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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面前。玄深面無表情地斜看了他一眼,將盤子推了回去。玄深喜歡的是大肥雞。況且他右手傷了,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吃飯,剝蝦這種事,他一只手還遠遠做不到。銀鼠看了眼,玄深的胳膊,又頓悟了。這次他親手將剝了殼子的蝦夾到玄深碗里。玄深:“……”他想摔碗。但不能浪費食物的性子,讓他忍下來,硬著頭皮吞下去了。當(dāng)銀鼠又要給他剝蝦時,玄深終于說話。“多謝,不用?!?/br>“嘿嘿?!便y鼠不好意思地笑笑,玄深終于和他說話了。人人都說他長著討喜的臉,有討喜的性子,他就知道玄深一定不是故意不和他說話的。沈清偶爾抬起頭,正看到這幕,還當(dāng)他們相處得很好呢,放心地先行離開,將賬本交還給掌柜。玄深眼見著沈清離開,對著銀鼠的臉比剛才還黑。玄深的左手用得不順手,飯吃得便比平時慢,等銀鼠稀里嘩啦吃完,他還只吃了平時一半的飯量。銀鼠見他不方便的樣子,便試探地說:“不若我夾菜剝蝦……”銀鼠的話音未落,玄深就扭過頭道:“不用?!?/br>語氣堅決,銀鼠悻悻轉(zhuǎn)過身去。府里傳言不假,玄深果然不好相處。等沈清再回來時,銀鼠已酒足飯飽,玄深還在頗為費勁地和食物斗爭。沈清看這陣勢,便叫銀鼠先行回府。等銀鼠先回去了,只剩兩個人的時候,沈清這才悄悄給了玄深一個油紙包。玄深剛才便發(fā)現(xiàn)沈清的懷里鼓鼓囊囊的,他接過油紙包,解開,只見里面是一只金黃噴香的大肥雞。“吃吧,我單獨做的,沒給銀鼠知道?!?/br>玄深抱著油紙包,過了一會兒,又將其原封不動地包起來。他的動作不便,油紙包包了好一會兒,也沒包成原來的樣子。“怎么不吃?”沈清一邊走,視線瞄到玄深的動作,隨即問。玄深搖搖頭:“我要留著和小寶一起吃?!?/br>沈清笑笑,把油紙包撈過來,打開,撕下一根雞腿,舉到玄深嘴邊:“吃吧,小寶這幾天不能吃大肥雞,這都是你的?!?/br>玄深垂下眼瞼,低頭看著沈清的手,他的手指很纖長,剪得很短的指甲清清爽爽,油滋滋的肥雞腿在他手里都好像美了起來,玄深悶悶地不說話,就著沈清的咬了一口雞腿rou。沈清也知道他一只手不方便,便取了筷子給他夾菜剝蝦喂雞腿。剛才銀鼠要幫忙,他還一臉嫌棄地拒絕呢。“以后要讓丁大廚全給你做能用勺子就舀起來的菜,不然還得有個人在身邊伺候你吃飯?!鄙蚯彘_玩笑道。玄深咽下飯,心里想道沈清剝的蝦果然比那鬧騰的銀鼠剝的好吃。第20章捉蟲蟲?。。?!小修雪害過去已經(jīng)一個月,青州仿佛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熱鬧。至少走在依舊繁華的街市上,沈清感覺到的依然是往日的熱鬧氣氛。也或許是快到時節(jié)的原因。第二日便是冬至日。北方人有冬至吃餃子的習(xí)慣,早年剛到將軍府的時候,老管家邊尋思著沈清從京城來,怕是有“冬至到,吃水餃”的習(xí)俗,因此那時候張羅了廚房煮了各種餡料味的水餃好幾鍋,讓沈清啼笑皆非,硬生生吃了滿滿一大碗包著不同餡料的餃子。第二年,沈清便與老管家說,他入鄉(xiāng)隨俗,如今既是青州人,便依青州的習(xí)俗辦便是,老管家這才打消了再煮十八種餡料水餃的打算,依著青州的習(xí)俗煮湯圓。其實沈清也不是特別愛吃湯圓,甜膩的東西他多半是不太愛的,只是如今再吃這湯圓,卻總讓他想起舊日在父母身邊的日子。母親作湯圓的手藝是有的,只是那時候沈清不愛吃,頗為嫌棄,如今卻分外懷念。前世之事,恍然一場大夢,沈清有時候也在懷疑,所謂的現(xiàn)代社會和末世,會不會是他臆想出來的,但身上的空間又提醒他,前世之事,并非虛幻。只是往事已矣,來者不可追。父母在時,他尚以為自己有大把時光孝順,父母去時,才知道自己在這人世已孤苦無依。也許大多數(shù)人總要有婚姻的原因大概就是讓自己后半輩子并非一人吧。一到年節(jié),沈清便容易染上這種情緒。走在身邊的玄深自然也感覺到沈清忽然情緒低落。他推了推沈清,指著路邊支著攤子的小販道:“那是什么?”沈清被玄深一擾,才兀自從情緒中掙脫,隨玄深的手看過去。原來那是家賣糖塑的小攤,吹糖人面前擺著各式各樣的糖人,簡單的有什么小猴子小兔子的圖案,復(fù)雜點的甚至還有二龍戲珠、年年有魚之類的花色,一群小孩子正好奇地圍著攤主看熱鬧。想到玄深孩子都好幾歲了,依舊童心未泯的樣子,沈清心里那點郁郁也消散了。“想看便去看看吧?!鄙蚯鍖π钫f。玄深這下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只是隨便一指,想分散沈清的注意力,也不知自己指了什么。腦袋漸漸清楚的玄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剛剛被沈清撿回家時,完全不知世事的時候了。他也會覺得別扭,畢竟這一群小孩子圍著的地方玄深擠進去總是不協(xié)調(diào)的。沈清雖不知道自己確實的年紀,但大概也知道自己比沈清還要年長幾歲。不過,玄深瞄了幾眼那吹糖人攤前的“糖人模”,他的確有些好奇。玄深紅著臉不答話,腿卻邁開,往那攤子上挪。吹糖人的手藝可巧,這功夫全在這“吹”字上。他取了一只竹片,卷起一塊黃褐色的飴糖,吹的時候不能停,一定要邊吹邊捏,飴糖在手上經(jīng)過搓、壓、拉、剪等等若干步驟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雞便出來了。南方的吹糖技藝講究色彩,公雞的冠翎是喜慶的鮮紅色,翠綠色的翅膀高高抬起,橘黃色的尾巴翹起,鮮艷又好看,圍著的小孩子一時全發(fā)出歡呼聲。有一個孩子還在纏著他的大人買,大人不想買,小孩就有哭鼻子的勢頭,等大人滿足了小孩的愿望,那小孩才破涕為笑,滿足地捧著糖人走了。“你想吃這個?”沈清扭過頭看玄深,雖然說喜歡吃糖的成年男人不多,不過玄深的愛好向來不一般,沒準他還真喜歡。玄深對沒吃過的東西從來都很好奇,玄深潛意識知道他的童年里并沒有這些。只是圍著吹糖人小攤的都是黃發(fā)垂髫的小孩,玄深都能當(dāng)他們爹的年紀……實在丟人。玄深還在踟躕,沈清已經(jīng)擠到一群小娃娃中間,小孩們見到身邊突然冒出大人,都好奇地抬起頭看他。吹糖人也看到沈清了,笑呵呵道:“小的十文錢一個,大的二十文,買倆還送一!不好不要錢!大官人您也來看看我這糖人欸?!?/br>那吹糖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