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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子得公子信任?” 賀清之一探手,恰好就覆在唐晚泠的手背上,感受到她身軀微微一顫,賀清之輕輕拍了拍才說道:“丞相大人是指,清湛目不能視,所以識人不清嗎?” “那,公子是在威脅老夫嗎?”龔丞相將手中的湯碗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心頭開始盤算,莫非這清湛公子已和“大都督”同乘一船了? 他此次入盛京,便是協(xié)助那因傷癱瘓的“大都督”。 那他如今請清湛公子單獨一敘,試圖招攬,豈非撞在槍口? 否則,這清湛公子是如何得知庭樂坊暗藏的玄機(jī)? “龔丞相也不用多慮,清湛不過一介布衣,只是有些好奇……”賀清之頓了頓,思慮起上一世所遺漏的一些細(xì)節(jié)。 上一世搗毀兒童販賣的案子,令平?jīng)鐾醮蠓女惒?,更得圣心?/br> 只是,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龔丞相給昭仁皇帝準(zhǔn)備的男·寵,而這些年輕的男子之中當(dāng)有那人暗害平?jīng)鐾醯年P(guān)鍵。 這漏網(wǎng)之魚直接促成了平?jīng)鐾跆嫘钟{親征。 故此,這一世,賀清之并不打算把龔丞相拉下水,反而要借他將那人引至臺面上。 不讓昭仁皇帝看清此人真面目,只怕難斷平?jīng)鐾跽嬲奈C(jī)。 見清湛公子并無要挾之意,龔丞相也是納悶,莫非那殘廢的“大都督”對于圣上的喜好并不在意? 所以,龔丞相自然要問一問:“好奇什么?” “清湛好奇,那些人,丞相大人可曾摸清底細(xì)?!辟R清之那么說,是因為上一世平?jīng)鐾蹼E落之后,他便借機(jī)彈劾了龔丞相。 昭仁皇帝也不是傻的,有人吹了枕邊風(fēng),令他下旨讓平?jīng)鐾跆嫠{親征,結(jié)果導(dǎo)致親弟身亡。 這罪責(zé)雖不全在獻(xiàn)上美人的龔丞相,但這老狐貍是脫不了關(guān)系。 所以,這一世賀清之完全可以做情給龔丞相,先令他明哲保身,再揪出當(dāng)年他都未曾察覺的那顆棋子。 “此事,老夫一概不知。”龔丞相也不傻,不管清湛公子怎么說,總之他是不會承認(rèn)的,“但,若是庭樂坊當(dāng)真有什么違法之事,老夫定會讓顧平徹查清楚?!?/br> 賀清之淺笑不語,只是舉起了酒杯。 龔丞相身在朝堂幾十年,如此自然是看得出,清湛公子是點到即止,并不是真的打算干什么。 這讓他心中越發(fā)的驚疑不定。 因為他不能確定清湛公子手中是否握有證據(jù)。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行一步,免得叫罪案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饼徹┫嗬砹死硪屡?,打算離去。 賀清之也即刻在唐晚泠的攙扶下起身,拱手作揖道:“阿泠,替我送丞相。” 唐晚泠原不愿意離開,可見賀清之依舊恬淡清雅的神色,猜想他的心腹當(dāng)就在這里,只是他們一般人無法察覺。 否則,賀清之怎么突然會提及那暗室之中還藏有其他人。 所以,唐晚泠俯身行了禮,才對龔丞相道:“奴婢送丞相大人?!?/br> 腳步聲離開,房門被輕輕帶上了,賀清之才忍不住連咳數(shù)聲,青色的絲怕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少年神色擔(dān)憂地扶著賀清之。 “公子,公子小心,來坐?!敝鞓逍⌒囊硪韺①R清之扶上軟塌。 賀清之喘息許久,才緩過勁來:“可曾確定了如何進(jìn)入?還有看清有多少人了嗎?” “都看清了,也知道那機(jī)關(guān)密道的特點。”朱樺看著賀清之蒼白的容顏,視線忍不住落在他的雙腿上,“公子,怎知那庭樂坊關(guān)押孩子的地方會有暗室?” 賀清之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了,定是阿泠說的。” 賀清之搖了搖頭,頭輕輕靠在朱樺站得筆挺的身軀。 “既然不是阿泠說的,公子方才那么說,就不怕阿泠會有危險嗎?” 賀清之沒有回答,因為他聽見了唐晚泠的腳步聲又回來。 房門被輕輕拉開了。 朱樺看向走進(jìn)門的少女,她的神情擔(dān)憂極了。 也是為了他家公子擔(dān)憂吧。 朱樺眨了眨眼,他沒在唐晚泠臉上看到任何懷疑或者氣憤的神情。 反而是賀清之先開口說道:“阿泠,為何不問?” 可,賀清之沒有聽見唐晚泠的回答,只是覺得她的呼吸頻率變了,似乎在哭? 賀清之看不見唐晚泠垂著頭的樣子,但,朱樺都見到了,他不是很明白唐晚泠的情緒由來,所以迷茫地看著賀清之。 “公子,朱樺不懂,公子方才為何要提示那龔丞相?”朱樺撓了撓頭又道,“這不是讓他有機(jī)會把那些人都轉(zhuǎn)移了嗎?” 賀清之思慮的都是唐晚泠的想法,只是他的小阿泠此刻的想法,連他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所以,好半響,賀清之才回答道:“便是給他機(jī)會轉(zhuǎn)移。” “啊,那公子為何還要朱樺去調(diào)查?” 賀清之剛要直起身,就感受到唐晚泠扶住了他的手臂。 甚至于,她的手還有些細(xì)微的顫抖。 賀清之輕蹙眉間,忍不住握住了自己臂膀上的小手:“阿泠?!?/br> 唐晚泠這才忍不住道:“公子,你的腿……” 賀清之心頭一顫,她發(fā)現(xiàn)了嗎? 發(fā)現(xiàn)的他的腿已經(jīng)失去知覺了,就在他躺上這個軟塌之際,他腰腹以下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了。 “不礙事的。”賀清之一如既往的云淡風(fēng)輕。 可唐晚泠卻不那么認(rèn)為,她咬著唇,半天才憋出一句:“騙人?!?/br> 賀清之想要安撫唐晚泠,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安排。 “朱樺,派人盯緊庭樂坊,我要知道那些人的去向,以及他們的身份。” 朱樺忍不住又看了賀清之的腿,之后隱藏了心酸難受,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公子,難道那些人里有什么問題?” 賀清之沒有直說,那些人里有關(guān)系到平?jīng)鐾跎赖钠遄印?/br> 那怕,這一世他已經(jīng)提前替平?jīng)鐾醺牧嗣哉讶驶实鄣凝垰庋谏w了平?jīng)鐾跄侵旅唤佟?/br> 可,偷龍轉(zhuǎn)鳳的一招,未必全然穩(wěn)妥。 他說什么都要將一切危機(jī),都湮滅在萌芽中。 “朱樺?!辟R清之用雙臂撐起上半身。 “公子?!?/br> “換我的衣衫,以我的身份單人出城?!?/br> “我不走!”朱樺頓時神情緊張,“公子,你的腿已經(jīng)……” “咳咳……”賀清之險些一口氣接不上來,喘息了許久才道,“我要你離開,便是要引開那些后手,這樣我與阿泠才能安然退離?!?/br> “公子?!?/br> 賀清之沒有說,即便由朱樺引開眼下暗中埋伏的人,但卻避免不了龔丞相,甚至來自宮中其他勢力的試探。 今日,他想全身而退,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