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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安靜的目光看著自己,也再也不會溫和一笑,夸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甚至被逐出宗門之前的數(shù)月,他一直把所有壞的情緒撒到他身上,陰森森地瞪著他,不跟他說話,傷透他的心。“朝辭哥,你要想哭就哭吧,義父生前也沒能見到你,今日你來了,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br>泉下有知?不,他不要師尊在九泉下看著他。天下這么大,總會有辦法……讓他活過來。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立刻如藤蔓般瘋長蔓延開來。為什么不可?人死為何不可復(fù)生?執(zhí)念一生,心魔競起。謝朝辭忽然抓住了宋迎的尸體,把他從棺中拉了出來,背在身上。弟子們驚恐不已:“謝朝辭!你要做什么!你這是大不敬!大不敬!”連唐丫都嚇得臉色煞白:“朝辭哥,你糊涂了,快把義父放回去……”水閣外,徐文引幾人聞訊趕來。“我清醒得很。”謝朝辭一拍手中劍匣,一道銀白長劍錚然出鞘,從劍匣中翻出,在大殿中橫掃眾人,劈出一條路來。他隨手扯下一條白綾,將尸體牢牢綁住,抬手召回佩劍,便往夜幕中飛去。徐文引見狀立刻出劍阻攔,怒道:“謝還!師祖趕你出宗因你自甘墮落,他如今羽化,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我要帶走宋迎,誰也攔不得我?!?/br>方應(yīng)覺斥道:“你敢!”“我有何不敢?!?/br>一身污名,一顆魔心,有何不敢。他已不在乎那些。徐文引道:“今日你休想離開鳳麟宗!”這么多人,他的確難走。可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沉默的少年。他指尖凝起一團細火:“不放我走,我便與宋迎一道灰飛煙滅?!?/br>那火焰是淺藍色的,跳躍著,隱隱傳出心跳的聲音。柳輕照瞇起眼:“兵解,你何苦至此,師祖并無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為何要帶走他的尸身。”謝朝辭微微動容。“我想……復(fù)活他?!?/br>“什么?”幾位峰主面面相覷。連徐文引都不敢相信:“你為何要復(fù)活師祖?!?/br>謝朝辭斂眉。為何?因一顆心,早已為他所鐘。可這大逆不道的情意,只能藏在心里,任憑它瘋長、發(fā)狂。“你們不必知道,今夜,我必帶走他?!?/br>鳳麟宗不敢拿宋迎的仙身作賭,最終只能放他離開。謝還便捏著那團生命之火,帶走了宋迎。離開鳳麟宗后,他望著浩瀚天地,十分茫然。仙門容不下他,他便去了海外。在海外人生地不熟,每天就是接一些除邪的生計,換幾兩酒錢,每天買醉,身無分文。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想要什么。海外有許多人都在做大陸的生意,消息比較靈通,他聽說了師尊羽化的消息,便偷渡著回來了。他一路向南,在一個山洞里暫住了一晚。尸體離開了靈棺,便難以保存,何況正值夏季,更是耽誤不得。謝還把自己的靈丹剖出,放在宋迎心口,溫養(yǎng)著他不腐不朽。然后就握著宋迎的手,被剖丹之痛疼得徹夜未眠。第二天天還未亮,謝還聽見山下傳來農(nóng)夫趕牛的聲音。車輪吱呀,蹄聲篤篤。謝還背起宋迎,攔住那你那農(nóng)夫,道:“老先生,這邊哪里有當鋪?”農(nóng)夫看他落魄不堪,又背著個似乎昏迷不醒的修士,指著南邊道:“往南走,有個輞川城。小友你背著個人,行不行?老朽順一點路,要不載你一程吧?”謝還已無靈丹,與凡人無異,自然不能再御劍,于是點了點頭:“多謝老先生?!?/br>兩個人上了牛車,晃晃悠悠地往南去了。農(nóng)夫在離輞川城還有十里路的地方與他分道揚鑣了,看他可憐,又硬塞了十枚銅錢給他,讓他給宋迎看病。這一路路途遙遠,謝還怕宋迎被農(nóng)夫看出端倪,便謊稱他是自己兄弟,得了重病,自己去要當?shù)艏耶a(chǎn)給他看病。謝朝辭收下了銅板,感激不已:“倘若日后有緣,一定回報先生,就此別過,先生珍重?!?/br>農(nóng)夫擺了擺手:“快去吧,別耽誤了病人?!?/br>進了輞川城,謝還把宋迎安置在一家客棧,便奔去了當鋪。那老板看他一身窮酸樣,敷衍道:“當什么東西?。俊?/br>“這個。”“劍匣?不是什么稀罕寶貝,看著做工,二兩銀子不能再多了?!?/br>謝還道:“這是我……這是剛剛故去的仙師宋長留做的劍匣,世間只有兩個,你不要,我就去找別家了?!?/br>“嘿喲。宋仙師?你說是就是?拿什么證明?”“這上面有他的落款,鳳麟宗還有個一模一樣的,若是不信,拿去比對?!?/br>那老板半信半疑,在落款處端詳了一會兒,道:“鳳麟宗豈是我等想進就進的?那劍匣又豈是我等想看就看的?十兩銀子,不當就算了。”謝還拿著劍匣轉(zhuǎn)身離開。“唉唉!二十兩!當不當!”謝還沒理他,又走了兩步。“三十兩!不能再多了!”謝朝辭轉(zhuǎn)身走了回來。老板喜滋滋地掐著胡須道:“說真的,你這要是個假的,我就虧死了,不過我看你人老實,就信你——嗚!嗚!”謝朝辭把人綁在了椅子上,堵住了嘴,拿劍砍斷了鎖,從抽屜里拿了一百金珠出來。然后把劍匣放到柜臺上:“劍匣放在這兒,若不值一百金珠我不得好死?!?/br>然后他就揣著錢走了。至于那當鋪老板后來如何,不得而知,只是后來謝還回輞川城想要找他贖回劍匣的時候,當鋪早已不復(fù)存在,一打聽,說是老板早在幾年前就發(fā)了一大筆橫財,搬走了。這些自然只是后話。謝還揣著這一百顆金珠,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他漫無目的地帶著宋迎走,終于有一天來到了一處小港口。這港口名叫金珠港,雖然起了個富貴名字,卻十分寒酸,每日來往的船只閉著眼都能數(shù)過來,都是做些漁產(chǎn)生意。謝朝辭在這里略作停頓,看見一個漁夫在水邊賣魚,忽然想起什么,對背上的宋迎道:“師尊,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帶我下山扶道,回來的時候買了一打雞蛋?!?/br>這一路都是這樣,沒有人回答他,他就自言自語:“你說很羨慕這樣的農(nóng)家生活,自由自在,有幾畝良田,幾只母雞,每天管幾個雞蛋,自給自足,不似仙門這般冷漠無情。”“師尊,我要給你那樣的生活,等你某一天醒過來,眼前就是我給你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