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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里,你對我的心意,我一一都接受了,也有求于你。”長玉睫羽搭落下來,想起這段時日陸囂在身邊的樁樁件件,嘴角不由得便輕輕揚起,“我都接受了你這些心意,若是不喜歡你,豈不是那種把人吊在身邊利用的小人了?陸囂,我薛長玉雖然生長在深宮里,見慣了那些利用買賣,可是,我若是不喜歡一個人,絕不會一邊接受他的示好,又一邊對他態(tài)度模棱兩可、對答復(fù)閉口不談。所以,我既然接受了你的示好,就是在回答……我也是?!?/br> 長玉說話聲音不大,可是每一句話里都透露著堅定。 陸囂被捏在長玉手心里的手驟然一顫,他整個人猛然抬起頭來,瞧著長玉,一雙烏黑的瞳仁里光芒一瞬閃過。 片刻之后,他的臉上便翻涌起一陣狂喜。 少年人的面孔藏不住心事,立即,眉梢眼角上都跳動著喜悅之情,他欣喜笑著,反手緊緊握住長玉的手,清亮的眼底倒影著長玉的身影:“真的?你別騙我!” 長玉佯裝怒意,把臉一沉,將手從陸囂的手里抽出來:“誰騙你了?不信拉倒?!?/br> “別!別!我信!我信!”陸囂慌忙去抓長玉的手,攥在自己手心,臉上的笑都要溢出來了,急匆匆道,“你別生氣你別生氣!” 長玉瞧著陸囂捏著自己的手,也樂了,臉上沒繃住,噗嗤一笑挑眉道:“你身上的病好了?這么快活?” 陸囂臉上原先掛著的病容也叫這一陣笑沖散了不少,抓著長玉的手不放,說:“我一聽這個病立馬就好了!” 長玉別過臉,無可奈何笑一聲,“瞎說?!?/br> “真的!發(fā)誓!”陸囂立馬比了三根手指出來,滿臉認真。 長玉趕緊伸手把他的手拉下來,“好了,你傻不傻,我開玩笑的?!闭f著,臉上笑容淡淡,“其實我這個人,最是容易,誰對我好,我對誰好,從前以后都是這樣。陸囂,我知道你對我真心誠意,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去好好正視,也不能避之不答。你這樣傻的人,宮里太少太少了,要是錯過了,從今往后又該到哪里找你這樣的人呢?盛京宮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盤根錯節(jié)的復(fù)雜,可只有你,簡單直爽,叫我能真心笑一聲?!?/br> 作者有話要說: 半截式寫作,還沒寫完這節(jié),大家將就看看。 第74章 晉江首發(fā) 陸囂將長玉的話自始至終聽完了, 垂眸沉默了良久,接著抓緊她的手, 定定瞧著她說道:“長玉, 你放心, 等回了盛京, 平定忠勇王叛亂,我便去找陛下請旨, 把你與我的婚事定下來。你今日這樣說了,若是我陸囂日后有一點待你不妥的地方,必遭天譴……” 長玉趕緊伸手捂了他的嘴, 瞪眼道:“你胡發(fā)些什么誓言?這樣的誓言豈是可以亂發(fā)的?!?/br> 陸囂把她的手拉下來,笑道:“我既然說得出口, 必然也就做得到, 否則我怎敢發(fā)這樣的誓言?” 長玉眉眼微耷,輕聲道:“求賜婚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說你父親撫南侯大人能不能允下你我這樁婚事, 就單說我, 如今陛下令我上奉賢殿的旨意還在,你覺得我輕易能夠下嫁于你?” 不提這一道圣旨, 陸囂差點都忘了這回事, 一提起來,忙急道:“就是上了奉賢殿,也不一定就得叫你和親,陛下沒頒布旨意下來, 我就還有機會。你也別急我父親,我父親那兒好說,八帝姬的婚事我都能辭了,他還能管我什么?只要你愿意,這撫南侯的世子之位我寧可不要了,帶著你天涯海角,去哪兒都無所謂!” 長玉聽得好笑,抬眸對上陸囂眼:“那,若是陛下執(zhí)意要送我和親,你又當如何?” 陸囂哽了一下,壓低眉,咬牙決絕道:“那,那我用搶的也要把你搶回來?!?/br> 長玉臉上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 陸囂訝然道:“你笑什么,我是說真的,若是陛下非要把你送到杜國那個老頭子那兒給他做小,我就是把我父親的軍令牌偷來,也要帶著人把你給搶回來。” “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遍L玉微微一笑,按住他的手,“過一陣子等盛京太平了以后再說吧。” 陸囂把頭低下,沉聲道:“也不知道盛京現(xiàn)在如何了,忠勇王叛亂,我父親是一定要回來的?!?/br> “忠勇王叛亂,若是成了,盛京就回不去了?!遍L玉兀自一笑,抬起頭來瞧著陸囂,“不說這個,如今你帶著病在身上,只怕行動不方便,咱們還是先休養(yǎng)幾天,等你覺得好些,咱們再下山。” 陸囂點點頭,臉上一紅,慢慢笑了一聲:“能和你在一起,都好?!鳖D了頓,又道,“長玉,退一萬步,若忠勇王謀逆之事真成了,我……我就帶你離開盛京,你可愿意?” 長玉垂眸,笑了笑,道:“你把病養(yǎng)好,先下了驪山,一切都好說?!?/br> 陸囂笑道:“好,我都聽你的?!?/br> * 盛京城四面封城已經(jīng)足足五天有余。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民心惶惶,盛京城當中的各家勛貴們也是一樣。 盛京宮宮門緊閉,沒有一絲風(fēng)聲傳出來,誰也不知道宮內(nèi)現(xiàn)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朝廷變天,下面的人雖然明面上不敢說什么,可暗地里各家卻都派了探子,終日守在盛京宮緊閉的宮墻之外,仰頭瞧著高聳的宮墻,等待訊息。 午后,盛京又落了一場雪。 薛止將各處事務(wù)安排下去,便坐在沐宸殿的臺階上,一邊喝酒一邊賞雪。 沐宸殿是整座盛京宮當中雖高的一座宮殿,坐在它門前,近看時盛京綿延三百里的朱紅色紅墻,遠眺則是大燕的萬里蒼莽河山。 舉杯湊近唇邊,剛飲下一口清酒,便聽見盛京宮東西邊連綿起伏凄厲的慘叫聲。 薛止眉頭沒未曾動一下,只一邊飲酒,一邊微微含笑著瞧著殿前這一場落雪。 身后玉龍府的影衛(wèi)上前,拱手恭敬低聲道:“按殿下的吩咐,宮中妃嬪皇子等,該處決的已經(jīng)全部處決,不肯投誠的下人,也已經(jīng)清洗干凈,只是有一件事情犯難?!?/br> 薛止仰頭,輕輕閉上眼睛,飄雪落在他面容上,觸及之處一片清寒的涼意。 他聽著遠處禁庭之內(nèi)連綿不絕傳來的慘叫聲,臉上露出享受而愉悅的神色,輕聲道:“說說看,何事犯難了?” 影衛(wèi)垂眸,絞著兩道眉,慢慢道:“昭陽宮內(nèi)的淑妃陸氏,如今仍舊不肯投誠殿下您,還口出狂言,說殿下您背著陛下做出這樣的謀逆之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等陛下與撫南侯班師回京之后,定然要……” 影衛(wèi)臉色郁結(jié),最后一句話不敢說完。 薛止微微一笑,道:“不過就是罵幾句罷了,說出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