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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而且,悶油瓶也脫掉了頭盔,說明這肯定是個不可選擇的過程。悶油瓶不會像胖子那樣突發(fā)奇想。那么在水下脫下頭盔之后,他們?yōu)槭裁礇]有再出現(xiàn)呢,難道他們遇到的這件事最后還是導致了什么意外嗎?我長途跋涉,身心俱疲,一下遇到如此棘手的情況,真的有點手足無措。但我絕對不承認他們已經(jīng)死了,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我們都絕處逢生了,怎么可能死在這么一次半旅游半調查的旅途中。即使話是這樣說,我一仔細琢磨這個事情,心還是揪了起來,讓我立即放棄僥幸。因為我知道,意外是不和你講道理的,就算你以前遇到過再大的危險,該到你死的時候你怎么也逃不過。歷史上很多大英雄都是風云一生最后死在小人物手里,難道上帝玩我,他們兩個真就這么沒了?想了想,我的內心還是無法接受,人煩躁起來,心說當時已經(jīng)在下雨,在湖面上的視線肯定不好,他們也許當時已經(jīng)上浮但離阿貴的位置很遠,所以阿貴沒有看見,之后又因為什么原因,他們獨自上岸了。不管怎么說,有件事我是必須做的,無論他們是否出了意外,我必須潛水下去看個究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第二十九章獨自下水雨還是那么大,像瘋了一樣,在杭州這么大的雨是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的。阿貴已經(jīng)無法再幫忙,我猜他是怕我和他們一樣,他再也經(jīng)不起這種刺激了,我和他說了盤馬帶我來的事,讓他小心盤馬,雖然我覺得這一次盤馬可能真的崩潰了。他想去撤掉那些死人,我說不要,那些死人在,可以防止盤馬回來,看盤馬的樣子,已經(jīng)是很難說服他了。我真沒有想到這人兇悍到這種地步。回到騾子邊上,我從上面取下帶來的那一套水肺,便急匆匆往湖里走。我一分鐘也等不下去,必須去查證一下。穿上全套裝備,在海南我已經(jīng)對潛水非常熟悉,所以此時并不緊張,推著木筏就冒雨往湖中心游去。因為戴著腳蹼,我很快就游到了湖中心的位置。暴雨拍打著湖面,千萬條雨線帶出的是振聾發(fā)聵的雨聲,這種無法言喻的聲音反而讓我平靜了下來。我四處尋找當時我們留下的浮標,發(fā)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根本無法尋找,只得找了一個大概的方位,然后戴上潛水鏡,沉入水中。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我稍微從容了一點,因為我知道這種潛水方式絕對沉不到最底部,所以準備就在溝的上方懸浮一段時間,借以觀察大概的情況。潛到之前的位置,我再次切斷繩子,吐光肺里的氣,這樣我便不會迅速上浮,同時劃動手腳使得自己懸浮在一個固定的深度。有了潛水鏡水下的一切非常清晰,可惜,現(xiàn)在光線暗淡了很多,我用雙腳保持平衡,一邊盡量沉得更低一點,一手劃動探燈,開始往深處照去。不久,一個灰青色但輪廓分明的湖底世界比較清晰地出現(xiàn)在了我眼前。我劃動雙腳開始往前游去。因為手電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探照,我無法看清全貌,只有憑借記憶在腦海中將我看到的東西連成一片。好在我是學建筑的,有一種特殊的記憶方式,能夠把看到的部分在腦海里形成一個整體。這是一個單色的世界,一切都是暗青的湖水色,往前游了一小段,發(fā)現(xiàn)果然如我所想,溝口一直到溝底非常暗的部分,這么一條陡峭的斜坡,都是覆蓋著沉積物的木樓。湖底竟然完全不平坦,而是一個很深的不規(guī)則的水下峽谷,寨子就依山而建在峽谷的南坡。接下來的時間,我不停地上浮和下潛,變換著自己的位置,在短暫的一分鐘內觀察水底的情況。更多的細節(jié)出現(xiàn)在我眼前,幽冥一般的水下古寨,規(guī)模應該和我們來時的瑤寨不相伯仲,有五十六戶人家,大都是高腳樓。但能從細節(jié)上看出,這些古樓不是近代所建,非常的古樸,細節(jié)上瑤族的特征非常明顯。不像現(xiàn)在有很多高腳樓都是土不土洋不洋的。對于我們原先下潛的位置我還有一些印象,胖子也提過有籬笆的地方。在那一帶搜索,很快,我就找到了那細小的浮標,同時看到了那些籬笆。我立即沉了下去,水下什么都沒有,看不出一點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異樣。第三十章老樹蜇頭胖子和悶油瓶應該就在這個地方遭遇了什么事,因為某個我還不知道的理由,他們解開了連著水面的繩子,然后,就在這幾十米深的湖底消失了。沒有水肺,他們在水下只能堅持一分鐘,這一分鐘他們能走到哪里去呢?我不愿意相信什么被水鬼吞噬的詭異說法。按照現(xiàn)實推斷,他們在水下最多只能行進二三十米,也就是說,除非當時水下有一艘潛水艇在接他們,否則,他們什么都干不了,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但是四周什么都沒有,寂靜的湖底坦坦蕩蕩。其中最奇怪的部分,是脫掉那只潛水頭盔和解開繩子這兩點細節(jié)。一方面,這只頭盔穿戴起來十分的麻煩,它的拉鏈在背后而且非常長,即使給你從容的時間,要脫掉它可能也得十秒到二十秒,加上解開繩子,最快也得加上五秒。這二十五秒還是悶油瓶的時間,如果是胖子,他的那種體格和心理素質,恐怕需要更長時間。另一方面,這頭盔并不影響他們的行動,被攻擊時還能作為防具,所以,于情還是于理,他們都沒有必要脫掉頭盔。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使得他們升起脫掉頭盔這個念頭呢?從悶油瓶也同樣脫掉了頭盔來看,這件事肯定不是突發(fā)奇想,他的性格非??孔V,所以脫掉頭盔應該是一個非常必要的舉動。我覺得肯定不會多危險,他們從容脫掉頭盔,必然他們遭遇的事不是急迫的瞬息萬變的,比如被動物攻擊,或者遇到了怪事之類,反而應該是一件讓他們能從容思考,并且作出“可以脫掉頭盔,不會有危險”或者“可以脫掉頭盔,危險在控制范圍內”這樣判斷的事情。那么,能肯定的一點,這件事一定發(fā)生在附近。一步一步的分析讓我逐漸沉靜了下來,看了看石坡下方幽深的水下古寨,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妖異的寒冷從那片廢墟中透了出來——他們會不會是在這湖底古寨的里面?但是,從這里到達古寨在一分鐘內是不可能辦到的。他們瘋了才會脫掉頭盔游到那里去。那等于自殺。我嘗試還原當時的景象,看看四周有沒有什么地方是必須解開繩子才能過去的,又或者是必須拿掉頭盔才能通過的。四周都是干凈的石灘,我緩緩游動,發(fā)現(xiàn)這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