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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接過蜜蜂的尸體,一看便知那是臨西才有的盲蜂,盲蜂毒性狠辣,被蟄后不過半刻便能叫人全身麻痹、無法呼吸,進(jìn)而身亡。 且盲蜂和別的蜜蜂不一樣,它們不僅會在受到攻擊的時候蜇人,還會在聞到同類內(nèi)臟的氣味時順著氣味去蜇人。 以及,盲蜂最喜蔡漆花。 聽了大夫的說法,瑞嘉長公主也想起了有關(guān)盲蜂的一件往事:“我聽皇祖母說起過,皇爺爺那會兒曾有個出身臨西的妃嬪,用一只盲蜂和一瓶拿盲蜂制成的頭油害死了當(dāng)時最受寵的淑妃?!?/br> 放完馬后炮,瑞嘉還嘆:“沒想到啊,后宮拿來爭寵的伎倆,竟還可以用在此處,難怪 那兩個犯人死前喊‘別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聽到了盲蜂嗡嗡叫的聲音,但是被捆著想躲也躲不開吧?!?/br> 蒲千鈞沒瑞嘉這么心大,聽后十分無奈:這種后宮陰私就不要這么光明正大說出來了吧。 然而瑞嘉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問聞澤:“皇兄,這玉佩是哪來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 坐在一旁的聞澤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理寺。 瑞嘉一頭霧水:“我又說錯話了?” 聞澤騎馬一路奔向?qū)m城,雍都雖然禁止當(dāng)街縱馬,但顯然太子殿下并沒有把這條規(guī)矩當(dāng)回事。 也幸好這位雖然行事出了名的囂張狂悖,但學(xué)識騎術(shù)樣樣優(yōu)等,一路疾馳竟也未傷到行人。 蒲千鈞帶著人在后頭追趕,但為了避免撞到人,還是和太子的坐騎拉開了距離。 聞澤一路趕到宮門口,終于拉住了韁繩。 在宮門口等候多時的賈圓連忙往前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可回來了,皇后娘娘本想叫您送殷姑娘回去的,得知你不在宮里,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呢?!?/br> 聞澤聽后,問:“殷箏走了?” 賈圓:“剛走,殿下可要去和娘娘賠個不是?” 聞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拉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不急,先按母后的意思,送殷二姑娘回府?!?/br> 賈圓呆了一下,沒懂為何聞澤突然就對殷箏上了心。 聞澤還問:“先前問你的‘胡禍’,可知國師原話是怎么說的?” 賈圓難得結(jié)巴了一下:“這、這奴婢怎么知道,不過聽奴婢干爹說,先帝并未因‘胡禍’遷怒胡人,更有傳言說國師預(yù)言了‘胡禍’后,又說了一句——‘禍兮,福之所倚,禍福相依,不可阻也’,也不知是真是假?!?/br> 是真是假聞澤也不知道,但他知道,殷家那位二姑娘嘴里沒一句真話! 聞澤揮動馬鞭,凌冽的破空聲后便是“啪!”的一聲響,馬兒發(fā)出嘶鳴,再度跑了起來。 因為賞花宴結(jié)束而離宮的貴女都是乘坐馬車回府的,聞澤并不知道殷箏的馬車是哪輛,但他有預(yù)感,自己一定能找到殷箏。 事實證明他的預(yù)感是對的,經(jīng)過一輛馬車的時候,疾馳的風(fēng)帶起了馬車車窗的簾子,聞澤下意識轉(zhuǎn)過了頭,正好對上了車 里同樣朝外看來的殷箏。 車內(nèi)光線不好,他們兩人一個在車外,沐浴著明媚的陽光,清晰地能讓人一眼看清他衣服上的繡紋,另一個則在車內(nèi),被昏暗籠罩,除了那雙藍(lán)色的眼睛,別的都看不真切。 聞澤勒馬,馬身隨著聞澤的力道側(cè)過了身,直接在馬車面前停下不說,還打橫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殷府趕車的下人連忙停下馬車,對車?yán)锏囊蠊~說道:“姑娘,有人攔車。” “誤會?!?/br> 聞澤像是突然失憶,忘了自己剛剛怎么栽的跟斗,語氣含笑,驅(qū)馬來到了馬車車窗邊,隔著落下的車窗簾子對殷箏說:“母后讓我來送送殷姑娘?!?/br> 說到這里,正好蒲千鈞帶著人馬迎面而來,聞澤便朝蒲千鈞揚聲道:“千鈞,還不過來給殷二姑娘趕車?!?/br> 車內(nèi),殷箏唇角微僵—— 太子親自護送,差遣虎嘯軍統(tǒng)領(lǐng)做車夫,這是生怕雍都城里的人不知道她殷箏的大名嗎?,, 12、第十二章 雍都繁華,就連街道都修得格外寬敞。 聞澤打馬跟在殷箏的馬車旁,原先駕車的車夫連同車?yán)锼藕蛞蠊~的過節(jié)一塊被趕下了馬車,此刻正跟在一隊虎嘯軍后頭,連靠近馬車都做不到。 殷箏入宮不能帶丫鬟,因而賞花宴的時候過節(jié)一直都在宮外的馬車?yán)锏群颍⒉恢酪蠊~和太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見太子顯然是對殷箏起了興趣,過節(jié)面上不動聲色,心里開始著急。 和過節(jié)一樣注意殷箏馬車的,還有原先就跟在殷箏馬車后頭準(zhǔn)備回府的貴女們。 她們中有在賞花宴上和殷箏說過話的姑娘,自覺和殷箏打好了關(guān)系,就找了個由頭,派下人跑到前面給殷箏傳話,想做出一副和殷箏關(guān)系親近的好姐妹模樣,在太子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卻不想派出的下人根本無法靠近馬車,統(tǒng)統(tǒng)都被虎嘯軍的人給攔下了。 “你人緣倒是不錯?!碧勇犞箢^攔人的動靜,對殷箏說了一句。 不同于之前不拿正眼看殷箏的態(tài)度,這次雖然隔著簾子,但他卻側(cè)著頭,看著那簾子上的繡紋,像是能透過簾子看到里面的殷箏一般。 馬車?yán)?,殷箏抱著手爐,閉著眼,:“也并非是我的緣故,她們皆是大家出身的名門閨秀,能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自然都是品行高潔,性情和善之人,與其說是民女人緣好,不如說是她們心底好,知道民女膽小,又怕殿下這番陣仗嚇著民女,才會特來叫人來探問?!?/br> 聞澤聽殷箏順手就是一頂高帽扣到別人頭上,語氣平靜溫和,就好像先前在麒麟池旁因仇恨而顫抖的人不是她一樣。 于是聞澤對她提起了大理寺的事情:“我拿著你的玉佩去了一趟大理寺,什么都沒問出來,但是我前腳剛走,后腳那兩個在司天樓抓到的犯人就死了?!?/br> “死了?”車?yán)飩鱽硪蠊~詫異的聲音。 “是啊,死了?!甭劃刹⒉灰馔庖蠊~會裝作自己不知道的樣子,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前方的道路,告訴殷箏:“那兩個犯人是被盲蜂蟄死的,盲蜂的毒液讓他們渾身麻痹無法呼吸,不到半刻鐘就死了。大理寺請了濟世堂的 大夫鑒毒,那大夫從你的玉佩上刮下了盲蜂最喜歡的蔡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