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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問道,“簡單嗎?”只一句話,就把于周周和劉藝言的眼淚勾了出來。于周周一邊哭一邊說,“諸葛霄你別這樣……”諸葛霄低頭看著自己手心的掌紋,自言自語,“我就是好奇一下,如果簡單的話,說不定今年能考上呢……”說罷他又抬起頭,故作輕松的笑道,“沒什么,明年還能再考?!?/br>劉藝言有些激動的沖上去,抱住自己兒子,哽咽道,“兒子,沒什么的,不考了,我們明年也不考了,我們到國外去,你想念什么好學校,我都給你弄過去……”諸葛霄愣了一下,“為什么?復習一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爆F(xiàn)在讓他跑國外,是要去當落荒而逃的失敗者嗎?劉藝言抹了把眼淚,沖于周周看了一眼,“周周,阿姨有些話要和小霄單獨說,你能先出去一會兒嗎?”于周周走后,病房里就剩下了這一家人。劉藝言狠了狠心,硬是把不斷上涌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諸葛霄,你告訴我,你不想去國外,是因為喬亦初,還是你自己?”諸葛霄被他媽用這種嚴厲的眼神逼視著,不由得有些心虛,猶豫半晌,他低聲說,“一半一半……”劉藝言繼續(xù)無聲的看著他。諸葛霄咬了咬牙,“好了好了,我承認,大部分是因為喬亦初。媽,我不想出國,出國干嘛呀,國內(nèi)大學就不能念了嗎?我一出國,就得4年見不到他。媽,你別怪我沒出息,我真受不了跟他分開4年。別說4年,就是4天我都難受?!?/br>諸葛霄說得如此坦然,倒把劉藝言一時之間說愣了。但她很快就又找回了自己的思路。“你記不記得我當初跟你們做的約定?”諸葛霄想了想,當初他來北京前,的確和劉藝言約法三章。她不阻撓他倆,但諸葛霄必須考上北京的一流大學。毫無疑問,諸葛霄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履行承諾了。他慢慢瞪大眼睛,急道,“你不是又要拆散我們吧?!”劉藝言氣得瞪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個老巫婆形象?”她緩了口氣,“我不是要拆散你們,恰恰相反,如果你想和喬亦初長久的發(fā)展下去,我建議你出國。”“……神經(jīng)?!敝T葛霄小聲嘀咕一句,“亂講?!?/br>劉藝言也不跟他計較,繼續(xù)分析,“好,我問問你。你留下來復讀的時候,喬亦初在哪里?是不是在北大最好的學院念書?他接觸的是什么人?你接觸的又是什么人?我再問你,你有把握明年高考一定能成功嗎?如果再失敗一次怎么辦?再者,新學期開始,你們倆的生活要怎么安排?同居?還是各自住學校?到時候你們都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新的圈子,你們要怎么交流?你不是他女朋友,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帶進他的朋友圈里,介紹給所有人。你們只能藏著。北京那么大,生活那么豐富,你們卻只能被捆綁在一個小角落里,誰也走不出去,你愿意嗎?”劉藝言連珠炮似的說完,諸葛霄都被她繞暈了,有些迷糊的看著她,又扭頭看看一直沉默著的諸葛城,問道,“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從你選擇復讀這條路開始,你和喬亦初,就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焙啙嵜髁耍魂囈娧?,戳得諸葛霄內(nèi)心一陣震顫。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劉藝言有些不忍心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神色稍有緩和,“你和喬亦初,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他比你優(yōu)秀,比你會做人,接觸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比你高。你拼命踮腳尖,也觸碰不到他世界的邊緣。但是你愛他,他愛你,所以他愿意等你,拉你一把。你呢,你也愿意拼命的追趕他,不停的追趕,想要和他站在同一個世界里。但是,兒子,一個大學生,和一個高中生之間的差距,是你怎么追都彌補不了的。當他參加模擬聯(lián)合國時,你還在上思想政治課。當他在聽國際一流學術(shù)大師講座時,你還在埋頭苦算。當他在學校里混得風生水起,交往的都是和他一樣優(yōu)秀的天之驕子時,你還在為你的考試排名苦惱。你覺得,你們能是一個世界的嗎?你覺得,那個時候的你們,已經(jīng)沒有共同語言的你們,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好嗎?”諸葛霄啞口無言。“你覺得你只是耽誤了一年。但這一年,卻恰恰是你們?nèi)松霓D(zhuǎn)折點,由一個懵懂單純的高中生,終于開始接觸社會,充實自己的一年。我不想拆散你們,我能看出來,你們感情很好。更何況喬亦初是那么好的一個孩子,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但有些東西,不是人品好感情好就可以彌補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建議你出國,恰恰是為了將來你能更好的和他比肩,能無所畏懼的站在他身邊,和他看一個世界的風景,和他分享一個世界觀,一個游戲規(guī)則。我知道這會很苦,很累,很委屈,但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br>諸葛霄有些無助的看向諸葛城。諸葛城只說了一句話,“你別看我,也該是你自己決定的時候了。只不過,作為父親,我始終希望我的兒子能夠獨立自主,優(yōu)秀自強?!?/br>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們倆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沖動是要付出代價的,哪怕你是見義勇為,哪怕你是受害者。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喬亦初原本是出去接喬楚和周北岑的,沒想到到了機場,卻被告知航班晚點,到達時間還不能確定。雖然醫(yī)院那邊有劉藝言他們陪著,但他一刻也放不下諸葛霄。他花了三秒鐘權(quán)衡,與其在這里干耗,等一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到的cao蛋的飛機,不如回去陪著。再說了,那倆人歲數(shù)加起來少說得八十了,還要人接機,多矯情啊。他轉(zhuǎn)過身,二話不說就開車回去了。以上這番心理活動要讓喬楚知道了,非得嫉妒到發(fā)瘋不可。喬亦初剛一回病房,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于周周這時候已經(jīng)回去了,就剩下了一家三口待著,但偏偏誰也不講話,一副愁云慘淡的樣子。喬亦初心里一緊,以為諸葛霄身體又出了什么岔子,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諸葛霄跟前,“沒事吧?醫(yī)生又說什么了?”諸葛霄沖他扯了扯嘴角,“沒事,恢復得好著呢。對了,你爸他們呢?”喬亦初松了口氣,“我爸他們飛機晚點了,待會兒我把地址發(fā)過去,讓他們自己打車過來?!?/br>諸葛霄笑了,“你是不是不放心我,著急回來見我呀?”喬亦初明顯的噎了一下,含糊道,“也不是……”諸葛霄逗他,“那是什么?”喬亦初有些為難的看了劉藝言一眼。劉藝言本就心里難受,此刻更是待不下去,對喬亦初笑了一下后,趕緊拉上諸葛城走了。他們倆前腳一走,喬亦初就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