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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治理河水一事,與青州每一名百姓有關,唇亡齒寒,諸位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br>這話一出,在場有以為然者,亦有不以為然者。不以為然者,不認為將有洪澇之害,青州河水多年,雖年年雨季警惕此事,但至今安然無恙,沒有幾個人會認為明年青州,真的會有洪澇。沈清也知道洪澇之事,暫時并無預兆,無論他如何說,這些人都不會相信,要讓他們愿意出手,還是需要利益交換。“明年,朝廷將重新評選采買進貢的皇商,屆時青州將有數(shù)個名額上報朝廷,如今,這名額……”沈清說到這里,不急不緩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繼續(xù)道:“如今,這名額可還沒定呢?!?/br>這塊肥rou,他不信沒有人愿意上鉤。自古皇商便是暴利,這些人為皇家宮廷采買各種物資,大到修建宮廷的木材,小到宮妃的胭脂水粉,無一不存在巨大的利益。果然,一聽這話,在場的幾個人就坐不住了。沈清并沒有約青州所有的富商,他篩選了名額,在場的大部分都是萬貫家財,但是發(fā)家卻晚,未搶得先機,沒咬到皇商這口rou。這么明晃晃的利益,這些人可沒有不心動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既想答應下來,又不敢做這個領頭人,這時,王家布莊的王掌柜率先站了起來,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道:“夫人和知府豪爽,既如此,小人我就義不容辭,小人以王家布莊名義,請捐十萬兩白銀為清河水利重修。”其他幾人一看,已經(jīng)有人先站起來了,這時也紛紛表態(tài),沈清和杜仲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這錢的事是成了!第一個站出來的王掌柜本就是他們已經(jīng)說服好的,沈清請他來,就是要讓他當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有第一個,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等諸位富商表態(tài)完之后,沈清和杜仲這才站起來,敬酒感謝,推杯換盞之中,原本緊張的氣氛漸漸就融洽起來。等到杯盤狼藉之時,幾人才滿足地離開。各有所得。杜仲和沈清落在后面。錢的事成了,杜仲心頭就落下來一塊大石頭,他如釋重負對沈清道:“朝廷撥不下銀兩,在下是真擔心此事落空。如此便好了,青州有望。真是多謝夫人相助?!?/br>沈清擺擺手:“我亦是青州人,有什么好謝的?!?/br>杜仲笑道:“該是要謝的。此事成,我亦有一件喜事告夫人?!?/br>“哦?”沈清看他,不知杜仲賣什么關子。“在下派人尋遍全國,終于找到了李冰后人,不久之日便會將人請來。”沈清拍手:“竟是好事成雙?”屋內(nèi)杜仲和沈清說著,屋外兩人見幾位富商一前一后出來,也翹首而望。“喂!看來,夫人和他們談好了,差不多就輪到我們吃飯了?!便y鼠興奮道,他在外面站崗都餓了,好在玄深向來身上都會備著幾個填肚子的饅頭,銀鼠用他的厚臉皮向玄深磨到了。玄深依舊愛答不理,銀鼠都習慣了。殊不知玄深站在外面,心里已經(jīng)煩透了。來往的行人路過他,總會往他這里瞧上一兩眼,看到玄深的臉,又會多盯上幾秒,玄深對這些目光厭惡極了。再看,我挖掉你們的雙眼,玄深心里道。第19章“餓了吧。”終于出來的沈清抱歉地看著兩人,他的目光移到玄深身上,沈清敏銳地捕捉到玄深不耐的情緒。銀鼠很是狗腿,連忙擺手:“夫人,您忙,小的一點兒都不餓?!?/br>玄深:“……”吃了我兩個饅頭。沈清也知道銀鼠這一定不是實話,將二人直接帶到了后廚房,銀鼠和玄深一前一后跟著他。玄深走在銀鼠后面,一旦見銀鼠太靠近沈清,就裝模作樣地假裝踩到了銀鼠的腳后跟。銀鼠趔趄了幾下,走路便小心翼翼了起來。他還心里暗自怪哉,今日怎么老是被絆到。玄深干完壞事,面上的表情卻變都不變一下。那廚房的大廚顯然是認得沈清的,見到沈清過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行禮。沈清擺擺手,讓他別多禮。“我這兩個小兄弟餓了,大廚給做幾個菜,rou盡量多點。”沈清吩咐完,轉(zhuǎn)頭看兩人,銀鼠年紀小,這時刻興奮著,倒是玄深,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沈清靠近玄深幾步,輕聲問他:“怎么不高興?”玄深頓了頓道:“他們做的雞沒你做的好吃。”玄深說著,瞥了瞥大廚鍋里正燒著的土豆燒雞。土豆也是沈清帶到這個朝代之后,大量種植開來的,只是其他地方產(chǎn)量暫時沒上去,因此這土豆燒雞還是稀罕菜式。不過玄深這嫌棄的眼神……這是不樂意吃別人做的,他在府里也沒這么挑食,丁大廚煮的,玄深都是大碗大碗地來。沈清哪知道玄深暗自郁悶的卻是身旁完全不自知的銀鼠。沈清想了想,看玄深這么想吃,那便做給他吃吃吧,反正他的確很久沒有動手過,在這自己的酒樓,玉肴齋倒沒有敢亂傳話,這酒樓里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家奴。沈清于是便對玄深道:“我便做與你吃吧?!鄙蚯暹@么一說,本以為玄深該是高興的,哪知玄深更不開心了。他人或許看不出玄深面無表情的臉上到底怎么表現(xiàn)出更不開心的,但沈清一向?qū)λ谋砬楹苁敲舾?,玄深稍微露出這樣的表情,沈清便覺察出來。玄深頓了好幾秒,見那銀鼠早不知去哪里,才道:“你做給我一個人吃便好了?!?/br>沈清噗嗤一笑,這人……竟是不愿意銀鼠和他一起嗎?這究竟是哪里學來的怪脾氣。“好好好,我便不做了?”玄深點點頭,還是有點不高興。本來沈清能單獨給他開小灶,都是銀鼠給破壞了。午飯擺在后院的石桌上,玄深和銀鼠對坐兩旁,沈清坐在一邊低著頭看掌柜交上來的賬本,偶爾會抬頭看兩眼。丁大廚做的蒜蓉大蝦口感最好,銀鼠大快朵頤,頭也不抬地專心對付盤子里的蝦。玄深平時吃飯速度也很快,卻不會顯得無禮,豪爽不失禮教。今日右手吊著繃帶的玄深倒是難得地放慢了速度。玄深看一眼銀鼠,再看一眼專注賬本的沈清,越發(fā)覺得銀鼠礙眼。許是玄深盯銀鼠的時間過長,銀鼠也有些感覺,他抬起頭,茫然地望著玄深,爪子上還扒著蝦,嘴角沾著蒜粒,好不邋遢。玄深見銀鼠望過來,冷哼一聲,抬起下巴頭扭到一邊。銀鼠茫然,他這是又惹人生氣了嗎?常常因為犯蠢,惹別人生氣的銀鼠自查自身原因,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蝦殼,又看看盤子所剩不多的蒜蓉大蝦和玄深碗里僅僅一兩只可憐兮兮的蝦,忽然頓悟了。銀鼠默默地把盤子推到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