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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寧做得到與她相安無事。 翌日, 徐婉寧和徐婉芷一起出門。 既是要挑些筆墨紙硯,徐婉芷便向徐婉寧推薦了藏文齋。 這是他父親喜愛的地方,一樓出售筆墨紙硯,二樓出售琴棋書畫,件件精品,是個好去處。 隨隨便便就出了門,徐婉芷腳步十分輕快。 大魏是從馬上奪的天下,男女之防并不如何重,京城世家小姐出門游玩是常有的事,便是男女同游,只要發(fā)乎情止乎禮,并不受人詬病。 只是徐府自詡書香世家,對女子的約束便格外嚴(yán)格一些。 若不是徐婉薇要出門,徐婉芷出門的請求,十次里得有一多半被老夫人壓下去。 昨日傍晚下了一場小雨。 大街的青石板上半干半濕,清新中帶著潮濕之氣,徐婉寧深呼吸,精神便是一振。 徐府的地理位置很好。 經(jīng)過兩條中等大小的街面,拐彎后熙嚷人息撲面而來,便是整個京城最為寬闊繁華的朱雀大街。 真真正正的站在古代長街上,和從原主記憶中看到一切,是很不一樣的。 徐婉寧心跳的很快,實(shí)實(shí)在在的感知到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 原著只是描繪了它的一部分, 要怎么走下去,還要靠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探索。 “是哪里不舒服嗎,大jiejie?”徐婉芷關(guān)切的看著她。 拂冬亦提著心:“小姐......要不改日再來......” 最近徐婉寧身上總帶著一股藥香,是以即使她看起來氣色很好,但卻沒有人忽略她不久前還重病的事實(shí)。 “沒什么,很久沒有出門,有些不習(xí)慣?!毙焱駥庍f給meimei和丫鬟一個盡管安心的眼神。 徐婉寧習(xí)慣先辦正事,徐婉芷最愛詩書。 是以即使大街上繁華一片,姐妹兩個還是步調(diào)一致的先去了藏文齋。 在徐婉芷的推薦下,徐婉寧選了一方青硯。 青硯產(chǎn)自青州一處峽谷,石色碧綠、晶瑩如玉,發(fā)墨快而不損毫、儲墨久而不干涸,自帶一種雅麗端凝之氣,很受時人喜歡。 徐婉寧端著硯臺細(xì)看,心說硯如其人,相得益彰。 送這個,肯定沒錯! 她把玩硯臺,卻不知周圍不禁悄寂起來。 來挑選筆墨紙硯的多是男子,見這樣一個眉目清艷的少女亭亭而立,細(xì)白的手指被硯臺襯的玉管一般,不禁心馳神搖。 等徐婉寧一行人上了二樓,好幾個人圍到她方才挑硯臺的地方。 “掌柜,方才那個硯臺,也給我來一方?!庇腥说?。 還有人向同伴打聽:“那是誰家姑娘,如此的樣貌氣質(zhì),怎會默默無聞?” 掌柜認(rèn)得徐婉芷,又聽她稱呼徐婉寧為大jiejie,不禁道:“應(yīng)該是徐侍郎府的大姑娘?!?/br> “徐侍郎......姐妹爭產(chǎn)的那個徐侍郎家?”搶先要硯臺的文秀青年連連否決:“徐家大姑娘不最是驕橫跋扈么,方才那個金尊玉貴的氣場,可不像沒讀過書沒受過禮儀教化的!” 他卻哪里知道,徐婉寧在現(xiàn)代讀書十余年,考上華國最好的學(xué)府,于大魏可類比中了進(jìn)士,沒文化,笑話! “可不是,前些日子不是還縱馬,聽說還欺負(fù)家里的姐妹。” “說不得是個草包呢,會欺負(fù)人的,能將那許多金銀玉器白了送了人......” 話題漸漸往歪了去。 掌柜連連搖頭,心說八成是徐家大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謠言害人吶! 徐婉寧見徐婉芷看書看的入迷,囑咐了她貼身丫鬟聽琴一聲,帶著拂冬下了樓。 她要去見個人。 “姑娘可是徐府大姑娘?”掌柜被好奇心攪擾的不安寧,見徐婉寧下樓,不禁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拂冬擋在自家姑娘前面,戒備的看著掌柜。 文掌柜也覺出自己的突兀,心虛一瞬,笑道:“徐府幾位老爺是在下這里的???,既是徐府的姑娘,老朽便有謝禮相贈,希望姑娘多多光臨小店?!?/br> “掌柜慧眼。”徐婉寧淺淡一笑,自有親而難犯的風(fēng)儀。 拂冬接過文掌柜遞過來的孤本,福了福身:“多謝掌柜?!?/br> 徐婉寧走后,店內(nèi)角落的書架后,踱出一個人來。 青年目似朗星身姿俊挺,一身大紅繡云紋勁裝,腰懸利刃,乃是天子親衛(wèi)龍驍衛(wèi)的服飾。 若是拂冬在此,必會激動的扯自家姑娘的衣袖,告訴她“謝世子在這里?!?/br> 這青年正是忠勇侯府世子,兼龍驍衛(wèi)僉事謝庭軒,正四品大員。 他下值出宮,懶得回府換衣服,想著挑幾本書帶回去,便來了此處。 誰知徐婉寧竟會來逛書畫鋪?zhàn)?未免被纏上,便閃身躲開了。 這姑娘文不成武不就,聽小妹說她還和家里姐妹合不來,脾氣也不甚好。 有一次游園會看到他,之后便總糾纏上來,謝庭軒看在康寧長公主的份上不好太落她臉面,便著意避開。 不知是不是在這書畫之地,徐婉寧方才看著,的確嫻雅多了。 一定是錯覺,謝庭軒轉(zhuǎn)瞬將此事扔在腦后,視線重新落在書架上。 歸林居,雅間, 徐婉寧看著眼前面容堅(jiān)毅的中年人:“拂冬姑姑還好嗎?這些年,委屈你們了。” 當(dāng)年康寧公主身邊有四大宮女,分別以春夏秋冬為名。 十余年過去飄零離散,如今最短時間內(nèi)能找到的,唯有離開時舉薦侄女做下一個拂冬的拂冬。 吳顯原是康寧長公主府的一個管事,后來娶了大拂冬為妻。 他為人耿介,在康寧長公主住進(jìn)徐府之后,被徐府大小管事排斥打壓,縮在一個小鋪面上蹉跎了許多年。 雖然聽侄女的話,大姑娘和以前不一樣了,但親耳聽到,還是令人激動不已。 吳顯聞言身形微顫,目中一酸:“主子還記得奴才,奴才便不委屈,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錯便是錯,你且看著,我日后必不辜負(fù)你這一番忠心。”徐婉寧一字一頓道。 她需要一個在外能辦事,能總攬全局的精干之人,吳顯謹(jǐn)慎不失聰敏,再適合不過。 主仆兩人先敘昔日舊事,又計議別的事。 徐婉寧如此這般吩咐他一通,末了道:“此事辦的隱秘些,明白了?” 吳顯領(lǐng)命而去,只說:“徐府欺人太甚,大姑娘且放心,此事奴才一定竭盡全力?!?/br> 他走后,徐婉寧又讓后廚預(yù)備了一桌酒菜,打算請徐婉芷用午飯。 拂冬不想讓徐婉寧多跑路,說自己去請徐婉芷過來。 徐婉寧拒絕了:“沒有幾步路,二meimei為我出府,我中途出來已是冷落她,怎可再怠慢?!?/br> 主仆兩個下樓,正遇到有人進(jìn)門。 酒樓小二機(jī)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