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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衛(wèi)翾照舊不理。二人眼神來往,皆是無奈。廣岫瞧著好笑:“你家少主是發(fā)小孩脾氣了,快去買些甜糖蜜餞來哄哄,否則一個想不開又去作死,我可不陪了。”衛(wèi)翾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當(dāng)做沒看見,踱步來到雪窟入口處,肖少欽與云鈺依偎著,看著rou麻無比。“這是人家南岳的地盤,你們還呆著干嘛,趕緊走?!睆V岫心里還想著云謹(jǐn)命格一事,想讓肖少欽趕緊帶人離開。離開了這里,那命格想必就不做數(shù)了吧。肖少欽哪知他心中思量,道:“他身子仍虛,動不了身,還是等好些了再……”“等什么等?再等就不是身子虛這么簡單了?!睆V岫有些不耐煩,正要趕人,忽聽一聲巨響,南面一座雪峰跨了下來,震得天地似乎都抖了一抖,霎時間風(fēng)云變色疾風(fēng)勁走。看著那方天宇之上極速翻涌的黑云,廣岫真擔(dān)心是不是天都要塌下來了。那勞什子的龍神,就不能消停會么?云謹(jǐn)白著臉,緩緩?fù)崎_肖少欽的手,起身走了出去,眼望天宇濃云翻涌,耳畔還能聽到龍吟不絕,亦如他此時心緒難寧。看那單薄身影瘦如竹竿一般,廣岫真有些擔(dān)心他會被風(fēng)給吹跑了。好在肖少欽已過去扶住了他,將他往懷里揣。“將我擄來之人曾說過,皇族之血是打開龍陵的鑰匙,是因為我,龍神才會被驚動……”云謹(jǐn)抓緊身邊人的衣袖,神情看著比這片雪原還要空茫,“都怪我……”不去怪始作俑者謝墨反而怪自己,廣岫著實有些無語:“天命難違,你只是一個工具罷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離開這里,走的越遠(yuǎn)越好。”肖少欽目光看過來:“你為何這么急著讓我們離開?”廣岫見他眼中似有提防,不滿道:“我吃飽了撐的行了吧,不識好人心。說起來,你不是禮部侍郎嗎,皇帝駕崩了你不用回去干活?告假了沒有?”肖少欽道:“我已辭去侍郎之職,如今只是個尋常白衣罷了。”他低頭看著云謹(jǐn),目光如水,溫柔得能溺死人:“當(dāng)初一心為官,也不過是想能離你近些罷了,如今宮中巨變,我肖家沒落下什么好名聲,你也回不去了,我還當(dāng)這個官做什么?阿謹(jǐn),從此以后,你我便可長長久久在一起了。”“少欽……”云謹(jǐn)星眸含淚,二人動情凝視,瞧得廣岫雞皮疙瘩接二連三冒出來,掉的滿地都是,轉(zhuǎn)身想走,看到逍站在一旁看著兩人,面露艷羨。“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逍一副傷情思春的怨婦模樣,將目光移到廣岫臉上,廣岫只覺后背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跑。“看來有人比我還急著禍國殃民吶?!敝x墨走了出來,亦看著那方天宇,“不會太久了?!?/br>廣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片天宇黑云更濃,與周圍劃開了一個涇渭分明的界限,甚至可以看見有道道銀電如游蛇疾龍自云中劈落,像是老天都發(fā)怒了一般。“這是怎么個情況?”廣岫瞠目結(jié)舌。謝墨道:“何不自行去看看?”衛(wèi)翾亦走了出來,面色不善:“是你所為?”謝墨一臉無辜:“二公子莫要如此高看屬下,我能做的微乎其微,只是剛好上天亦站在南岳這邊罷了?!?/br>衛(wèi)翾斂眉,他此時心情十分復(fù)雜,一個是故國舊土,一個是從小長大的地方,皆不可得,亦不可舍,要他如何抉擇?“我去看看,你們別在這杵著,趕緊走,看著礙眼?!睆V岫的心情其實也很復(fù)雜,他害怕麻煩不愿冒險,可他是縉朝人,土生土長,不可能看著家國覆滅而無動于衷,看著這些各懷心思的人的確十分礙眼。既然沒什么人能幫忙,不如走得遠(yuǎn)些。“我也去。”云謹(jǐn)開口,廣岫卻只想把他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嬌滴滴無縛雞之力的皇子能干什么?“你就別添亂了,你幾位皇兄找你找得焦頭爛額,還是趕緊回去得好?!睆V岫語重心長得勸,“你是一國皇子,尊貴得很。再說了,要是你幾個皇兄沒撐住,你可就是棵獨苗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得被戳著脊梁骨罵不忠不義?——肖少欽,還杵著做什么,還不帶著你的心肝趕緊走!”肖少欽被他吼的一怔,下意識拉住了云謹(jǐn),云謹(jǐn)卻挪開了手,堅定道:“先生此言差矣,國若不存,我這皇子留之何用?如今是我大縉生死存亡之際,我不可能臨陣而逃。”廣岫直咬牙:“你說你這身子骨能干嘛,一陣風(fēng)都能把你刮跑了,你去了能頂什么用?”云謹(jǐn)?shù)溃骸拔疑砩嫌谢首逯?,不是嗎??/br>“你那點血頂個屁用!”廣岫有些發(fā)毛,這小子不知死活,簡直要氣死人。逍笑吟吟過來挽著他胳膊:“看不出來嘛,你還是個當(dāng)英雄的料,我喜歡……”廣岫攆開他,沒好氣道:“不管你了,愛咋咋地。你們也別看笑話了,這地方呆著沒什么好處,沒事趕緊走,有事也別折騰,已經(jīng)夠亂了。”丟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他拔腿就走,實在不想再扯皮,先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稍有不對就趕緊扯呼。這話很明顯是對謝墨和忘塵說的,謝墨笑而不語,忘塵冷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笨戳隋幸谎?,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這個人這么傻,我當(dāng)然要去看看熱鬧,爹你先回藏峰山等我,我看完熱鬧了就回去。”忘塵瞪他一眼:“你幾時變得如此愚蠢了?”逍露出一個無奈而抱歉的笑容,追了過去。云謹(jǐn)緊隨其后,肖少欽想阻攔,卻知此時說什么都是無用,便只是扶住了他,默然前行。謝墨知道此時大局已定,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超額達(dá)成,心滿意足得對衛(wèi)翾道:“二公子,我們先離開這里,元州芡山有我朝遺民殘存,山中的前朝皇陵中不但有無數(shù)奇珍還有……”“去看看?!毙l(wèi)翾只說了一句,便朝著南面而去。謝墨還要說什么,柳風(fēng)屏拉住他,搖了搖頭。謝墨無奈嘆了口氣,只得跟上。廣岫走得最快,也最先感覺到那陣陣逼人的壓迫之力,先前離得遠(yuǎn)便只能看到黑云籠罩翻卷,此時近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黑云,而是自一個巨大怪物口鼻之中呼出的陣陣濁氣。這怪物十分巨大,魁梧如山,正不停撞擊著雪峰。眼看雪峰搖搖欲墜,龍吟嘶吼如雷,仿佛天地都在隨之戰(zhàn)栗。廣岫躲避著不停砸落的碎塊,好不容易尋了個安全地,只覺心口突突直跳,嚇得夠嗆。忽見不遠(yuǎn)處站了個人正抬頭看著巨獸肆虐,毫無畏懼的模樣。他瞇起眼仔細(xì)瞧了瞧,越瞧越覺得熟悉。忽然一拍腦袋,提身趕過去,十分不客氣得擋在那人跟前:“你怎么會在這里……”忽然神情一肅,看著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