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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瞧出了她的窘迫。 他抿了抿唇角,一雙眸子清凌凌地望著她,“不如來試年庚?” 林余嬌微微一怔,也無旁事可做,便點了點頭。 試年庚,說得難聽些便是賭博。 若是平日里,是明令禁止的,可放在節(jié)日的時候,尤其是除夕這新年里最重要的日子,便成了官家寬容允許的活動了。 試年庚不在于輸贏的大小,而是與新歲的好運息息相關(guān)。 若能一直贏,則意味著來年萬事順遂,一切平安,純粹是為了討個好彩頭的。 顧庭吩咐人取了骰子和花牌來,放到林余嬌面前的紅木小幾上,“你先來吧。” 林余嬌咬了咬唇,正要拿起來,手背卻又被顧庭按住。 “總得先說好輸贏賭注,才好開始?!鳖櫷サ纳ひ舻统?,說的話向來很有道理和分量。 林余嬌同意,可是卻犯了難,“妾的銀錢怕是不夠......” 她本來當大夫就掙不了多少銀錢,偶爾碰上沒錢看病又可憐的,還要將藥錢給人家貼進去,所以并未積攢什么積蓄。 進了太子府后,吃穿用度都不用她費心,銀錢更是沒處使的。 顧庭了然,眸光清淺,正襟危坐著,卻說了句最不正經(jīng)的話,“無妨,林姑娘若輸了,便親我一口,抵賬便是。” 林余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薄頰在炭火映襯下透著紅。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火烤的。 她望著顧庭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說笑,便咬咬唇,小聲反唇道:“那......妾也不要殿下的銀錢,若是殿下輸了,便送妾再去看看逸兒如何?” 顧庭差點失了輕重將手里把玩著的骰子捏碎了。 林余逸。 又是林余逸。 “好?!彼虩o可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薄唇里蹦出一個字。 ...... 兩人對坐,燈燭搖晃,消夜巧果和酒漿羅列在小幾兩側(cè),可都沒了心思去碰。 夜色深深,仿佛漫長,又仿佛眨眼便過了。 從骰子到花牌,這一晚,林余嬌竟沒有一次贏過顧庭的。 最后,顧庭被她一口又一口親得整個人都軟了,暗戳戳心花怒放,實在難以言說。 而林余嬌也郁悶得迷離的杏眸團起了氤氳的水霧,熬了一夜,又困又窘,又羞臊得五臟六腑都跟燒起來了似的。 尤其是俯身過去,趴在他肩膀上,仿佛在不知廉恥親他的時候。 最羞。 ☆、第 17 章 已是晌午過后。 林余嬌緩緩睜開眼,仍覺眼皮子有些重,身子酸乏不已。 昨日熬到幾近天明,最后都忘了她是如何睡著的。 一覺醒來,屋內(nèi)一片靜極,也不知顧庭是何時離開的。 林余嬌喚了香葶進來伺候,她輕手輕腳地將床幔拉開,暖融融的日光就這樣涌進來,刺得林余嬌瞇起杏眸,過了一會兒才適應(yīng)。 今兒是大年初一,難得的雪后初晴的好天氣。 林余嬌心底的陰霾也被陽光驅(qū)散了許多,昨夜試年庚一輸再輸?shù)谋锴鼰o奈,還有想起林余逸時的著急焦躁,也都隱隱沉淀了下去。 “姑娘餓了么?”香葶溫著臉色,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林余嬌搖搖頭,昨夜吃了許多消夜巧果,如今都還未完全消食。 林余嬌讓香葶扶著她起來,手撐著,卻發(fā)覺她的枕邊多了個挑金線錦紅小袋,里頭不知裝了什么,顯得有棱有角。 “這是......?”林余嬌濃密的鴉睫眨了下,在嫩白的臉上投出兩道月牙影兒,很是好看。 香葶的唇角微微抿了抿,有些不太待見地說道:“姑娘,這是殿下留給你的......說是給你的壓歲錢?!?/br> 林余嬌恍惚了一下,蔥白似的指尖在那錦紅小袋的緞面上撫過,光亮柔順,能摸到里邊硬邦邦的金銀錁子。 是因為昨夜她說她沒有銀錢,所以才特意給她送了這些么...... 林余嬌心中微動,卻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語氣輕淡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壓歲錢做什么?!?/br> 香葶素來不喜歡顧庭,所以努了努嘴,顯然也是同意林余嬌的說法,但還是勸了一句,“姑娘,銀錢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雖然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但姑娘留著傍身,還是好的?!?/br> 林余嬌責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擔憂地看了看門外,“都說過你許多回了,這兒比不得從前在外頭無拘無束,須得謹言慎行。” “姑娘,奴婢省得的,只是香藶現(xiàn)在不在這兒,所以才......”香葶委屈的咬了咬唇,又有些懊惱實在管不住自個兒這張嘴,才總?cè)堑霉媚锊桓吲d。 “罷了,不說這些?!绷钟鄫尚∧槵摪兹缬瘢∑鹦┤粲兴嫉纳袂?。 思考了一會兒,她才吩咐道:“你去通知廚房,準備些甜杏仁,待會兒我便過去。” 昨夜顧庭雖說她的年糕難吃,卻吃了個底朝天,說明他是個口是心非的,實則對她做的吃食很是喜歡。 林余嬌的廚藝,只算勉勉強強,未曾被夸過。 但各花入各眼,指不定顧庭就喜歡她做的這一口呢? 林余嬌想,既然他喜歡,那她便投其所好,多給他做些吃食。 他吃得美了,也能惦念著她的好,早些將她的弟弟救出來。 太子府的廚房有好幾個,分做不同的吃食,譬如有油腥味的在一處,只處理瓜果蔬菜的又在另一處。 林余嬌今日去的,是單獨做點心的廚房,她不喜歡身上沾著油膩或是葷腥的味道,唯有做些甜點,身上清爽干凈,還有股子香甜的味道。 她昨晚聽顧庭咳了幾聲,便想著給他做一道杏酪,能滋補肺經(jīng),止咳平喘。 杏仁的皮不好去,還是從前她診治過的一位廚子教她將用熱水將杏仁浸泡少許時辰,再加一撮爐灰,就可以等水涼了之后,慢慢將杏仁的皮捏去了。 林余嬌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往常即便下廚,這些洗涮的活兒也是交給香葶的。 但這回不一樣,為了討好顧庭,就像那回做鞋子一般,都得她親自動手,才顯得有誠意。 冬日的清水寒冷沁骨,林余嬌才伸了個指尖進去,就凍得身子顫了一下,立刻縮了回來。 香葶捧過裝杏仁的缽子,小聲道:“姑娘,還是讓奴婢來吧。” 林余嬌淡淡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掃了一圈廚房里其他看似在做事實則一直留意著她這邊動靜的下人們,咬著唇搖了搖頭,“給我,我來?!?/br> 香葶沒轍,只好還給林余嬌。 眼睜睜瞧著林余嬌一雙玉手在冷水中捏著杏仁的皮,漸漸凍得泛紅。 好容易將杏仁的皮全捏完了,香葶忙過來用熱帕子替林余嬌焐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