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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賀清之不容許唐晚泠有絲毫的意外。 支開了朱樺,賀清之才稍稍安心了些,唯有這樣才能保證唐晚泠全身而退,接下來只要將她送回落楓谷,那她的一生該當(dāng)安然。 至于自己,賀清之會讓唐晚泠一直有牽掛。 讓她沒有機會因為自己或有一日會離開她而放棄人生。 或許是思慮過重,又或許是賀清之的雙腿完全沒有知覺,他并不知道唐晚泠再替他按摩。 流著淚,替他按摩。 直到朱樺離開,賀清之回過神,才開口問道:“是在怪我,讓你深陷危機嗎?” 唐晚泠搖了搖頭,可一室靜溢之后,才讓她想起,剛才她又替賀清之系上緞帶了,他此刻是看不見自己的動作。 “沒有?!?/br> 其實,賀清之知道,他的小阿泠善解人意,定會了解他這樣做的目的。 只不過,他還是要與她說明白。 “即便我不說,你從庭樂坊逃出,他們心中必有芥蒂,總會想方設(shè)法對付你。” “阿湛是要破釜沉舟,引他們出手?!?/br> 賀清之面露贊嘆之色,心中更是感激唐靖夫婦。 “你的父母真的將你教得很好?!?/br> “可,阿湛支開朱樺……”唐晚泠心里有著不祥的預(yù)感,總覺得似乎要和賀清之分開了。 這讓她惶恐不安。 特別是賀清之此刻已經(jīng)沒有行動力,她不知道,他們要如何離開這醉香樓,又如何回到別院。 “害怕了?” “我怕……怕連累阿湛?!?/br> 賀清之搖了搖頭道:“今日沒有你,龔丞相亦會對我出手?!?/br> 唐晚泠心里一緊,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了昭仁皇帝的面容。 是那個狗皇帝嗎? 狗皇帝對賀清之有心思,所以惹怒了龔丞相。 之后,賀清之是被駕車的心腹背下了醉香樓,此刻他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套衣衫,并令人在醉香樓制造了一場事端,引走了大眾的視線。 前有朱樺的掩人耳目,后有熱鬧的事件奪人眼球,所以并沒有人察覺到賀清之離開醉香樓時的狀態(tài)。 他已無法行走,且虛弱至極! 但賀清之卻心知,離開盛京城才是真正危機四伏的時刻。 馬車出了盛京城,沒有多久就離開官道,之后便奔馳在山林之間。 此處地勢頗為復(fù)雜,而別院又處于群山之中,這給賀清之返回的途中增加了許多的不穩(wěn)定的因素。 突然,馬兒嘶鳴了起來,顯然是察覺到了危機。 賀清之偏頭,憑聽力判斷來人的方向,很快他就做了決定。 “泓兆,去崖邊。” “谷主,屬下可以甩脫他們。” “來不及了。何況,我們沒有必要硬碰?!辟R清之握緊了唐晚泠的手,此刻他已經(jīng)無法直起腰,全靠身后的軟墊才能勉強依靠著車廂而坐。 “谷主……” “將馬車停在懸崖邊,立刻離開?!辟R清之再一次吩咐道。 “屬下不能棄谷主于不顧?!?/br> “雙拳難敵四手,便是犧牲了你,也無法護住我?!辟R清之再一次壓抑了胸中的劇痛,握緊了唐晚泠的手。 他知道,此刻他的小阿泠一定擔(dān)憂地看著他。 泓兆咬緊牙關(guān),猛甩手中的馬鞭,將馬車堪堪停在懸崖峭壁的盡頭,他知道賀清之及其了解地勢。 他這樣做一定是之諸死地而后生。 只要自己離開了,那落楓谷的后援立刻就能趕來。 “谷主千萬小心?!便渍f完,身形便似黑鷹一般踏風(fēng)而去。 才一離開,崖邊的樹林之中,便竄出無數(shù)的人影。 來人氣勢洶洶,殺意四騰。 為首之人嚴(yán)陣以待,似乎在等馬車之中的賀清之先行動手。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眾人心頭疑惑,路途之中他們跟的緊,這是清湛公子之前所乘的馬車,即便之前有疑似的人影單獨離去。 但他們已經(jīng)派人跟蹤了。 難道這馬車是空的? 所以,那駕車之人才會快速離去? 未免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他們才決定放棄追蹤那名駕車之人,他們的目標(biāo)只在清湛公子。 而賀清之就是深知這一點,才讓泓兆單獨離開。 保他一命,也可以搬來救兵。 車外的腳步聲逐漸靠攏了,賀清之依在車廂內(nèi),雙腿因為腰際的疼痛輕微顫抖著。 他的下半身依舊毫無知覺,他站不來,又沒有輪椅就難以施展武學(xué)。 唯有用這車架于地勢拖延時間,等待機會。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賀清之的手也按到了車廂內(nèi)的機關(guān)之上。 為首之人才做了一個手勢,黑衣殺手們剛舉刀沖上前,玉白色的馬車頓時變換了形態(tài),車廂宛如一把撐開的油紙傘。 只是,這變化的形態(tài)雖相似,硬度于攻擊力可就令人咋舌了。 車頂升起,車廂四壁竟然變化為戰(zhàn)車模式,難以攻入猶如堅盾,而從銜接的縫隙之處更有手掌長度的短箭不斷射出。 第一波靠近的殺手便死在這種短箭的突擊之下。 車頂形態(tài)再變,四角竟然伸出手臂長度的矛。 旋轉(zhuǎn)的車頂,令第二批殺手根本無法靠近。 為首之人立刻叫停,透過縫隙他們看到車廂之內(nèi)確有一男一女。 男子緞帶覆眼,面色蒼白確實是清湛公子,那女子必然就是丞相所交代的必殺之人唐晚泠。 “清湛公子,我等只是要那女子,若是公子將人交出,我等絕不會再為難公子。” 賀清之低咳幾聲,才緩緩說道:“在清湛面前,想殺我的人?” “公子當(dāng)識時務(wù),我家主人本想與公子合作,而此女子便是印證公子合作之意的籌碼,望公子切勿辜負(fù)主人一片好意?!?/br> 賀清之笑了,笑聲輕靈空遠,叫人聽著有些如夢似幻。 笑完,賀清之才道:“抱歉,清湛恕難從命?!?/br> “那,我等就只有得罪了!” 黑衣人的首領(lǐng)抬手一動,手持長兵的殺手便蜂擁而上,只要繳翻這輛車,他們就能活捉唐晚泠。 而車廂之內(nèi),賀清之偏過頭,握緊了唐晚泠的手低聲說道:“怕嗎?” 唐晚泠眼神堅定,搖了搖頭道:“有阿湛在,不怕?!?/br> “等下,千萬抱緊我。” “可是……你……”唐晚泠本想說,賀清之的腿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可又怕車外之人聽見,泄露了賀清之的身份。 只能用力咬緊唇,接著抱緊了賀清之的腰腹。 眾人長矛一出,插入車軫底部,一陣吆喝聲傳來,賀清之只覺身體一晃,立刻單手?jǐn)堊√仆磴龅难H,一手扣動車廂內(nèi)的機關(guān)。 車頂打開的同時,賀清之借勢而出,抱著唐晚泠躍下懸崖。 匪夷所思的一幕,讓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