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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杜暄我想你了。馬靜拿著這沓子草稿紙愣神,半晌才搖搖晃晃地去給林毅打電話:“老林,我想跟你談?wù)?,我覺得……你說的對。”重點校聯(lián)考是每個初高三學(xué)生的噩夢,林廷安至今記得杜暄為了在聯(lián)考中搶到好名次付出的努力。從十二月開始,他睡覺的時間就延遲到到了一點半,他仔細(xì)地分析了自己優(yōu)劣勢,具體到各學(xué)科的各個知識點,然后根據(jù)情況制定詳細(xì)的復(fù)習(xí)計劃,能補救的補救,實在來不及的做個標(biāo)記放在一邊,考完后第一時間解決。每天忙忙碌碌,吃飯腦子里都在過英語作文,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下來。馬靜憂心忡忡地每天做了很多好吃的,盯著林廷安一口口吃下去,但總也不見成效。有時候林廷安會下樓跑步,每次都跑到幾近脫力才上來,馬靜說天冷了就別跑了。但林廷安說自己跑慣了,一旦停下來容易發(fā)胖,再說跑跑步也鍛煉身體防止生病。馬靜知道他在說謊,心疼得一塌糊涂,卻不敢說什么。聯(lián)考安排在十二月二十七、二十八兩天,考完給一天判卷子正好接上元旦假,前后有四天的休息調(diào)整期。沖著這四天,大家都振奮了起來,但是林廷安心里很亂。走進考場的時候,他跟馬靜說自己感覺不太好,可能成績不會太理想。馬靜說:“考多差都沒關(guān)系,考完回來先睡兩天再說?!?/br>林廷安揉揉眼睛:“到時候再說吧?!?/br>馬靜送走了林廷安,轉(zhuǎn)身問林毅:“這樣真的可以嗎?”林毅點點頭:“可以?!?/br>馬靜:“我有點兒擔(dān)心?!?/br>林毅:“沒關(guān)系,即便以后有什么,小安好歹還有我們呢?!?/br>馬靜從大衣柜的抽屜里翻出了林廷安閑置已久的手機,輕輕地摩挲一下:“你說,他怎么就那么傻呢?”林毅笑一笑:“遇到這種事,有幾個聰明的?”“可是,以后要怎么辦?他們得多難呢?!?/br>“再難,兩個人一起面對總比一個人單打獨斗要強吧。”林毅嘆口氣,“我想著,如果杜暄能陪著他,應(yīng)該好過很多吧。實在不行……這不還有我們呢嗎?!?/br>二十八號下午,林廷安頭痛欲裂的回到家,一進門就把自己摔進了沙發(fā)里。馬靜問:“餓嗎?”林廷安平躺著,閉著眼睛搖搖頭:“累?!?/br>馬靜坐在沙發(fā)上,說:“小安,快新年了?!?/br>“嗯。”“明天咱們出去吃吧。”“嗯?!?/br>馬靜沉默了一下,從茶幾底下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林廷安的胸口上。林廷安艱難地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噌地坐了起來,剛剛還黯淡無光的眼睛立刻神采奕奕:“媽……”“后天是正日子,人家家也要過年,咱們就別去湊熱鬧了。你明天……反正也沒課,去叫……叫杜暄來家吃飯吧,慶祝新年?!?/br>林廷安極緩慢地吐出一口氣,覺得全身都在疼,這種疼痛感他很熟悉,是肌rou高度緊張再放松之后的酸痛。但是,現(xiàn)在他顧不得疼不疼的問題,只是小聲地問:“媽?”馬靜重重地拍一下兒子的肩:“林廷安!你個混小子!”“媽?”“林!廷!安!”馬靜帶著一點兒哭腔,下手越來越重,似乎把自己的擔(dān)憂和不甘全都藉著著拍打發(fā)泄出去。拍著拍著,她索性攥緊拳頭狠狠地錘在了林廷安的肩頭:“你個傻孩子,傻死你算了!”林廷安調(diào)動了全身的神經(jīng)用來捕捉馬靜的聲音,他總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他不能相信剛剛聽到的每一個字,但又巴望著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媽!媽!”林廷安啞著聲音問,“您的意思是不是同意了?您同意了是嗎?我跟杜暄,您同意了對不對?”馬靜咬著牙,隱隱作痛的拳頭抵在林廷安的肩膀上,她哽咽著點點頭。“那……我……我可以去找他嗎?”林廷安急切地說,“現(xiàn)在去找他,可以嗎?”馬靜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林廷安抓起手機,直接就撲向大門。馬靜喊:“小安?!?/br>林廷安在門口站住,緊張地看著她:“媽?”“……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謝謝媽!”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消失在關(guān)門聲中,快得來不及讓馬靜轉(zhuǎn)一個后悔的念頭,林廷安就跑出去了。林廷安飛速地往小區(qū)大門口跑,邊跑邊打開了手機,居然是充滿電的,他的鼻子有些發(fā)酸。還不到下班高峰期,打一輛車很容易,但是從家到北醫(yī)這一個小時的路讓他倍感煎熬。在飛馳的車?yán)?,他無數(shù)次調(diào)出杜暄的微信,又無數(shù)次關(guān)閉。他想象了一萬種出現(xiàn)在杜暄面前時會說的話,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醫(yī)有沒有一個角落可以讓他好好地抱一抱杜暄,親一親他。冬天的北醫(yī)萬木凋零,但正趕上晚飯時間,校園里人流如織倒也不顯得蕭索。林廷安直到這時腦子才冷靜下來——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杜暄。也許,杜暄今天回家了呢?林廷安瞬間就慌了,他手忙腳亂地給杜暄撥電話,對面“嘟嘟嘟”的聲音催得他心焦。很快,那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輕輕地說:“小安?”“杜……”林廷安剛說了一個字就哽住了,他努力地吸氣,想要再擠出一個字來。但是杜暄搶在了前面:“小安,小安你在哪里?小安你說話啊!”林廷安仰頭看著天,想要阻止瘋狂落下來的眼淚,這個聽了五年的聲音牽動了他所有的情感和理智。“杜暄……”林廷安說,“你快來,我,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北醫(yī)大嗎?告訴我你在哪里,你發(fā)個定位過來,我cao!林廷安你個傻逼你倒是說話啊,你他媽的到底在哪里!”杜暄幾乎嘶吼起來,聲音震得林廷安耳膜生疼,但卻舍不得挪開手機。“我,我,我在逸夫樓?!绷滞不艁y地四處看著。“逸夫樓……”杜暄吸口氣,“站那里別動,我找你去?!?/br>“不不不,你在哪里?”林廷安說,“告訴我你從哪里過來?”杜暄:“我在宿舍,你等……”“別動!”林廷安絲毫不顧周圍路過的學(xué)生大喊道:“就在宿舍別動,我去找你,哪個樓?”“2號樓,就在逸夫樓旁邊,我去樓門口接你。”“讓你們屋的人滾蛋!統(tǒng)統(tǒng)滾蛋!”林廷安大吼一聲,掛斷了電話沖著2號樓就沖了過去。很近,2號樓恐怕是距離逸夫樓最近的宿舍樓了,林廷安覺得也就數(shù)息之間,杜暄那熟悉而瘦高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林廷安一路狂奔,腳下如同踩了風(fēng)火輪,可看到杜暄的一瞬間,他的風(fēng)火輪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