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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躲開了也無所謂,靳淵放下手看向那幫興致勃勃講鬼故事的人,突然他輕聲說,“別怕?!?/br>想再次趴下的婁嶼沒聽清,又抬起頭問:“你說什么?”“沒什么?!?/br>“……神經(jīng)病。”婁嶼小聲嘟囔了一句又趴下了。婁嶼的家里出乎意料的干凈。他家玄關(guān)處有一個塞滿糖果的掛袋,靳淵十分感興趣的看了又看。婁嶼將茶放在桌上,“你在看什么?”“糖果?!?/br>“……過生日別人送的?!?/br>靳淵抬起頭,笑著看他。他現(xiàn)在的笑就讓人覺得很舒服,溫柔又好看還帶著莫名的寵溺。婁嶼在他的注視下說了真話:“……自己買來吃的?!?/br>靳淵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少吃,對牙不好?!?/br>婁嶼不知道靳淵這種教導(dǎo)孩子的語氣是怎么回事,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還不怎么抵觸他這種說話方式。兩個人都坐下來,婁嶼了解到靳淵現(xiàn)在就住在自己樓下。有錢人家都喜歡住這么復(fù)古的舊樓嗎?婁嶼沒敢問出口,他和靳淵也沒有熟到那個地步。桌上擺著靳淵方才拎著的糕點,靳淵將蛋糕和甜品拿出來,婁嶼忙擺手道:“不用了,我吃過晚飯?!?/br>靳淵將精致的包裝盒一一拆開:“吃點?這么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闭f著他轉(zhuǎn)頭,“況且我今天還嚇到你了,蛋糕就作為賠禮吧?!?/br>婁嶼沒禁住誘惑,吃了兩塊蛋糕和一小塊芝士餅,反倒是帶甜品回家的靳淵只吃了幾口糕點就沒再吃。“沒想到你會喜歡吃甜食?!眾鋷Z的嘴巴里還有蛋糕,嚼三下咽一口。靳淵觀察的很仔細(xì),但他的注視并不惹眼。婁嶼似乎只知道靳淵在聽他說話,卻不知道靳淵一直都在偷偷看自己。靳淵臨走時將糕點都留給了婁嶼,“我家里還有,不介意的話蛋糕你留著吃吧。”他說著抬手蹭過婁嶼的鬢角,“晚安?!?/br>才剛過八點,怎么就晚安了?婁嶼稀里糊涂地也跟著說了一句:“晚安?!?/br>靳淵笑起來。門被他關(guān)上,關(guān)門聲使樓層的聲控?zé)袅疗饋怼?/br>他在空蕩幽暗的樓道里又輕輕說了一遍:“晚安?!?/br>作者有話說:第4章第四章夜里忽然飄了雪,一直紛紛揚揚的下到了清晨。靳淵早起拉開窗簾,窗戶上結(jié)了一層薄霜。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里只有生雞蛋和蔬菜,根本沒有昨晚他跟婁嶼所講的糕點。靳淵本身對甜品沒有什么特別的熱愛,會開甜品店也不過是為了方便自己接近那個人。他每天都會帶糕點回家??苫氐郊?,一整袋的點心擺在桌上,隔日就會被完完整整的扔進垃圾桶。靳淵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星期拎著裝糕點的袋子獨自一人回到家了,他每次在回來的路上都會幻想能突然遇見他的小獵物。遇到他然后把所有的糕點都給他。他會吃著他給的食物,會露出歡愉的表情,會甜甜的對自己說謝謝。光是想象,靳淵就能從中得到滿足感了。而就在昨晚,他恰好看到婁嶼走進樓道。這本應(yīng)該是個好機會,他可以假裝驚訝的“偶遇”婁嶼,順便將自己準(zhǔn)備已久的禮物送出去。可他雖然快步跟了上去,卻在進入樓道時放慢了步子,偷偷跟在了婁嶼身后。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跟過去,兩個人相隔了一個樓層,在昏暗的樓道里,他就算抬起頭也只是隱約能看見婁嶼的后背。一個沒留神,靳淵踩到腳下的錫紙,寂靜被吞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吵鬧的高中時期,他也曾偷偷追逐著一個少年的背影,一追就是很久。如今那道身影與眼前人的模樣重疊在一起,靳淵有些后悔,他明知婁嶼怕鬼卻還是嚇到了他,“剛剛就覺得前面的人像你,所以才跟過來。我嚇到你了?”對不起啊,別哭也別怕,我這不是來了嗎,我……會保護你的。一個月前甜品店剛剛裝修,靳淵那時候還沒有找到住處,一直是在店里住。婁嶼什么時候上班什么時候下班,大概什么時候會經(jīng)過這條街,今天上的是早班還是晚班……他統(tǒng)統(tǒng)都清楚。他對視線有很好的把握,知道什么時候該強烈什么時候該收斂。甜品店開在最繁華的地段,他偶爾也會隨著婁嶼出來,他在馬路這邊婁嶼在馬路那邊。如此過了很多天,遲鈍的獵物終于有所察覺,停下腳步東張西望起來。——我在這里。他和四處張望的婁嶼擦肩而過,那一瞬間他說不上自己的心情,他既想被發(fā)現(xiàn)又害怕被發(fā)現(xiàn),既想引來婁嶼的注意又害怕被婁嶼注意。他總是偷偷看著他,年少的時候是,現(xiàn)在也是。后來靳淵終于搬入婁嶼所在的小區(qū),還有幸住在了他的樓下。剛開始的幾天,他在家走路都是輕輕的,生怕錯過樓上的一點動靜??上У氖菉鋷Z很安靜,不跑不跳,舊樓的隔音也很好,他根本聽不到樓上的響動。那天晚上他跟著婁嶼進入電梯,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靳淵立刻引來了婁嶼的注意。按照正常人的思想,看到打扮這樣奇怪的人理應(yīng)警惕,婁嶼卻完全沒往那一方面想,他單純的打量旁邊的人,眼里沒有惡意也沒防備,有的只是好奇和笑意。靳淵想抬手摸他的頭,這么乖這么傻的一個人,他究竟該怎么接近??粗鴬鋷Z充盈著笑意的眼眸,他有些惡劣地想,干脆現(xiàn)在就將他綁了藏起來吧。婁嶼下了電梯,電梯又往上升了一層。靳淵想多看看他,所以在電梯停下后快步下了樓,手扶著墻在樓道角落里偷偷看他,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誤碰了電燈的開關(guān)。眼看著婁嶼慌里慌張的開門又關(guān)門,靳淵有些無措的從角落里走出來。又把人嚇到了。在婁嶼門前停留片刻,他輕扣了扣墻,對不起。家里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靳淵隨意套了件大衣,準(zhǔn)備出門去買??砷_了門,抬眼看到樓道里站著的婁嶼,靳淵一愣,握著門把的手都跟著僵了。屋里和樓道是完全不一樣的溫度,婁嶼呼出一口白氣跟靳淵打招呼:“早啊,好巧啊,我剛下來,你也要去上班嗎?”靳淵冷靜下來:“嗯,早。怎么不坐電梯?”婁嶼露出八顆牙齒,笑的燦爛又陽光,松軟的略帶棕色的頭發(fā)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早起上學(xué)的學(xué)生,“今天起的早,就想著走樓梯運動一下。”靳淵笑:“介意我一起嗎?”婁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