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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衙役吼道。“放尊重點!這可是瀧陽縣的知縣王大人!”李捕頭大聲說道。縱火衙役們哈哈大笑,其中一個道:“誆誰呢!當官的都跑了,知縣怎么可能在這里,假冒的吧!別以為你穿著官服就是了知縣了,我們也穿著官服呢?!?/br>“放你他娘的狗屁,這就是王知縣,你才假冒!你全家都是假冒!”李捕頭罵道。李捕頭這罵的把那幾個縱火衙役給激怒了,其中一個人將一桶火油潑到王衍身上,喊道:“不讓我們放火就先燒死你。”他奪過火把正要往王衍身上丟,不曾想,突然被一些黃黃的散發(fā)著臭味的糊狀物給淋了一身,那火把也被澆滅了。“哎呀呀,原來是人吶,我還以為是那頭畜生在嚷嚷呢?!币粋€花白頭發(fā)的老婆婆提著空桶說道。“哇,好臭啊……”李捕頭捂住口鼻,將王衍護在了身后。“當然臭了,這是我孫子這幾天拉的稀粑粑?!崩掀牌判Φ?。“cao!”那個被糞潑了一身的衙役罵道。老婆婆擺擺手,和顏悅色地道:“反正現(xiàn)在也沒地種了,這粑粑就賞你了?!?/br>“我謝你大爺?shù)模 ?/br>“唉,別客氣,老婆子我經(jīng)常給阿貓阿狗喂飯什么的?!?/br>“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假縣官和老虔婆!”“誰!誰敢打我們王青天!”縱火衙役們正要向王衍他們揮拳,卻見王衍他們身后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壯丁,他們手持木棍鐵鍬,一副來干架誰怕誰的樣子??v火衙役們見對方人多勢眾,當即就慫了,扔掉手中的東西,撒腿就跑。王衍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竟全是瀧陽縣的鄉(xiāng)親們,他微微詫異地道:“我不是貼了告示么?”“王青天,我們世代扎根在逸州,我們不想走?!?/br>“對,王青天,我們要和你一起守逸州!”“可是,叛軍說不定會屠城。”王衍說道。“人早晚都會死的,還不如跟王青天你轟轟烈烈地干一票,將來下了陰曹地府還嚇嚇閻王,讓他給我來世延壽。”“王青天你這么聰明,一定會想辦法救逸州的。我們要跟王青天你一起救逸州?!?/br>“對!這一票要是干成了,將來可以跟子孫后代好好炫耀一番了!哈哈!”王衍看著鄉(xiāng)親們說得眉飛色舞,情緒高昂,不由地笑了,本來懸著的心突然有了歸屬,覺得似乎也沒什么可怕的了。秋來九月八,是日,天朗氣清,叛軍領(lǐng)袖之一鄧芒率領(lǐng)軍隊攻至逸州,大軍壓到逸州州境的時候,他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逸州居然有自衛(wèi)軍,這是他們頭一回有州組織這么多自衛(wèi)軍來抵抗。首領(lǐng)鄧芒下令先不要輕舉妄動,先觀望觀望,因為自衛(wèi)軍只是鎮(zhèn)守在州界,似乎還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騎在馬上王衍看著對面浩浩蕩蕩的叛軍,雖然表面很鎮(zhèn)定,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他知道自己這邊的并不是什么正規(guī)的自衛(wèi)軍,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打起架來多半是挨打的份,而且這批自衛(wèi)軍排后面的,很大一部分是一些年老體弱的來充人頭,撐場面的,打起架來多半是送死的份。不過他本來也不是讓他們來打架的。兩軍相持之際,王衍騎著馬走出隊列,用劍指著對面的叛軍,喊道:“首領(lǐng),出來和我談?wù)?。?/br>鄧芒也騎著馬走出了隊列,道:“你要和我談什么?”“逸州,可以給你,但是我們有條件,一,不可以屠城;二,不可搶老百姓的任何東西。”鄧芒哈哈大笑道:“拱手讓城,你們朝廷教你這樣守逸州?”“逸州的人活著,才算是守住了逸州?!蓖跹苷?。鄧芒收住了笑聲,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然后道:“你們的條件我可以答應(yīng),但我也有條件?!?/br>“什么條件?”“我方大統(tǒng)領(lǐng)不久后回來逸州與我們會師,為了告訴他我拿下了逸州城,我要把逸州長官的頭懸掛在城門。所以……你是逸州長官吧?”鄧芒說道。“他不是逸州長官!我才是!”王衍身后的自衛(wèi)軍中忽然有人舉手喊道。“不是不是!我才是!”“都瞎掰!我才是實打?qū)嵉囊葜蓍L官!”“小王,快給本官回來,你還想冒充本官到什么時候!”……自衛(wèi)軍們一個接一個地舉起手來,最后大家都舉起手來,都聲稱自己是逸州長官。王衍望著身后笑了笑,然后回過頭對鄧芒道:“他們喜歡開玩笑,其實我就是逸州長官。要殺你就殺吧,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保證逸州百姓都好好的就行了?!?/br>鄧芒很是驚訝,感嘆道:“我活了這么久,頭一回見到你這樣的人。”“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王衍笑得很輕松,完全沒有一個將死之人的恐懼。“我鄧某很佩服你,但是,我還是要殺了你?!?/br>鄧芒舉起了持劍的手,王衍也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只聽咻地一下,鮮血噴涌,銀白色的刀哐當一下掉在地上。“誰敢殺我夫君!問過我王卿卿!”鄧芒捂著中箭的手臂,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美貌的女子,手持弓箭踏馬而來,一襲紅衣在秋風里顯得尤為颯爽。“哇!是夫人!”“夫人回來了!”王卿卿騎著馬沖到了王衍和鄧芒二人身邊,先是用弓把鄧芒給打下馬,又一拳將王衍打下了馬背。王卿卿跳下馬,拽著王衍的衣領(lǐng)罵道:“王八蛋!誆我喝隔夜甜湯還在里面下蒙汗藥!”“你回來干什么!你回來了兒子怎么辦!”“兒子有王氏家族護著,會過得很好,但是你什么都沒有,我不回來你怎么辦!”自衛(wèi)軍和鄧芒的軍隊都給懵了,不是很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此時又有一支軍隊過來了,他們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橫在了自衛(wèi)軍和鄧芒的軍隊中間,只聽得鄧芒和其軍隊稱那后來的軍隊的領(lǐng)軍人為大統(tǒng)領(lǐng)。那個被稱作的大統(tǒng)領(lǐng)的人對著地上的王衍揮了揮手,笑道:“老王,還記得我嗎?!”王衍看著那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蕭岳???”“哈哈哈,就是我?!笔捲佬Φ溃钢跚淝鋵ν跹艿?,“我是帶兵來逸州會師,半道上遇到了這小妮子,說也是要到逸州去。她聽說我名叫蕭岳之后,竟問我是不是光頭,我就想她是不是認識你,果然,哈哈哈……”“大統(tǒng)領(lǐng),那我們現(xiàn)在是?”鄧芒問道。“都是老熟人,別打了。你手臂有傷,先去包扎吧?!笔捲勒f道,然后他又舉著軍旗晃了晃,對逸州自衛(wèi)軍喊道:“我方保證不屠城,保證不搶你們?nèi)魏螙|西。諸位,有勞你們開一下城門,讓我方士兵進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