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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弟弟從學生時代鬧出各種匪夷所思的鬧劇,折騰得周圍人雞飛狗跳甚至尋死覓活后,居然只是老老實實打算做同性戀,真是殺傷力降到最低了。估計他大哥問出這句之前,已經(jīng)自己激烈斗爭掙扎糾結心潮澎湃很久了。“總覺得你運氣特別好?!毙ぐ厍葡目茻o事一身輕的樣子,略羨慕。那么自己呢?意識到自己可能對男人更有感覺,到跟一個男人同居,已經(jīng)三年了。從青澀的學生時代到入社會,他也以為自己只是頭腦發(fā)熱一時沖動,但現(xiàn)在……關于周圍,關于自己,肖柏意識到,他的選擇關系到了他的人生。夏科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再繼續(xù)問肖柏家里的事。晚上一輪狠做,第二天過完年上班無所事事,肖柏就在辦公室里發(fā)呆順便修養(yǎng)生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有什么事,他必須快點去做。是不是該給夏科籌備他那大壽了?肖柏漫不經(jīng)心網(wǎng)上查酒店和飯莊,一溜兒的情人節(jié)特供。剛認識那年,他還不知道這貨是這天過生日,他自己都沒說。結果晚上學長,公主,還有個海外的表哥,以及一個莫名其妙的歪果仁還有兩個匿名的各自訂了蛋糕陸續(xù)送來簽收,肖柏簽得手抽筋,才知道某人過生日。他最后都絕望了,漠然地盯著一桌的蛋糕:“陳令怎么沒送?”“他肯定知道今年我不肯出來過生日,必有一堆人給我寄蛋糕表達憤怒和愛護的心情因此他就不浪費這個錢了?!毕目坡龡l斯理的一個個打開,挑看起來比較好吃的吃了幾口。“喏,多吃點,剩下的明天打包給各自的同事們吧?!?/br>之后的一年,夏科結束禁閉逐漸出來社交,肖柏也迎來最后一個學期。他們一起吃蛋糕,互相調侃,夏科要禮物,肖柏拿緞帶綁給他一本艾滋病預防手冊,被摁在床上抽屁股,最后氣喘吁吁滾做一團。夏科那天沒帶套,肖柏罵娘,夏科邪笑:“你喊什么,要擔心也是我擔心,老子一年多沒吃過野食了,定期體檢,你還TMD唧唧歪歪?!?/br>然后的一年,他哥來了,肖柏被硬是拖過去陪著,他們互相解釋是室友。當初答應著“處處看”,沒羞沒臊的居然就這么混過了那么長一段時間,肖柏始終覺得自己是在玩一場冒險,天天都等著GAMEOVER,然而沒有……居然沒有。肖柏決定不想了,他的性格就是那么得過且過,煩惱事兒頂個球,所以艱難的問題就會被放棄,他開始考慮一下禮物的問題了。肖柏想了想,覺得他明年的獎金是按照季度發(fā)的,完全有能力來點兒貴的。思量門口經(jīng)常路過的那家珠寶店貌似上回在櫥窗里看到過廣告來的——對戒。他不由的想起當初第一次去游艇俱樂部的時候,遇到了沈家的那位大小姐,夏科還跟他裝過情侶?,F(xiàn)在算是坐實了吧,但夏科一直都沒有拿點什么戒指之類的玩意兒當定情信物。肖柏對這種rou麻兮兮的事情原本不感冒,可今年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這茬了,大概是因為今年冬天特別冷。他下了班就跑去柜臺徘徊。柜臺的小姑娘熱情推薦。肖柏提出有沒有都是男戒的對戒,小姑娘雙眼發(fā)亮,頓時用宣傳冊一拍柜臺,差點破壞高雅的奢侈品店員氣質,小姑娘咳嗽兩聲,說:“您把要求和款式都告訴本店,一式兩份,給您刻字?!?/br>“多久?”“這幾個款型都不錯,明天就能拿到?!?/br>肖柏花了5分鐘翻了翻冊子,挑中了夏科平時常常帶的近似款:“恩,這個。”他知道某人的尺寸,所以只是試了試自己的。他有點尷尬,因為很少帶戒指。但對著鏡子照一照,似乎……也不是很難看。柜臺忍著笑意,認真的夸獎:“很合適,有點成熟的感覺?!?/br>肖柏問:“本來不夠成熟?”姑娘笑:“顯年輕還不好?”對鏡自照,跟剛畢業(yè)真沒什么變化,就是這身衣服這發(fā)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有所不同。“好,我明天來拿,先付款??躺?,呃……那個……算了……不,還是刻一下日期好了。2月14日,恩?!?/br>在小姑娘雙眼發(fā)亮的注目下,肖柏落荒而走。肖柏升職,薪水比校醫(yī)滋潤,確定無疑,但夏科倒是不以為意,夏學生意做到新加坡,越來越發(fā)達,夏因此得了不少彩頭,手中的積蓄殷實,夏科的老房子是一棟老舊的小洋樓,鬧市中殘留的深弄堂里,別有一番滋味的幽靜,去年樓上的住戶搬遷,原本就屬于夏家祖宅的房子終于全部被夏科買下,他成了戶主。肖柏對這件事采取旁觀態(tài)度,打從他進來,樓上的幾個老住客是難得回來一次,偌大的三層舊式小洋樓,住著夏科和他兩個青年人,以及前門的李老太太,三樓的孫伯伯,夏科早就移民的伯父也有兩間房,空置十多年了。今年,老太太和孫伯伯都把舊房子賣了跟子女去過日子,他跟夏科沒挪窩,依然在二樓一人一間,底樓恢復了原本的功能,變成了客廳和起居室,靠園子的半截有個精致的玻璃暖房,放著把古董搖椅,肖柏從來沒住過這么有情調的地方,老實不客氣的盤踞在底樓,跟老人家似地曬太陽,玩兒夏科的平板,還有個三角鋼琴,聽說很貴,肖柏沒敢動它。夏科有了肖柏幫忙,今天給客廳換個地毯,后天刷個后院墻,周末修理個花壇,除掉水池里的爛泥,丟了幾條養(yǎng)不死的金魚,兩年下來,老洋房似乎從垂垂老矣煥發(fā)了生氣,精致優(yōu)雅幽靜,朋友們越發(fā)愛往這里蹭。肖柏之前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他們動靜給老頭兒老太太聽見,嚇出心臟病?,F(xiàn)在真正是沒人管了,越發(fā)肆無忌憚,有一回在底樓的玻璃暖房那兒鋪著個羊毛墊子就搞起來。肖柏怕被看到,夏科說棕櫚那么高,還有若干茂盛的蘇鐵,隔壁從窗口肯定看不著咱們,但后院鐵門外的自行車聲,實在讓這種幕天席地的玩兒法變得異常驚險。冬天草打蔫,蘇鐵和棕櫚依舊挺立,夏科正往煎鍋里丟黃油,后院的鐵門響。肖柏開門,小心的把他那寶貝BMW往里停,停穩(wěn)當了,下車嘆氣:“要不裝個自動門吧?”夏科一笑:“這地段有后院夠自家停車的地方就燒香吧,敢亂裝門,小心鄰居周大媽告訴居委會。”廚房就在樓梯間下面,他擦了擦手,肖柏從車里扛下采購物品,今天約了朋友過來生日派對,不跟情侶們搶預定坐席,大家來家里。披薩和鴨脖子,夏科的羊排和爆米花。肖柏脫了西裝,穿上居家服,挽起袖子負責把啤酒和零食堆出來,五點多,早下班的學長先殺過來,手里一束夸張得要命的花束。“喲,這個……”巨大的熊丟在客廳沙發(fā)上,還沒拆緞帶。“哦,下午有快遞送來的,大概是公主送的吧。”“你表哥送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