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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過個生日而已,您做那么大一桌子菜……撐死我了?!?/br>馬靜剛要張嘴就別林毅拉住了,林毅輕輕地搖搖頭。馬靜眼睛里又開始又熱又痛,這孩子晚飯只吃了一碗飯而已。林廷安一走出單元樓門就開始跑,九月底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涼了,雖然不能吹散心底的燥熱但卻能讓頭腦靜下來。跑著跑著,他滿腔的委屈跑成了憤怒!我到底犯了什么錯?我憑什么不能喜歡杜暄?杜暄哪里不值得我喜歡?這個社會已經(jīng)很寬容了不是嗎?即便不寬容,難道我們就活不下去嗎?憑什么不見面!杜暄你混蛋!我都跟mama說好了見你一面你憑什么自作主張答應(yīng)爸爸“不見面”!你問過我了嗎你就答應(yīng)!杜暄我恨死你了!你個慫瓜!憨賊!日膿包!憨逼慫慫!……林廷安一邊罵著一邊跑,越跑越快,跑到最后全是100沖刺的狀態(tài)。在快速的奔跑中,亂哄哄的大腦被刷成一張白紙,只有一個人在無比清晰地笑著說:“100米你從來沒贏過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林廷安終于跑不動了,停下腳步時整件T恤衫都濕透了,他索性躺在臟兮兮地水泥地上,看著頭頂昏黃的路燈下一團亂飛的蚊子。杜暄以前總抱怨他晚飯后遛彎的習(xí)慣,“簡直就是來喂蚊子的”,杜暄每次都嘟嘟囔囔地說,“你還挺有愛心,自己吃飽了還知道來喂蚊子”。林廷安笑了,慢慢爬起來時心里沉甸甸的,整個人終于不飄了。馬靜看著臟成一只泥猴樣的林廷安,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屋時猛地攥住了丈夫的手,林毅安撫的拍拍妻子,微微搖搖頭。林廷安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馬靜這才抽了一張紙巾捂住眼睛:“老林……”林毅嘆息一聲,“如果實在……”馬靜淚眼朦朧地看著丈夫,沒能說出話來。第二天,林廷安去上學(xué)時面色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馬靜提心吊膽總覺得這種平靜是假象,可是林廷安就這么一直平靜著直到十月中,第二次月考出分。林廷安考年級第二十八名。馬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興奮地拍著兒子的后背說:“太好了,太好了,比九月進步了,你上次才考五十多名。”林廷安搖搖頭:“杜暄說,考北航需要進年級前二十?!?/br>馬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作者有話要說: 虐嗎?還好吧……日膿包雨過憋死慫慫地蜷在十八樓窗臺自言自語,甜了一百多章了,我真的怕你們蛀牙啊,換換口味嘛。第110章杜暄每周六上午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周曼不止一次地跟他說,平時要是沒課就回家來。杜暄說:“大一的課太多了,而且社團也多,我在棋牌社那里還兼著教練,真是有點兒忙?!?/br>周曼嘆口氣:“我就知道,你上了大學(xué)就不會再著家了。”杜暄:“我每周都回來的,您別這么說。”周曼:“你現(xiàn)在接著兩個家教吧?辭掉一個行嗎,mama怕你太累了?!?/br>杜暄笑一笑:“初二的課還累不到哪兒去,小姑娘也挺乖的,很好教。”“女生啊,那還行……”周曼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有談女朋友嗎?”杜暄搖搖頭。周曼:“你現(xiàn)在大了,如果遇到喜歡的姑娘就去追,要是真的談了,就帶回來讓媽看看?!?/br>杜暄勉強地笑一笑:“再說吧?!?/br>周曼頓了頓,說:“小暄,我跟你爸爸這樣的還是少數(shù),大部分人還是要組織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br>杜暄也不說話,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說:“以后……再說吧?!?/br>周曼有些心疼地看著杜暄,這個孩子在短短的四個月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是一夕之間的。似乎昨天還是剛剛擺脫高中生活、對一切都躍躍欲試的孩子,一夜之間就沉了下來。他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在家看書,一本厚厚的四級詞匯表很快就被翻散了架。他經(jīng)常會看著寫字臺上的那架飛機發(fā)呆,或者抱著手機看,每次自己走近時,他都會默默地把手機收起來擺出一副僵硬的笑臉。周曼不知道杜暄怎么了,事實上這個孩子從初中起就很少跟自己談心,到了高中,母子之間的對話除了成績之外幾乎不涉及其他內(nèi)容。這種冷冰冰的局面直到這個家散了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可還不容自己享受到那種母子間的親密,杜暄就要離開家了。他已經(jīng)快十九歲了,可自己對他的了解可能還不如孫睿多。周曼自嘲地想,或許再過幾年,他會帶著一個女孩說:“媽,這是我未婚妻,我要跟她結(jié)婚?!?/br>然后這個孩子就徹底地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周曼悲哀地意識到,這一生,她生了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兒子,可說到底,她還是一個人。周曼幾乎是討好地說:“小暄,如果是你喜歡的,mama會支持的?!?/br>杜暄的眉頭輕輕跳了一下:“都支持?”周曼猶豫了一下:“mama會給你提提意見,希望你能采納,但是……最后還是要你做決定。畢竟……”周曼苦笑一下,“我說的話你也不見得聽,我也拗不過你?!?/br>杜暄客套地笑笑:“謝謝mama,希望到時候您真的支持。”十一月底,許老師特地把馬靜找來,許老師憂心忡忡地說:“林廷安最近的壓力太大了,我們建議您回去適當(dāng)?shù)亟o他減減壓,十二月還有重點校聯(lián)考,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我們都有點兒擔(dān)心。”馬靜頭腦瞬間掠過各種慘烈的畫面,她焦急地問;“他怎么了?精神狀態(tài)很差嗎?”許老師搖搖頭:“不是很差,是過于亢奮,他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學(xué)習(xí)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后面說了什么馬靜沒注意聽,她滿腦子都是林廷安日漸瘦削的身影和他一天天暗淡下去的眼睛。從學(xué)?;貋?,馬靜走進了林廷安的房間。林廷安不是個會收拾屋子的人,他的房間很亂,但是寫字臺上很利落,旁邊書架上整整一層都是杜暄的筆記本。林廷安把這些筆記本保護得很好,他甚至給每個本子包了個皮。書架子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樂高飛機模型,這種東西林廷安小學(xué)四年級以后就不玩了,但是這個小模型在他書架上擺了好多年。馬靜恍惚記得,這應(yīng)該是杜暄送的,林廷安一邊嘲笑它幼稚,一邊小心翼翼地擺在了書架的第一層,伸手就能拿到。桌邊有一沓子草稿紙,上面滿是各種圖形和算式,中間夾雜著英語單詞。馬靜隨手翻了翻,看到上面零星著寫了幾行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