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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只好一回回的轉(zhuǎn)變方向,放出更大的料,可效果一次比一次差,太子越來越刁鉆難搞,刑罰越來越疼。可他還是懷有希望,不服輸?shù)膭蓬^,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肚子里所有東西幾乎都挖空了,只剩東翁相關(guān)的東西。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為什么事情發(fā)展按著他的預(yù)想在走,結(jié)果卻離預(yù)想越來越遠(yuǎn)?對比最初,他是沒死,可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越來越不成人形,可他倒出來的信息……他都不敢想,嘴最不嚴(yán)的下人也不會說這么多!一般人哪里會用力思考,想的這么多這么全!他到底給太子說了多少秘密!太子還一臉孤傲,冷眼看著他:“賈大人,看來你并非真心歸附孤,你心不誠。”賈宜修差點笑出來。他是有多蠢!別人就用一句話,一個計,就釣出了他肚子里幾乎所有干貨!太子,可真是強(qiáng)人啊。他有點后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東翁之事,他是斷斷不能說的,說了,就是個死字。賈宜修閉了嘴,也閉了眼,不看楊暄,不理楊暄,楊暄下令用刑也沒關(guān)系。楊暄看了眼崔俁。崔俁聳了聳肩。看來,賈宜修明白過來了。沒有釣到那個東突人,有些可惜,但就目前得到的東西來說,已經(jīng)非常非常豐富,超乎意料了。他朝楊暄打了個手勢,暫停吧。命人將賈宜修帶走,二人走出囚房,楊暄想了想還是很遺憾:“卿卿,還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口?”崔俁卻皺著眉:“按理,這樣沒節(jié)cao的人,不應(yīng)該為主人守這么久,他是不是也被控制了?那個東突人能用蠱蟲控制屬下,許也給他下了?”楊暄摸了摸下巴:“有道理?!?/br>崔俁背著手,越過他往前一步:“我去請可兒幫忙?!?/br>阿布可兒因祖上原因,對蠱蟲有一定研究,日前被擄,受了些苦,好在還年輕,恢復(fù)能力好,今晨見時,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讓賈宜修昏迷,請這丫頭過去檢查一眼,應(yīng)該不難。……阿布可兒對朋友相當(dāng)仗義,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在楊暄命令下面給賈宜修清理好身體,換個干凈地方時,阿布可兒還直接擺手:“不用那麻煩,我就看一眼而已?!?/br>不就是亂糟糟血糊糊的受刑現(xiàn)場么,有什么難的?她才不怕!更何況現(xiàn)在是冬天,天氣冷,惡心的異味都難滋生。在這方面,阿布可兒比在場人都擅長,看了幾眼,捏過脈,敲了敲身上幾個地方,阿布可兒就下了結(jié)論:這人的確中了盞,但不是崔俁身上的那種噬心蠱,是一種子母蠱。母蠱為一,種于一人身上,子蠱數(shù)眾,可種多人,賈宜修身上的,便是子蠱。身中子蠱之人,規(guī)律時間內(nèi),必須要見母蠱之人,飲其毒藥壓制,這毒藥么,可以是血,可以是口水,可以是精,也可以是尿……反正什么都行,到期沒有,子蠱必然發(fā)作,中蠱者必死。“解法么……也簡單,以中母蠱之人血為引,取七七四十種毒花毒草,以毒攻毒一番就行了?!卑⒉伎蓛号呐氖?,“但這解法,早被記錄為失傳,所以我猜,這些中子母蠱的人,大概都不知道?!?/br>楊暄:“這個規(guī)律時間,是多久?”阿布可兒晃晃一頭小辮子:“這蠱做來是為控制人做事,若每天都見,事不好做,毒蠱之人也煩,遂這時間,以我了解的,基本都在一個月以上,三五個月最多,幾年的少。因為要求時間越長,蠱蟲養(yǎng)起來越麻煩,越費(fèi)心血?!?/br>崔俁:“如果子蠱之人死了,母蠱能感覺到么?”“不能,”阿布可兒搖搖頭,“這就是一種簡單粗暴的蠱,若子蠱活著,母蠱就能控制,死了就死了,只是以后用不上罷了?!?/br>楊暄與崔俁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慢慢斷定,賈宜修是因為不忠心不行,所以沒吐口。他大概心里還存著希望,希望東突主子來救他。事情解決,崔俁送阿布可兒回去。路上,崔俁問她:“這兩日怎么樣,可美了吧?”那日關(guān)三對阿布可兒的著緊,他可是全看到了。阿布可兒聽話就嘆了氣:“美什么啊,那臭阿三,翻臉不認(rèn)人,他改口了!”“???”崔俁懷疑他聽錯了。阿布可兒鼓著臉:“當(dāng)初抱著我答應(yīng)的,說以后不再避著我,要對我好,誠心誠意,結(jié)果我這病一好,他就改了,說我聽錯了,那日是誤會!還叫我早點回家,別在大安瞎逛了……崔俁你來評評理,這事這么干對么!”崔俁:“自是不對?;仡^我?guī)湍阕崴?,太不?yīng)該了,怎么能這樣呢?”阿布可兒粉拳握到胸前,重重點頭:“就是就是!”頓一頓,她又別扭上了,臉微紅,“你打是打,別太手重啊?!?/br>崔俁:……他一個不會武的文弱青年,能打多重!阿布可兒抱怨完,心情又好了:“我得寫信給我哥哥,讓他給我辦嫁妝!”崔俁嘆了口氣。這情趣玩的……得,關(guān)三這輩子,是別想跑了。認(rèn)命是正道啊!……休息一日,楊暄與崔俁碰頭討論良久,重新提審賈宜修。還是同樣囚房,還是同樣布置。楊暄一上來,就打破了賈宜修幻想:“你大概不知道,外人眼里,你已經(jīng)死了,死于和莊酈互相暗殺。你的尸體,在別院里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你的家人去認(rèn)了,抱著你的尸體哭的很感人,賈府里,已掛白幡數(shù)日,想來不久,就會出殯……”“沒有人會來救你。”賈宜修看都沒看太子一眼:“那就這么死了吧,反正早晚都是死?!?/br>楊暄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你中了蠱?!?/br>賈宜修身體一震。“我還知道怎么解?!?/br>言下之意,只要賈宜修配合,他就會幫忙。房間里安靜很久,方才傳來賈宜修粗嘎的聲音:“幫我解,還幫我安排后路么?”楊暄頜首:“自然。”“呵呵……”賈宜修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走上這條路,他就知道勝率很小,一不小心,就會崩盤,可他還是賭了。他想過的,是刺激快活,肆意人生的日子,他要讓別人記住他,哪怕記恨他,他要招招搖搖活在世間,讓別人對他跪拜,對他佩服……安排后路,隱姓埋名……他若想隱姓埋名,走這條路干什么?他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活在鄉(xiāng)下,被人看輕,誰都能踩上一腳,他就是想做人上人!若做不了,他寧愿死!他算是明白了,全天下的人都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