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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踉蹌,轉眼便跌坐在了徒弟懷里。不待他反應過來,又見徒弟的臉猛地貼近,而后占據了他整個視線。魏輕塵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吻住了他!殷無憂心中驚濤駭浪翻涌不息!火堆旁,兩個人唇瓣相貼,四目相對,彼此眼里都閃動著火光。殷無憂驚得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徒弟,極為清晰地感受著他溫熱的鼻息。這是什么情況??他們對面那一群人,早就目瞪口呆,嚇得說不出話來。許是為了進一步向他們證明自己與師父同流合污,是一路貨色,魏輕塵竟繼續(xù)親吻他師父。殷無憂渾身緊繃,不知該作何反應。突然眼前一暗,原來是魏輕塵抬起袖子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也擋住了耀眼的火光。與此同時他連忙退開,順便避開了師父的目光。兩人本已唇分,但魏輕塵這么一遮,更是令人浮想聯翩。眾人只當他倆在他白色袖袍后唇舌交戰(zhàn),津液交融。光是想想都沒眼看,一個個的生怕長針眼,趕緊倉皇逃竄。轉瞬間山洞里就只剩下了抱在一起的師徒二人,還有滿室的曖昧氣息。魏輕塵松了口氣,正要張口說話,突然被師父勾住脖子壓低了頭。他的師父不知何時已緩過了最初的震驚,恢復了邪惡本性,想趁機胡作非為。但殷無憂還沒來得及做點什么,就見徒弟抬起了手刀,嚇得他脖子一縮,趕緊把人放開,慌慌張張從他懷里逃走。*林青回來的時候就見洞里只剩下殷、魏兩師徒。“哎,人呢?”他轉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先前坐的地方拿起沒動一口的野果往嘴里喂。“他們嫌擠,走了?!蔽狠p塵面不改色道。“哦……”林青吃著果子發(fā)現師徒倆離得老遠,魏輕塵神色如常,殷無憂卻是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時不時瞥一眼他家徒弟,眼神滿滿的心虛。他當對方是介懷先前之事,心里不免有些同情。那件事純屬意外,想必殷前輩也是不愿意的……吧。林青不好多嘴,只能默默吃果子。吃著吃著,那只花里胡哨的鸚鵡走到了他身邊,歪著腦袋用黑豆般的小眼睛看著他——或者說看著他手里的果子。林青見狀拍了拍自己的腿,輕聲道:“上來。”那鸚鵡立刻跳到了他腿上,還展開翅膀對他鞠躬,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林青被這小鳥逗樂,馬上慷慨地將自己的吃食分給它,還逗小孩一般問它:“你多大啦?”鸚鵡忙著吃東西,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林青小心翼翼摸了摸它的羽毛,又問:“那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阿花忍著罵人的沖動,裝作乖巧可愛的模樣回答:“男孩?!?/br>“原來你是男孩子啊?!绷智嘞駛€喜歡小孩的中年婦女一樣,滿臉和善的笑容,追著阿花問個不停。后來阿花實在煩了,就跳到他肩上,湊到他耳邊,對他低聲道:“他們吵架了,你跟他們說說話。”林青恍然驚醒,這才發(fā)現自己只顧著逗小鳥,完全忽視了他的主人。為打破沉寂,他開口問道:“您兩位怎么會來這里?也是為了爭奪靈劍?我看二位的配劍都不是俗物,應該要比那兩柄靈劍好得多?!?/br>“我們來找一只蟲。噬靈蟲,林公子聽說過么?”魏輕塵正好想向他打聽,便坦言相告,并細致描述。林青雖然聽說過噬靈蟲,卻無法給他提供線索,但他表示可以陪他們一起找,若是遇上其他人也可以幫忙問問。畢竟他二人現在名聲臭了,路上向人打聽消息估計會被拒絕。林青就不一樣了,名門之子,在道上怎能么著都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如此一來三人便正式組隊,只待天一亮就一同出發(fā)。等他們聊到這里,殷無憂終于可以插進來說兩句。“你怎么來的?”他問林青。“我早就有意前來,”林青道,“極淵里的怪物常年擾得寧城不寧,我雖年年想參加斬妖大會,出力斬妖,父親卻總是不準。今年我提前從家里溜了出來,避開了父親的耳目悄然潛入。雖然回去后免不得被父親責備一番就是了……”罵都是輕的,打是逃不了了的,但這點他可不好意思對外人道。“罵就罵吧。”殷無憂語氣輕松道,“罵又罵不壞。身為劍修,若只是待在家中練劍,一輩子也難得大道。修,不只是修煉,還有修行之意。修行,又是修與行并重。你年紀輕輕,該多出來走走。不說平定亂事,就算只是長長見識也行的?!?/br>“前輩所言極是。”林青神色有些黯然,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也常想行遍天下,閱覽世間,無奈我是家中獨子,父親管教太嚴……我也曾想留書一封,學那些任性妄為的青年俠士一般,偷偷溜出去,但……父母年事已高,又視我為寶,我實在不好一走了之?!?/br>“你不必任性妄為,”殷無憂道,“任性妄為總是不好的。你的父母為什么不許你獨自外出游歷?乃是不放心你。那你讓他們放心不就得了?”“可是我又該如何讓他們放心呢?”林青困苦不已,“我也知道,只要我變強了,父母或許就能對我放心。但……這些年我苦練劍法,已是將林氏春秋劍法掌握了七七八八,卻不知道父母為何還是不放我出去。”“才七七八八就敢說大話了?”殷無憂道,“你為何不能更上一層,達到春秋劍法的最高境界呢?”“我……”林青一時語塞,臉頰迅速躥紅。“我知道了?!本徚司徦值?,“我回去再苦練,等練到春秋劍法最高層了,再同父母好好商量商量?!?/br>“是該好好商量?!币鬅o憂滿臉柔和神色,“因為做父母的,是永遠也不會對孩子徹底放心的。哪怕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恐怕你爹娘都還會擔心世上還會有比你更厲害之人,把你給揍哭。”“是么?”林青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魏輕塵,笑著問,“那魏兄出門的時候前輩也會很擔心么?”殷無憂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會的?!?/br>豈止是會擔心啊,他甚至想把徒弟拴在自己腰帶上,與之形影不離。不過……其實他們師徒倆,該是魏輕塵擔心他要多一些。林青自己沒有師父,他師父就是他爹。更多時候他自然是把他爹當爹,不會單獨從他爹身上剝離出一個師父的身份。故而他算是沒有享受過平常師徒的師徒之情,他爹對他又較為嚴厲,他偶爾也會羨慕別人的師徒情誼。見這兩人師徒情深,他感慨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想必你們師徒二人自是父子……”當他說到“父子”這兩字時,突然發(fā)現殷前輩的臉色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