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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她沒想到賀輕雀也重生了,危機感蹭蹭蹭地往上升,但她知道心急是沒有用的,于是她穩(wěn)了穩(wěn)神,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即便賀家jiejie也重生了又如何,對jiejie來說,她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一個才認(rèn)識的姑娘,哪里能越過自己這個當(dāng)meimei的。 于是殷暮雪拉了拉殷箏的袖子,露出一副不太喜歡賀輕雀的模樣,怯怯地看著殷箏,希望善解人意的殷箏能領(lǐng)會她的意思。 果然,殷箏看到殷暮雪的模樣后,就對賀輕雀說了句:“我同我meimei到那邊看看?!?/br> 正好賀輕雀還有話要和蒲佳媛單獨聊,便道:“我這邊也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逛園子了?!?/br> 蒲佳媛聽賀輕雀說她還有事,便猜到是和自己有關(guān),等只剩她們二人,蒲佳媛便滿含期待地看向了賀輕雀,暗自猜測對方是不是要跟自己說上輩子的事情。 果然賀輕雀和她提了上輩子的事情, 就是說的話有些不太吉利:“你死了。” 蒲佳媛一愣:“什么?” 賀輕雀語氣冰冷:“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當(dāng)上宰相后貪污受賄結(jié)黨營私,最后因為一起抄家滅門的冤案,被漏網(wǎng)之魚當(dāng)街刺殺。你死那天,除了你手下的人,整個雍都就沒有誰是不高興的?!?/br> 蒲佳媛徹底傻了,賀輕雀看著,最終還是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少女當(dāng)成上輩子人人唾罵的jian相,只能無奈地柔和了眉眼,勸道:“你這輩子,莫要當(dāng)官了吧?!?/br> 蒲佳媛呆了好一會兒,漸漸的,她眼底的呆滯轉(zhuǎn)換成了堅定:“叫我碌碌無為,不如讓我去死?!?/br> 見賀輕雀因自己的回答蹙眉,蒲佳媛別開視線,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賀輕雀聽:“這輩子,我會當(dāng)個好官的?!?/br> …… 熙春苑照著丹南的江州林園建造,講究“園必隔,水必曲”,移步便能換景,每一處都自成天地。 所以即便離開宴廳來逛園子的人有不少,漫步其中依舊不會讓人覺得熱鬧擁擠。 穿過一扇月拱門,殷暮雪正和殷箏解釋自己沒有討厭賀輕雀,結(jié)果一抬眼,就看到了林覺卿。 林覺卿朝二人略施一禮,后對殷箏說道:“在下有些事情,想同無染借一步說話,能否請殷二姑娘行個方便。” 無染,殷暮雪嫁人后取的字。 殷暮雪臉頰微紅。 殷箏反而坦然,笑著把空間讓給了他們二人。 殷箏穿過另一邊的假山群,順著連廊一直走,本想回宴廳等待開席,卻不知為何走到了一處杏花林。 殷箏沒打算停留,正準(zhǔn)備繼續(xù)尋找回去的路,眼角余光卻看到了一抹月白色。 殷箏鬼使神差地走進林中,越走越深,最后拂開一支掛滿杏花的枝丫,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對方難得沒穿紅色的太子常服,一身月白色繡銀絲暗紋的圓領(lǐng)長袍,腰系麒麟紋玉革帶,頭束玉冠,身姿挺拔如松柏,儀態(tài)風(fēng)雅如竹蘭。 硬生生將這滿院競相開放的杏花給壓了下去。,, 19、第十九章 聞澤近日忙得開心,根本不想來參加這場由瑞嘉籌備的春日宴,覺得浪費時間。 但聽瑞嘉說殷箏會來,他想了想,也就來了。 聞澤最煩無趣,如今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便是徹底改變那些重生之人口中的未來,那么做會讓他感覺自己是在逆天改命,特別有意思;另一件,便是探究殷箏除了炸毀司天樓外還干了什么。 殷箏既然會為此謀取四域范圍內(nèi)的重生者名單,可見她犯的并非小事。 然而他至今都不曾從旁人口中得到半點相關(guān)的線索,于是決定主動來接觸殷箏,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至于兩人最后一次見面時的不愉快,聞澤早就拋到了腦后,反正趙家已經(jīng)退婚,殷箏想嫁也嫁不了。 可惜他來得太早,熙春苑還未開宴,殷箏同她meimei去逛園子,沒在宴廳。 聞澤不愿待在宴廳面對那些無聊至極的人,就想出來逛逛,沒準(zhǔn)運氣好能遇上殷箏,卻不想意外迷了路,進了這片杏花林。 和體弱多病的殷箏不同,聞澤會武,五感頗為敏銳。所以殷箏才踏進杏花林,他就察覺到了動靜,并從隱約看見的身影判斷來人是個女子。 聞澤尋思要不要躲開,他可不愿和誰家姑娘來一場充滿詩情畫意的偶遇。 可隨著對方的身影漸漸清晰,聞澤認(rèn)出那是殷箏,便打消了躲開的念頭。 他等著殷箏朝自己走來,原本也沒太多想法,可當(dāng)殷箏抬手拂開樹枝的時候,恰巧有一陣風(fēng)吹過。 杏花花瓣自枝頭紛揚灑落,襯著殷箏抬眼看向他的模樣,竟讓他愣了愣神。 如今已是初春,許多姑娘都換下了厚重的冬衣,穿上了輕盈的裙杉,但顯然體弱的殷箏是沒法這么做的。她里面穿了件翠綠色的立領(lǐng)對襟窄袖衫,外面還穿了一件大袖長擺的白色外衣。整體裝束溫婉清麗,硬是讓她身上的斯文氣又重了幾分。 殷箏的發(fā)間還戴著一枚惟妙惟肖的竹葉簪,以翠玉做竹葉,棕紅色的瑪瑙雕刻成樹枝的模樣做簪體,簪上還墜著幾條珍珠流蘇,碰撞時發(fā)出的聲音透過淡淡的杏花香,落到聞澤耳中。 兩 人四目相對,皆愣了不過片刻,便雙雙回神。 殷箏放下拂花的手朝聞澤走去,卻沒想到彈回的樹枝勾住了竹葉簪上的珍珠流蘇,在殷箏往前走的同時,把殷箏的簪子從發(fā)間拉了出來。 聞澤一直看著殷箏,看到發(fā)簪流蘇被樹枝勾住的時候他就朝著殷箏邁開了腳步,待發(fā)簪從殷箏發(fā)間脫離,帶著樹枝往下落,他抬手接住了發(fā)簪。 一切都發(fā)生在短短幾息之間。 殷箏看聞澤接住她的發(fā)簪,正想說聲謝謝,聞澤就已經(jīng)把發(fā)簪流蘇和樹枝分開,反手將發(fā)簪插回到她頭發(fā)上。 過近的距離讓殷箏有些不太習(xí)慣,陌生的氣息和略顯親密的舉止更是讓她直接就往后退了一步。 退開后,殷箏自然從容地對聞澤說了聲:“多謝殿下?!?/br> 聞澤的殷箏專用測謊雷達(dá)又響了,他猜殷箏此刻定在心里罵自己,于是只淡淡地“唔”了一聲,放下手,轉(zhuǎn)身朝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