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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說道:“唐小姐莫要取笑我。我來佛寺不是拜佛求子,是真的有事。” 猶豫來一下后,裴景還是決定跟唐安芙說: “南苑要建一座百米高的佛塔,太子殿下委派我與工部一同監(jiān)工,若是這百米高塔建成,將來定是我大齊第一座百米高塔?!?/br> 唐安芙心中一動,腦中疑團漸解。 是了。 事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改變運行軌道和路線,原本明年該建的佛塔突然提前建造,能推動這一切的,想來也只有重生回來的裴景了。 沒想到他竟搭上了太子那條線,看來重生帶給他的好處相當(dāng)之多。 “我竟有些孤陋寡聞,從前只知裴世子學(xué)富五車,才名遠揚,竟不知裴世子還會建房子?” 唐安芙不動聲色的套裴景的話。 慶幸的是,她比裴景和唐碧茹晚重生半年,所以唐安芙知道他們是重生的,他們卻不知唐安芙也是重生的。還只當(dāng)如今這世道所有的變化,全都是因為他們自己改變了原有命運軌跡而造成的。 唐安芙好好與裴景說話的時候,裴景是不討厭她的,聽她言語吹捧自己,裴景頗有得意: “唐小姐謬贊,我也就是……略懂一些?!?/br> “這百米高塔的建造可不同普通房屋,裴世子若只是略懂,太子殿下又怎會委任你來督造呢。太謙虛了?!碧瓢曹嚼^續(xù)糖衣攻擊。 “哪里哪里?!?/br> 裴景怎么也沒想到,唐安芙有一天會這樣與他說話,記憶中,全都是她疾言厲色的樣子,裴景很慘了她,如今沒想到,她嫁給了別人,倒是對他恭維奉承起來。 一想到她嫁給了別人,裴景就想到他昨日剛?cè)⒒丶业谋倘恪?/br> 原以為娶了碧茹后,他兩世的夙念將得以圓滿,可當(dāng)他真的拜了堂,把人領(lǐng)回家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想象中開心。 總感覺,碧茹和前世他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前世的她清高卻不驕傲,舉止大方,生活特別有情調(diào),性情天真浪漫,她可以為了討自己歡心,在冬日里燒很多很多銀絲炭為他布置一處夏景;她也可以為了給他做一份鮮脆的炒鴨舌,在廚房忙活一整日;裴景喜歡吃荔枝,碧茹每年從不會忘記為他訂下幾筐來解饞。 有人說碧茹奢侈浪費,可裴景看來,她就是對錢財不看重,真心喜歡他,愛他,為他花盡她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可是這一世的碧茹,不僅沒了前世的從容,還變得有些市儈。 就好像昨日他們爭吵的理由——她的嫁妝。 明明她的嫁妝就是差到極致,當(dāng)那些鄉(xiāng)里鄉(xiāng)氣的東西搬進定遠侯府的時候,侯府賓客們?nèi)即蟮坨R,他們大概從來沒見過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是抬這種東西做嫁妝的。 雖說打頭有兩匣子黃金,高門大戶嫁女陪黃金確實是常事,可唐家的人非要把匣子蓋打開,爆發(fā)戶式的炫耀讓裴景簡直窒息。 晚上回到喜房,原以為事情總算應(yīng)付完了,沒想到回房的時候,居然聽見碧茹身邊的一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陪房嬤嬤居然跟她發(fā)起了牢sao,責(zé)怪他白日里迎親時在唐家大門口撒錢,說這種撒錢的方法就像是官府救濟災(zāi)民時,一點都不尊重,惹得唐家好些賓客都不滿意。 裴景當(dāng)即怒了,推門而入,不由分說讓人把那嚼舌根的嬤嬤給打了出去。 那幫圍在塘家門口的算什么唐家親戚?以為他傻看不出來嗎?全都是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鄰居……這也罷了,他們搶錢的時候可沒說過他尊重不尊重的。 合著錢搶完了,還要反過來咬他一口!說他沒恭恭敬敬的把錢給他們遞上嗎? 把嬤嬤趕出去以后,裴景哪還有什么洞房的心思,不顧碧茹的阻攔,直接出侯府,到寧少坤的瘦馬莊子里去過了一夜,今早想著來古佛寺看一眼工程,沒想到卻遇到了來上香的唐安芙。 見她形單影只,都做王妃了,身邊連個婢女居然都沒有,大約過得也并不怎么好吧。 鬼使神差的,裴景就上前搭話了。 “所以,裴世子還沒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qū)W的建房子,莫不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唐安芙笑瞇瞇的問。 裴景心里盛不住事兒,反正他也只是跟太子說的身邊有能人,太子也知道高塔圖紙不是他畫的,就算告訴唐安芙也無妨,把心一橫,裴景指了指在不遠處等他的邋遢男子。 “我也不瞞你了。看見那個人沒有?他姓譚,是來自江南的能工巧匠,其實不是我會建房子,是因為找到了他來幫我。別看他那樣,在江南地界,他建造的園子可都是巧奪天工的。”裴景說。 唐安芙恍然大悟,居然是譚一舟! 當(dāng)年工部造的高塔塌了以后,就是采用了譚一舟的圖紙,這才將古佛寺的高塔建造成功。 沒想到裴景居然找到了譚一舟。 唐安芙了解完自己想知道的,便不欲再跟裴景多言:“哦,原來如此?!?/br> “他如今是我的門客。”裴景又說。 唐安芙點了點頭:“世子得遇良才,可喜可賀,那就先祝你工期順利了。告辭?!?/br> 裴景見她要走,趕忙攔住: “哎,難得遇見,你就這么走了?” 唐安芙秀眉微蹙:“你待如何?” 裴景舔了舔唇,正要開口再說點什么,卻被唐安芙身后向他們走來的身影嚇了一跳,趕忙后退一步,拱手行禮: “參見王爺?!?/br> 王爺? 唐安芙回頭一看,驚喜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齊辰。 齊辰很快走過來,目光在唐安芙和裴景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冷聲問道: “你們在聊什么?” 裴景嚇得冷汗涔涔,唐安芙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笑答:“哦,裴世子在與我說古佛寺的高塔呢。他說……” “辰王妃!”裴景忽然打斷她的話,而另一邊,因為他喊了唐安芙,齊辰的臉色越發(fā)不善,目光帶煞的盯著他,裴景在那可怕的目光注視下,實在沒法對唐安芙再說什么,慚愧的拱了拱手,低頭逃了。 他這膽小如鼠的模樣引得唐安芙一陣發(fā)笑,齊辰見了冷道: “不許對他笑?!?/br> 唐安芙這才察覺出齊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nongnong酸醋味。 “吃醋啦~~” 唐安芙將臉湊到齊辰面前,美眸中滿是揶揄。 齊辰冷著臉與她對視片刻,非但沒能憑冷臉把唐安芙給逼退,反倒他自己先堅持不住,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走了。 轉(zhuǎn)身的時候,唐安芙正好看見他那紅了的耳尖。 這人真是……太可愛了。 唐安芙跟在齊辰身后小跑了一段,直接跳上了他的背,齊辰順勢將她背起。 “你什么時候來的?”唐安芙兩手圈住齊辰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如是問。 “剛到?!饼R辰說。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