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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把它洗凈了。” 賀清之掃視了一下屋內(nèi),視線落在木桌上,隨后道:“扶我上輪椅。” 等賀清之坐穩(wěn)之后,再抬眼看了看屋外。 已經(jīng)申時了,日頭開始偏西了,陽光透窗而過,屋內(nèi)的木桌椅泛著橘黃色的微光。 朱樺將桌旁一條長凳挪開,賀鈺便將賀清之的輪椅推至那木桌邊。 桌上放著的便是那青銅制成的手環(huán),賀清之拿起之后,視線就集中在手環(huán)與接口對應(yīng)的部分。 賀清之用指尖輕撫,手感光滑,可透過這光滑的表面卻能看見神奇的一幕,中間的部分賀清之看不懂,但三支針狀的物體與四周的刻度他卻依稀能明用途。 賀鈺也注視著這奇怪的手環(huán),目光落在粗細不一的針上。 看了有一會,賀鈺的視線也隨著日照的變化而逐漸透出驚異。 “這……”賀鈺頓了頓,“璟瑄,你可覺此物像是日晷?” 賀清之點了點頭,同樣的形狀,可卻與日晷有著相似的刻度。 “若是如此,那當真神奇,日晷竟然可以小到帶在人的手腕上?” 賀清之又將青銅手環(huán)翻過細細查看道:“此處的確以青銅制成,但是這工藝卻并非大轅國所有?!?/br> 賀鈺接過手環(huán)也用手指仔細的摩挲了一番,隨后才道:“青銅飾品早已不在皇室盛行,即便是民間,都不太能見到。看來此物如你所說,的確不是茗翎公主之物?!?/br> “表兄請看,這手環(huán)制作精巧,接口處的工藝清湛從未見過,還有青銅器竟然能自由彎曲,不知是怎樣的工匠才有如此巧妙的鑄造之法?!?/br> “依你之見,這假冒之人,當不是我大轅國人?”賀鈺的視線也一直停留在那青銅手環(huán)之上。 賀清之點了點頭,低聲道:“清湛認為,此人并非我們這個世界的?!?/br> “什么?”賀鈺大驚失色。 這個猜測,可比他國細作更讓人吃驚無比。 朱樺常年伺候賀清之,似乎接受度也較高,只是好奇道:“公子,不是我們的世界,那會是哪里?” 聽朱樺那么說,賀清之沉思了片刻,但最終搖了搖頭。 “表兄,先帶我看看那些衣物吧?!?/br> 賀鈺原本不愿,賀清之才醒來,而且他之前還毫無脈息,這讓他怎么都不能安心。 賀清之也猜到,在他昏睡之際,賀鈺定然是替他把過脈了,故此心中應(yīng)該了然了。 “表兄,時間緊迫,我們要在淮王兄妹入宮之前,掌握所有的證據(jù)?!辟R清之握住了賀鈺的手腕。 賀鈺嘆了口氣,妥協(xié)了:“若是累了,不可硬撐?!?/br> 賀清之也應(yīng)允了,如今他就怕自己時日不多,若是此事無法了結(jié),那他如何能放心唐晚泠的未來。 他要盡可能的保證唐晚泠的未來,這一次即便他無法陪伴唐晚泠一世,他也不會再強迫她嫁給自己不中意的男子。 很快,賀清之在賀鈺的引領(lǐng)下來到侍衛(wèi)所一處空置的柴房。 房中有幾張長桌,周圍堆了一些廢棄的兵盾。 看守之人很快便回到了屋外守著。 屋內(nèi)由于不通風,采光也不好,故此朱樺負責掌燈,長桌上零散放著一些破損的衣物和飾品,另一頭則是那具尸骨。 賀清之瞧著那些被洗過之后殘存的衣飾,眉心更是凝結(jié)了起來。 這些衣物確實不是他們所處的世界能有的。 結(jié)合那日他透過宜世決所見到的一切,賀清之更加確定了,假茗翎公主的來歷確實是異世界。 只是,究竟是哪里,賀清之無法斷定。 他所知的太少了。 如此看來,唯有茗翎公主方能解釋這些了。 “表兄,命人將這些殘破的衣飾都保存好?!?/br> “我會的,你放心?!闭f完,賀鈺也忍不住好奇道,“璟瑄,你說這些東西究竟出處是哪里呢?” 賀清之搖了搖頭道:“難以斷定,不過表兄不用著急,清湛定會尋到結(jié)果?!?/br> 賀鈺點了點頭,立刻讓人將這些東西都收藏了起來。 之后,賀清之的目標,就是那具尸骨。 久病成良醫(yī),賀清之的醫(yī)術(shù)雖不及醫(yī)老,但卻不遜與一般的大夫,只是長桌較高,他又無法站立,實在不能細致查看。 “朱樺,推我過去?!辟R清之指了指骸骨腿部的位置。 就在方才,朱樺手中的油燈掃過時,他似乎瞧見了什么。 朱樺立刻將賀清之的輪椅推到指定位置,又把油燈的火光接近尸骨腿部緩緩移動。 “璟瑄,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賀鈺忍不住問道。 ☆、047 就在賀清之仔細觀察尸骨時, 他竟然發(fā)現(xiàn)在這具尸骨的右小腿上有著一道痕跡。 這證明, 這具尸骨在死亡前不久, 右小腿曾經(jīng)受過傷。 如此,尸骨的身份就更好查了。 “表兄請看,這具尸骨的右小腿曾有受傷, 若是陳年之傷當早已愈合, 但是若是死前不久的話, 便會出現(xiàn)如此狀況?!?/br> 賀鈺聽賀清之那么說, 立刻拿過油燈仔細觀察, 果然在尸骨的右小腿外側(cè)腿骨上,有一道細縫:“如此痕跡,應(yīng)當是摔斷了腿尚未完全愈合, 又或者愈合不佳便迫不及待下地移動導致的?!?/br> “正是如此?!辟R清之手扶著輪椅把手, 緩緩直起身體,微微喘息道,“可惜時隔多年, 當年你我都不在皇城之中,要查清尚需費些功夫。” 賀清之說完,賀鈺還沒來得及回答, 便聽屋外有人稟報道:“啟稟賀將軍,太后口諭宣國師大人覲見。” 賀鈺眉頭一皺,神色擔憂地看著賀清之。 賀清之才醒沒多久,賀鈺當然不能放心他單獨去太后寢宮,這若是有什么事, 連個照應(yīng)的人都沒有。 “表兄不用憂心,太后召見,正是個好時機?!?/br> “你是想從太后這里查探,是否有這右腿受傷之人的線索?” 對比賀鈺,賀清之反而神色自若,他微微抬手示意朱樺幫自己推輪椅,接著才道:“茗翎公主是當朝七公主,雖非太后親生,但若是她受傷,太后多少會有所耳聞?!?/br> 賀鈺點了點頭道:“你所言有理,公主若是摔斷腿,那可不是小事,該當有線索。” 說著,三人便離開了存放尸骨的空置屋子。 此刻,來侍衛(wèi)所傳口諭的正是李德公公,很顯然,昭仁皇帝也在太后寢宮。 賀清之見此情景,腦中便有了新的計劃。 此行,他可將昭仁皇帝為何遲遲不得子嗣的問題放到臺面上。這樣,茗翎公主就又多了一項嫌疑。 不光昭仁皇帝會對這對兄妹更為不信任,連太后都會懷疑他們的用心。 畢竟當今太后本就是個疑心較重的人,很難不思慮良多,對于會威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