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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屋子。傅清寒趴在床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床上無聲無息的沈晏周,“哥哥在呢……”他開心地笑起來,“嚇?biāo)牢伊恕绺纭?/br>沈晏周躺了三天,傅清寒抱膝在他床腳坐了三天。這一日大雪初霽,萬物回春,沈晏周沒有預(yù)兆地睜開了眼,冷靜地掃視了一圈陌生的房間。他在床腳看見了一個蜷縮的人影,撐坐起來,牽動了胸口的傷,低低咳嗽了一聲。傅清寒一下子抬起頭,透過凌亂的發(fā)絲,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他。沈晏周伸出手,在他頭上撫摸了一把。傅清寒跪爬過來,掀開棉被鉆進(jìn)去,摟著沈晏周躺下,把棉被一直拉到兩人的下巴。他的手摟得緊緊的,深深地出了口氣,雙眼一閉就睡著了。他的眉心蹙著,十分不安的樣子。沈晏周怕驚醒他,便一動不動地躺著,也不叫人進(jìn)來。傍晚司徒重明進(jìn)屋查看,以為沈晏周還昏睡著,卻不料走到床邊時他倏然睜開眼,審視著自己。“我的祖師爺爺!”他嚇得倒退了數(shù)步。“竟然欠了你人情?!鄙蜿讨軣o奈地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救你這種土匪,只不過我挺喜歡傅公子的,”司徒重明哂道,“醒了你就吱一聲,平白嚇人做什么!”傅清寒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清醒過來的剎那,目光就立刻定在沈晏周的臉上。“哥?!彼p喚道。“你幾天沒睡了?”沈晏周問。傅清寒沒回答,彎起嘴角笑了笑。沈晏周側(cè)頭看了看他,撐著床起身,把腿挪到床邊。傅清寒見他要走,一下子爬起來,抓住了他的衣袖。沈晏周柔聲道:“我不走,清寒,你再睡一會兒?!?/br>他伸手梳弄傅清寒的頭發(fā),傅清寒很快眼神渙散,須臾倦極睡去。沈晏周站起身,卻見自己的衣袖還被他緊攥著不放,他心頭一酸,抽出刀割斷了袖子。沈晏周給了司徒重明一個眼神,兩人前后走出了屋子。庭院的雪被掃開,風(fēng)中仍透著寒意。數(shù)日來傷病交加,沈晏周披著厚裘,卻肩不勝衣,形銷骨立。“仙醫(yī)可否把這幾天的情況和我說說?”他按住胸口,抵著畫柱緩緩坐倒。“一醒來就問這個……”司徒重明嘀咕道。“死了我無話可說,活下來的話,很多事情還得一一處理……”“大少爺,你醒了!”小福幾步跑了過來,驚喜道。“小福,你怎么在這兒?”沈晏周一怔。當(dāng)初圍城之前,他就打發(fā)了小福出城,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這個丫頭了。“我聽說傅清寒是暗行御史,心想這樣你就不用死了。我打算半路跟著你們?nèi)ゾ┏?,沒料到正碰上你被福祿王刺傷,我便跟著傅清寒他們過來了?!毙「=忉尩?。司徒重明站在雪地里籠著手道:“既然沈公子熟人來了,我就不跟你浪費唇舌解釋了。只是有一件事——你這幾天多留意你三弟?!?/br>“他怎么了?”沈晏周身邊的空氣驟然一繃,司徒重明竟感到平地刮起一股風(fēng)來,不由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他恐怕是愧疚過度,有點障住了?!彼就街孛魅鐚嵉?。“愧疚?”沈晏周一驚,“他愧疚什么……”他話說了一半,猛然轉(zhuǎn)頭看向小福。“我告訴他了,”小福別過了臉,“你死了,他卻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不過眼?!?/br>“你屢屢追問,我信得過你,便說給你聽,是為了讓你告訴他?”“我偏要告訴他!為什么不能告訴他!你為他做了這么多,為什么不說!傅清寒他對得起你嗎!”小福失聲道。“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沈晏周平靜地說,“我愿意為他做什么,是我的事,沒有強(qiáng)迫他領(lǐng)情的道理?!?/br>“小福,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不該怪你。說到底是我自己任性妄為,害了三弟……”他突然按住了胸口,面色慘白如紙。“你的病本就是心中郁結(jié)所致,現(xiàn)在又挨了一劍,更容易被七情所傷。想得越多,傷口越痛,把心放下才能長久?!彼就街孛髯テ鹚氖滞笄忻}。“……放下?”沈晏周說話間能感覺到?jīng)_上咽喉的腥氣,一大口鮮血幾乎是從口中噴出,淋淋漓漓落了一地。“快點躺下!”司徒重明朝他吼道。沈晏周的臉色迅速灰敗下來,他卻只是恣意攥起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跡。“傅清寒……我一輩子都放不下他?!?/br>第三十章蓬萊島四面環(huán)海,氣候比內(nèi)陸溫暖,是個適合休養(yǎng)生息的地方。島中深山里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參天修竹,幽邃寂靜。通往竹林深處的曲徑積了一層厚厚的竹葉,長年無人打掃。沈晏周倚坐在林中溪水邊的青石上,手中握著幾棵草葉子,喂給水邊踱步的兩只丹頂鶴。“沙沙”的響聲由遠(yuǎn)及近,有人從鋪滿落葉的小路跑過來了。傅清寒長發(fā)散亂,竹葉沾衣,氣喘吁吁地望著溪邊的沈晏周。“三弟。”幾步之外,沈晏周也能感到他的驚慌,于是便朝他伸出手。傅清寒快步走過去,兩只丹頂鶴鳴嗥著撲棱翅膀飛開。他抱住沈晏周,將他推倒在青石上,安心地嘆了口氣,“哥哥,我愛你?!?/br>“……”沈晏周沉默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要跑開,我都找不到你了?!备登搴裆瘋卣f。“我只是出來散步。”沈晏周柔聲道。“可是我一睜眼你就不見了,我以為你一個人走了。我心里很難受,找了你一早上。”傅清寒撇開眼。“別怕,我不會走的?!鄙蜿讨苡檬种篙p輕梳弄他的頭發(fā)。傅清寒生得俊美,長發(fā)及踝的模樣,如山間散仙,天質(zhì)自然。傅清寒閉上雙眼,享受著指尖劃過皮膚時溫柔的觸感。他的腰不由自主的擺動,沈晏周的大腿感到了硬韌物體的摩擦。一向一絲不茍的傅清寒突然變得如此縱欲,沈晏周簡直難以把持。他的手輕輕包裹上去,溫言道:“哥哥來幫你好不好?”他褪下傅清寒的褲子,埋頭親吻著。潺潺溪水浸濕了他青色的衣裾,四周靜謐得只有風(fēng)過竹林的沙沙作響。傅清寒抿緊雙唇又松開,喉結(jié)滾動地喘息,須臾他按住了沈晏周的肩膀。沈晏周抬起頭看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明而沉靜。他低頭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