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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靠得近, 殷箏甚至能通過后背感受到對方說話時從胸腔傳來的震動。 可殷箏卻不見本該有的別扭,也不知道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程度的接觸,還是因為馬跑太快, 顛得殷箏根本顧不上這么多。 殷箏不僅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被顛散了,還覺得臉頰被風(fēng)刮得生疼。 然而后頭還有人在追呢,他們根本沒法讓馬慢下來, 于是殷箏只能側(cè)過臉,越發(fā)往聞澤懷里鉆, 兩只手也抓緊了聞澤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 聞澤有些受不住, 提醒她:“你這模樣可不像是在對待擄掠自己的歹人。” 好歹裝個樣子掙扎一下吧。 殷箏忍下被馬顛反胃的感覺,氣若游絲道:“反正他們不知道你的打算,或許還會覺得你和我是串通好了要一起逃離雍都?!?/br> “逃離?”聞澤騎馬沖入城郊叢林, 借著叢林掩護跑出老遠后才慢慢放緩了速度,說:“如今叛軍都覺得你心悅于我, 因此才背叛了他們, 又如何會覺得你肯離開雍都?” 隨著速度減緩,殷箏終于得到了喘息的余地,她松開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被風(fēng)刮得冰涼的臉:“難說。坊間不都在傳你不喜歡我,不肯娶我嗎?照著話本的路子,我該寂寞難耐和你的侍衛(wèi)勾搭成jian, 兩人相約在宮外碰頭,然后一起拋卻功名利祿,做一對亡命鴛鴦逃離雍都?!?/br> 殷箏這么胡亂一掰扯,反倒完美解釋了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宮,并且繞路拖時間,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中。 聞澤奇怪:“你不是不愛看話本嗎?” 殷箏面不改色道:“最近特地找了幾本來看?!?/br> 她想知道世人口中的情愛究竟長什么樣,結(jié)果越看越頭疼,越看越不理解,完全不懂明明可以很快并且很好解決的問題,為何一扯上情愛就會變得那般拖拉磨人。 聞澤想了想,說:“行,那待會我們就照你說的演。” 殷箏眼皮一跳:“不了吧?!?/br> 可惜聞澤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穿過叢林把追兵甩掉后,兩人又 路過了幾座莊子,直到四周的環(huán)境越來越偏僻,尋到一座廢棄的破廟,聞澤才把馬停下。 聞澤下了馬,并朝殷箏抬起雙手,要扶殷箏下來。 殷箏只好配合他,但卻沒有直接就著他的安排下馬,而是不安地看看四周,說:“再走遠些吧,萬一被追上了怎么辦?” 果真像極了正在與人私奔的小姑娘。 聞澤不甘示弱,演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一面:“不怕,我故意繞了方向,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我們歇歇再走?!?/br> 這副模樣,別說殷箏見了不適應(yīng),早早就被安排在此處埋伏的長夜軍等人也不適應(yīng)。 且他們還不知道聞澤臨時換了劇本,假扮自己的侍衛(wèi)給自己扣了頂帶顏色的帽子,只覺得聞澤這模樣太奇怪了,不由得在心里求著叛軍快點追上來,好打斷聞澤的表演。 那些在城里暗自跟了殷箏一路,卻始終沒有動手的叛軍真就如他們所愿,很快就來了。 說來也是湊巧,這處破廟便是他們叛軍原先定好匯合的地方,他們分了人去追聞澤,剩下的直接返回此處,將殷箏被人帶出城的消息告訴遲些會過來的同伙,不曾想就正好撞上了在破廟里歇腳的殷箏和聞澤。 但他們始終警惕,并未立刻就跳出來要殷箏的性命,而是藏在破廟外頭,暗中觀察。 他們絲毫不知,在他們外面,還圍著一圈自昨天后半夜起就跑這埋伏的長夜軍 廟里,殷箏熟悉了聞澤的節(jié)奏,開始反客為主。兩人情意綿綿的模樣,還真就像是一對眼中只有彼此的愛侶。 叛軍不曾見過太子殿下的容顏,所以也沒認出聞澤就是太子,只看聞澤那張出眾的面容,便覺得殷箏為他放棄太子妃之位并非沒有可能。 于是越發(fā)按捺不住,想趁機出手了結(jié)了殷箏的性命。 可是原定的同伙還沒來,他們擔心出紕漏,便又等了一會兒。 廟里,聞澤通過長夜軍裝出的鳥叫聲確定叛軍已經(jīng)來了。 可看時間過了這么久他們都沒動手,便開始琢磨是要主動抓人還是繼續(xù)裝下去。 主動抓人固然干脆,但卻不好保證會不會打草驚蛇,萬一還有叛軍沒抓到,此次之后再想把人引出來就難了。 繼續(xù)裝的話 ,他們就不能再在破廟里“歇”下去,因為那樣會顯得像是在故意等人??呻x開破廟,就再沒有比這更方便抓人的地方了 聞澤有些猶豫,便借著拉手的機會在殷箏手里寫字,讓她想想法子,最好是能繼續(xù)在廟里拖延時間,又不會讓叛軍起疑。 殷箏一邊想這有什么難的,一邊低頭,擺出一副思慮的模樣,等聞澤問自己怎么了,她就開口,說:“我想我爹娘了,是我太過自私,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日后沒辦法再為他們盡孝,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后悔有我這么一個不孝的女兒?!?/br> 聞澤緩了緩,沉默的樣子像極了是在愧疚,愧疚因為自己身份低微,只能帶著心愛的女人逃跑,而不是給她應(yīng)有的榮華。 等緩過來了,聞澤才開口,低聲安慰殷箏。可因為殷箏鉆了牛角尖,任由他怎么哄都沒用,急得他連兩人是在逃跑路上都忘了,只一心地想讓殷箏不要難過。 這樣的展開真就給他們拖了不少時間,聞澤暗嘆殷箏腦子靈活。 殷箏卻覺得,話本里不都愛這么寫嗎,明明是緊要或兇險的關(guān)頭,幾句話就可以交代的事情,一雙有情人非得磨磨唧唧沒完沒了地訴衷腸,她原先看時,只覺得那些等他們訴完衷腸的人真好耐心。 如今卻覺得這招好用的很。 圍在廟外的叛軍通過他們的對話推測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果然放松了警惕,待同伙一來,便齊刷刷亮家伙沖進破廟,包圍了這一對苦命鴛鴦。 聞澤驚慌失措地護在殷箏面前,質(zhì)問:“你們是什么人?” 叛軍里頭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面帶嘲諷地問:“她沒告訴你?” 聞澤臉上浮現(xiàn)迷茫:“告訴我什么?” 殷箏發(fā)現(xiàn)聞澤在套叛軍的話,也不阻止,反正叛軍里頭知道她來歷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以為她真是殷府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