?/br>“新號等會兒發(fā)給我?!鼻乩蝾D了一下說,“你舅舅說把你調(diào)到了重點班,學(xué)習(xí)能跟得上嗎?”沈晝沒說話,扒拉著桌子上的漆,整個一塊兒揭了下來。“我這都是為你好?!鼻乩蛘f,“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你看哪個家庭能供得起孩子學(xué)音樂。我還每個月給你請鋼琴老師,送你出國留學(xué),你如果不鬧事兒的話,以后肯定能直升伯克利……國內(nèi)的教育哪比得上這邊……給你花錢花的那么多,你還天天不學(xué)好……”沈晝默默把音量關(guān)了,嗯了兩聲說:“我睡覺了?!比缓笾苯訏斓袅送ㄔ挕?/br>秦莉如果不是三句不離錢,他還能多聽會兒。每次都這樣,煩的夠夠的。掛了視頻后,沈晝拿起外套就出了門,他跟方憲約好要在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到地兒方憲沖他直揮手,開口第一句就是:“晝哥,聽說你跟夏珊分手了?”“嗯,早幾天的事兒了,怎么現(xiàn)在才問?”沈晝勾著他的脖子,手里夾著煙往前走。“我靠,還真是沒想到?!狈綉棑u搖頭,“夏珊這樣的都留不住你的心。嘖嘖嘖,你眼光真高。”“英國都已經(jīng)脫歐了,我跟她分手還能算得了什么稀罕事兒?!鄙驎儼阉鶓牙镆粨?,用極其不正經(jīng)的語氣說,“我這不有你呢嗎?!?/br>“哥,您別逮誰撩誰。被你那迷妹團看見了,估計又得鬼哭狼嚎?!狈綉椧桓焙芏臉幼?,“她們小姑娘最近特喜歡看這個,倆大老爺們兒摟摟抱抱。”沈晝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睛看他:“你很懂啊?!?/br>方憲撓了撓腦袋,又問:“我說這夏珊哪兒不好啊。長得跟仙女似的,還活潑開朗?!?/br>方憲見過這小jiejie,每天一套小裙子不帶重樣兒的。走路都顛顛的,簡直就是天真少女的寫照。“她是蔣小龍的女朋友?!鄙驎冄凵衤冻鲆唤z厭惡。“臥槽?!狈綉椓ⅠR下了評判,“白蓮花。還是我女神好?!?/br>沈晝沒接他這茬,他卻兀自說了起來。“我家女神才是仙女兒,而且還是不食人間煙火、雙腳不沾塵世泥土、說起話來還輕言細(xì)語幾乎要聽不見那種?!狈綉棿档蒙窈跗渖瘢胍蛉澜绨怖遗?。沈晝有點兒想笑:“差不多行了。對了,你這周五,有沒有時間看哥比賽?”“錦標(biāo)賽不還有小半月呢嗎?!?/br>“跟人約的障礙賽?!鄙驎儼褵熎?,“特帶勁?!?/br>“哇靠,沈晝你瘋了?”方憲一聽是障礙賽,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活著不好嗎?”“躲不過去。”沈晝側(cè)過臉問了一句,“你知道祁山嗎?這比賽里也有他。”“跟著祁山玩兒,你遲早玩完。”方憲特認(rèn)真的看著他,“玩完”這倆字兒,還讀得特別重。“他人不錯?!鄙驎兡X海里映出祁山的臉,雖然看著不怎么善良,但是還挺好說話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知道他爸媽是怎么死的嗎?”方憲眼神兒跟平常有點兒不同,看得沈晝不由得一愣,緊接著方憲張口吐出兩個字,“販\du?!?/br>周一升旗儀式,全校學(xué)生都得穿校服。天氣很冷,隨處可見有人里面套件長外套,外面罩一件校服。一套二,這搭配看著傻到冒煙。六中的校服挺擋風(fēng),跟面口袋一樣,是普通高中比較流行的那種運動風(fēng)。深藍(lán)色打底,白色輔助色,背后印著幾個英文字母:NothingIsImpossible.祁山在校服里面套了件黑色毛衣,再冷都要敞開懷。他們班好多同學(xué),跟藝術(shù)細(xì)胞沒地兒發(fā)揮似的,把校服空著的那片白色上涂得亂七八糟,他高一的時候,閑著沒事兒也涂了個骷髏頭。現(xiàn)在再看,真是中二到爆棚。也就沈晝能跟他相提并論,這貨涂了個摩托車,底下還有好幾簇火苗。其實沈晝不知道,每次他做廣播體cao的時候,都能引起一大票人的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