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眴贪矒芘约旱木砬陌l(fā)梢，語氣中不無揶揄。

“是么？糟糕的事情還不止這些呢。真相是——我們不但不會餓死，而且不會死?！谙蛔印褪沁@樣?！崩蚶驉汉莺莸氐闪怂砗笕晕幢犙鄣亩噼I，“——這還不是重點，你知道重點是什么嗎？這混蛋恐高！”

多鐸聲音嘶?。骸伴]嘴?！?/br>
“如果不是你非得救那個叫李嘉圖的混蛋的話，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舒舒服服地坐在禮堂的燭光下，喝著葡萄酒吃牛排?！崩蚶蚍藗€白眼。

“我怎么了？說得你早就料到會是什么情況一樣。你剛剛不也想來么？別一副事后先知的表情看著我行嗎？”

“我……”

“知道嗎——”喬安大聲打斷了他們，“你們吵起來真得很像老夫老妻?！?/br>
這句話過后便是漫長的沉默。

多鐸睜開眼，伸手拍了拍莉莉的肩膀，許久后說：“難道你不想見到湯姆斯，當(dāng)面問問他嗎？”

莉莉點點頭。

“還記得我們的口號嗎？就是你一直覺得很傻的那個?！?/br>
莉莉笑了，“‘老鷹出馬，無堅不摧’?！?/br>
盡管有些不合時宜，但艾嘉仍然忍不住想笑。確實有點傻。

“想想吧，我們打敗過巨人島的海怪、產(chǎn)后暴躁期的彼甘長尾龍、‘酷寒之地’的黑魔法師，亙古荒原的暴風(fēng)，極北之地的雪妖，還有什么是我們做不到的？舉個反例證明一下？”多鐸的聲音少有地溫和。

莉莉笑出聲來，“拜托，打敗‘黑匣子’恰好是?！?/br>
“不，它不會是反例，而是戰(zhàn)績?！倍噼I說著，站起身來。不過艾嘉注意到他的目光小心地避開腳下，“就讓出版商再重版一遍吧?！?/br>
?

☆、陷入黑匣子

?　　“‘黑匣子’是波普-卡托魔法陣的俗稱。但比起做俗稱，更為普遍的是它作為熟語的用法——陷入黑匣子，意為陷入絕境，無法自拔?！?/br>
艾嘉聽著莉莉的解釋，皺起眉頭。魔法師都不講邏輯嗎，怎么這樣明顯的悖論也沒有人提出過疑問？如果真的沒有與外間聯(lián)絡(luò)的通道，他們根本不可能存在在魔法陣中。

莉莉和多鐸的圓形符號離艾嘉和喬安越來越遠，以致于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據(jù)說當(dāng)年波普和卡托本打算創(chuàng)造一個不會受外界打擾、可以安靜思考與爭論非魔咒符號是否具有魔法意義之類問題的空間，但他們進去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br>
“后來作為開啟魔法陣‘鑰匙’的那本幾經(jīng)轉(zhuǎn)手，在第七任主人失蹤后失傳，這個魔法陣就成了最神秘的禁區(qū)，一千年來不斷有人想探索其中奧秘，但無一成功，最后才慢慢淡出魔法學(xué)界的研究視野。要不是我父親是安耳門圖書博物館的館長，我也不會讀到關(guān)于它的記載——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真是故弄玄虛。既然有難題就一定會有解答，不管是魔法現(xiàn)象還是所謂“神秘的禁區(qū)”都是如此。設(shè)在樓梯口的陷阱顯然出自他們的敵人之手，解開陷阱之前首先要弄清他們這么做的原因，“魔法陣內(nèi)外的時間是否同步？”

諸多原因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拖延時間。騎士團給定的援救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如果他們困在這里的同時外部時間不斷流逝，那“救出李嘉圖”就成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了。

“很難說這個神奇的地方究竟有沒有‘時間’之說?！崩蚶虬V迷地望著空中飄來飄去的符號，“不過應(yīng)該是同步的吧……畢竟能扭曲時空的魔法陣名目中并沒有這一個?！?/br>
那么就是要拖延時間了。艾嘉皺起眉頭，環(huán)顧四周。景色仍然如是，似乎毫無頭緒。不過正如所說：分析本于信息。在沒有足夠的信息之前，他不能妄下定論?！凹热贿@個魔法陣只是個儲存符號的空間，那為什么不斷有人想要找到它？”

莉莉聽到之后看起來格外生氣，“儲存符號？不，你這呆頭鵝，這里包含著萬事萬物！作為天賦者居然連波普-卡托魔法陣在符號魔法學(xué)上的意義都不明白，你的祖籍不會是那個呆頭鵝帝國吧?！?/br>
艾嘉抿了抿嘴，面色陰沉下來。通用語中“呆頭鵝”與“奧哈”發(fā)音相近，呆頭鵝帝國顯然指的是……“但以癡迷而狂熱的態(tài)度反而更難以了解它的本質(zhì)，不是嗎？”

莉莉翻了個白眼，“所以你了解？”

“認(rèn)為世界由符號構(gòu)成，這是典型的古典時期普智學(xué)派的觀點?？峙逻@兩位符號家也曾受到這個呆頭鵝帝國學(xué)派的影響吧?！卑魏敛豢蜌?，“普智學(xué)派還有一個重要的觀點：‘鎖與鑰匙’，我想這個你一定知道。”

但從莉莉的表情看她確實是不知道。在他身旁站著，若有所思的喬安拉了拉他的衣服說，“唉，你說完了嗎？再這么多廢話老娘都要睡著了。”

“這不是廢話?！笔欠治觥M管目前還沒人理解?！啊€匙與鎖’，即認(rèn)為世間萬物都可以轉(zhuǎn)化為符號構(gòu)成的信息而被記錄，再加之以‘鎖’，由特定的符號可解之以‘匙’。魔法陣的基礎(chǔ)構(gòu)成也與這個理論有關(guān)——這個你們聽得明白嗎？”

他特地用了教授講課時盛氣凌人的口吻，然后欣賞著幾人的復(fù)雜的表情。古奧哈普智學(xué)派的學(xué)說十分晦澀難懂，普及面并不廣，他已經(jīng)用上了最通俗的語言。

“呆頭鵝帝國”，嗯？

喬安仍然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樣，多鐸則露出困惑的表情。而莉莉顯然已經(jīng)聽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不屑地哼了一聲，別開頭。

“也就是說，黑匣子其實就是儲存萬物信息的地方。而現(xiàn)在這些信息處于無序狀態(tài)，需要特定的‘鑰匙’才能開啟。‘出入’顯然也是一把鎖，我們因為接觸到‘鑰匙’而進入，當(dāng)然也可以通過‘鑰匙’來出去。”幾人的距離被拉得更遠了，艾嘉不得不提高音量，“當(dāng)然，以上這些只是一種假設(shè)，還有待證明?！?/br>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為了一個可能，我們得在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找出一把鎖頭和它生了幾年前老銹的鑰匙？”喬安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一只胳膊隨意地搭在他肩膀上，“省省吧，老弟。別像個呆頭鵝國人一樣，就知道整天在紙片片上畫圈圈還管它叫‘證明過程’。先聽聽我的方法?！?/br>
艾嘉緊咬著牙?！按纛^鵝國人”？“畫圈圈”？好吧，要不是擔(dān)心暴露身份，他肯定、肯定——

莉莉饒有興趣地看向她，“說說看?！?/br>
“你之前說到，這個‘黑匣子’是老頭們?yōu)榱硕惚苊^專心吵架而建立的?！眴贪舱f，“那這么說來，那兩個麻煩創(chuàng)始人——鮑勃和湯姆也在這里嘍。”

莉莉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是波普和卡托?！?/br>
“真麻煩，聽起來都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