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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宗整頓一下,先不要透露風聲,等到了蓬州島,解決了封印再說。”幾人面面相覷,沒有異議,于是敲定了日子,各自悄悄準備去了。“回來了?”水閣里謝還等著他,見他來了,遞上一杯水:“如何了?”宋迎把剛才的決定說了一下。謝還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沉默了須臾,抬起眼來:“靈梭還在你這里嗎?!?/br>“在?!?/br>宋迎拿出來給他看:“他們商定大后天初三就走,你也一起吧?!?/br>默然片刻,聽見謝還嘆了口氣:“師尊,你真的相信這東西可以解開封印嗎?我總覺得當初白煉封印通天靈井是有苦衷的,只是他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就走了?!?/br>“不知道?!彼斡粗掷锏牟杷瑤灼枞~漂浮著,仿佛那個雪夜里紅泥小爐上溫燙的那一杯。他笑了一下:“倘若知道,事情就不會到今日這般了。”就在他笑的這一瞬,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道畫面,宋迎臉色驀地煞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是……”宋迎握緊了那枚靈梭,閉上眼施展追溯術,可是卻一片空白,什么都感應不到了。他抬起頭來,眼眶微紅:“我剛剛看到了一絲執(zhí)念,很弱,再追溯它,卻找不到了?!?/br>“你看到什么了?”“鄧素……我看到鄧素了?!?/br>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畫面里,鄧素垂眸看著靈梭,宋迎的靈識恰恰與他的目光相撞。那雙眼睛是赤紅的,布滿了血絲,平日里溫雋的面容露出近乎可怖的陰邪,周身黑霧滾滾,邪氣四溢,頭發(fā)也全白了……宋迎猛的抓緊了謝還的手,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才知自己不是做夢,那的確是鄧素。不應該的。鄧素這個人在易卦一道天縱奇才,能推演上下三千年,從不修其他法門,手無縛雞之力,怎么會……怎么會散發(fā)著那樣的邪氣。“朝辭,鄧素怎么死的?”謝還輕輕安撫著宋迎的手,光是這力道,他就知道師尊一定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略一思索,道:“未曾親眼見過,聽說是閉關時羽化了?!?/br>“閉關?為何閉關?大概多久?”“不知,只聽說是閉了關。大概有半個月罷?!?/br>半個月……太久了。修易道的修士閉關,往往都是需要靜心推演,為了不受外界打擾,才會屏蔽眾人,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生前鄧素也曾閉關過數次,都是不過兩三天就出來了,他是要推算什么,才會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而且,竟在閉關時死了。宋迎安靜了許久,謝還就一直由他抓著,忽聽他啞聲道:“朝辭,陪我去趟易宗罷?!?/br>“現在?”“現在?!?/br>☆、鳳麟之花宋迎說要去易宗,當夜,謝還便陪他去了。路不遠,御劍不過一炷香時間。二人沒有打草驚蛇,換上了夜行衣,悄悄潛入了易宗。這里與記憶里大不一樣,宮殿軒昂,珠寶流光,明明是夜里,四下卻用長明的鮫珠擁簇著,亮得似白晝。聽說唐丫繼位宗主后不久,便大肆修葺宮閣樓臺,還把宗陵也給折騰了一遍。按照方應覺的話,好好的一個素凈地方,硬是被她整成了勾欄瓦肆風月場。宋迎依稀感覺得出,方應覺有點不太待見唐丫,又不知道是為什么。而且今夜看來,這易宗比方應覺說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乍一看到那披紅綴綠、鑲金嵌銀的回廊,宋迎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這是易宗?”謝還也有些一言難盡:“我也很久不曾來過了。”兩人一陣沉默。“這些年,你和唐丫……?”謝還:“沒來往過?!?/br>“哦。”這也在他預料之中,畢竟他生前時,兩個小孩同住在霽月府,唐丫黏著謝還,謝還幾乎不怎么搭理她,整天沉著個臉,好似人家小姑娘跟他有仇。現在想想,原來都是嫉妒。嫉妒自己對唐丫好,就不愿意理她。因為喜歡,所以不想任何人分攤他的喜愛。兩人走在明珠點綴的小林里,宋迎抿了抿唇:“其實,我當初臨終時,給你留了東西的?!?/br>謝還腳步一頓,回頭沉沉看著他。不知道是光線還是別的,黑琉璃似的眼睛極亮,亮得有些可怕,被他注視著,莫名覺得渾身血液都躁動起來。宋迎赧紅了臉,正欲說話,忽然腰間一緊,被謝還攬住,眨眼上了樹。識海里傳來聲音:“有人?!?/br>宋迎一動不動,細聽之下,果然有腳步聲徐徐靠近。只是……這姿勢也太……樹上本就狹仄,又有枝葉攔著,他幾乎被抱成一團縮在謝還懷里,身后就是微涼的胸膛,耳邊還拂著溫熱的吐息。仔細看去,謝還的姿勢比他更不好過,至少他還能借力,謝還卻是一手攬著他,一手撐住樹,繃緊了身體。幾個端著果盤點心的侍女從樹下走過。宋迎不敢亂動,臉頰被樹葉撓得癢極了,他天生跟一些樹種五行不合,碰了就會起一身的紅疹,忍不住傳音:“謝還,我臉上癢,你幫我撓撓?!?/br>謝還哪里騰得出手,側過臉來,無聲看著他:“哪邊?!?/br>“就你這邊,眼睛附近?!?/br>剛說完,眼角一涼,竟是謝還貼過臉來,在周遭蹭了蹭:“這里?”!??!血都一股腦的沖上了頭頂,宋迎恨不能原地炸成一朵煙花:“你、你……”謝朝辭理直氣壯:“你什么你,我抱著你,還要撐著身體,難道用腳給你撓。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br>宋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連看著他都覺得渾身燒了起來一般,倏然低下頭:“無恥?!?/br>“還有更無恥的,要聽嗎?”“不要?!?/br>謝還:“皮膚很嫩,滑滑的?!?/br>宋迎真恨不能把他那張嘴縫起來:“你別說了!”他輕笑了一聲。樹下的侍女走遠了,宋迎趕緊掙開他回到地面,與他遠遠的拉開距離:“流氓,離我遠點?!?/br>謝還笑吟吟的,聽話地離他遠了些,還是傳音道:“前邊,有石頭。”晚了。宋迎光顧著回頭躲他,轉眼一頭撞了上去。頭上瞬間起了個包,差點叫出聲來,幸虧謝朝辭眼疾手快,把人捂住了,忍不住笑道:“毛毛躁躁的。”誰毛毛躁躁了?不都是、都是……都是你耍流氓。宋迎懊惱起來,當初他可是仙門典范,鳳麟之花,怎么到了謝還面前,就跟頭蠢驢似的了?“疼不疼?”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