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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著家中二老,掛了電話之后便期盼地問身邊的警察:“咱們能去山里找人了嗎?”他們在秦省警方檔案里查閱了大至村的戶口資料,里面的確有方晴石的記錄,登記時間是在十年前人口普查時。但是奉縣警方在他從前上學的村小學里查到,他是兩歲時被出外務(wù)工的父母帶回來的,一直到八歲時趕上人口普查,免費上戶口,才補了戶口。他被帶回來時的年齡恰好能和魏家丟失的孩子的年齡對上,方晴石就是魏嵐的可能性更大了。魏嶺滿心期待,云市警方負責接待的柳警官卻朝他搖了搖頭:“說實話,你們這件事,難。沒有證據(jù)——當然,我也不是說你們找錯人了,而是孩子從不認人的時候就在那家養(yǎng)著,都長了那么十幾年了忽然告訴他他是抱來的,他接受得了嗎?”魏嶺當然想過這點,連忙剖白:“他不能立刻接受也沒關(guān)系,我們就想見見他,想讓他日子過好一點,以后慢慢再跟他處出感情來也行。您不知道,我,我們找了他十六年九個月了……我們就想知道他還活著,真的,他不認我也沒關(guān)系……”跟他來的兩名警察拍了拍他,一臉憐憫地替他說話:“柳隊你們也給想想辦法吧,這丟了孩子真跟別的不一樣,太腌心了,哪怕以后不相認,能知道他好好活著也行啊。”柳警官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這些家屬苦,說實話,我以前也辦過這種案子:買媳婦的,買孩子的……也有幾家家里人找來,可是沒辦法,帶不出去!我年輕時就在大至村底下的方各鎮(zhèn)干過,那時有一個女的給人拐賣到山里的,我們鎮(zhèn)上警察帶著人去解救,一村兒人攔著不讓出來……村里還有自制的土□□,拿著鋤頭、耙子什么的,堵著路就是不讓走……”“那……那人救出來了嗎?”魏嶺仿佛看見了自己和這些警察被圍在山里,揪心地問了一聲。柳警官抽了口煙,長嘆了一聲:“當時我一個同事,比我早工作幾年,干得也好,長得也帥氣,本來說是要調(diào)到市里的。就是那次解救婦女時讓人打折了腰,現(xiàn)在走路還是瘸的,不能干重活,前途也沒了。打他的就關(guān)了幾年,剩下那群拿鋤頭圍著我們的也沒什么處罰,畢竟是法不責眾……”他對著魏嶺苦笑了一下:“那女的后來是救出來了,可在村兒里生的倆孩子都讓人扣下了。回來之后她在我們所里哭了一天,那個慘……可也不能回去,回去之后再也出不來了不說,沒準過幾年就給男的打死了?!?/br>警察們大都見識過這種場景,知道能救出人的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他們這次恐怕更難,都沉默地點上了煙。魏嶺點了點頭,艱澀地說:“我不會跟他們硬抗的,我只要見著小嵐,讓他知道他還有個家,還有親人想著他就夠了!我還年輕,我能掙錢,以后我多給他們家寄錢,總能花到小嵐身上吧?”那位柳警官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長長地吐了口煙氣:“要救兒子跟救女人不一樣,女的生了娃之后就不那么要緊了,兒子卻是他們的根,誰敢動就要拼命的。咱們最好先等等,萬一能等到那個白老師帶方晴石下山擺攤呢?出了村子就好解決了。要不就咱們這幾個人,進了山就跟一把米到水盆里似的,根本不頂用?!?/br>那家已經(jīng)有了三個親生的孩子,還非要扣著他弟弟嗎?魏嶺心里充滿憤郁,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可直接沖進山里也未必救得出來。更可悲的是,方晴石根本不認識他,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他們沖進村子里搶人時,那孩子甚至有可能站在村民一方抵抗他們這些外來者。他無奈地住在云市招待所里,心慌意亂地刷著那些視頻和照片,想著將來見到弟弟該怎么跟他說自己的身份。不想父母半夜就坐飛機來到了秦省,知道了他住的地方后便連夜坐火車來到云市。三個人一起在招待所想著怎么救出小兒子,這些年的心結(jié)倒是漸漸解開,只是對這場救援的擔憂越來越濃。恐懼快積到極點時,省局警方忽然來電,說是找到了視頻里的白老師。他拿著三份dna樣本到省里的親子鑒定中心做鑒定,被在附近執(zhí)勤的交警認出來了。刑警隊的人已經(jīng)去做了筆錄,獲知他是在村里聽人說方晴石是方家老兩口買來的,已經(jīng)把這事告訴了方晴石,怕他不相信,才取了他和剛回村的方家父母的血樣去dna中心鑒定。上京和本地的幾位警察聽到這消息之后喜憂交集。高興的是馬上就能知道方晴石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了,擔心的則是連念初這舉動可能打草驚蛇,讓村里人做出對抗警方的準備。不管怎么說,那份dna樣本太重要了,他們立刻通知魏家三口收拾東西上路,也到省鑒定中心做dna對比,順便見見那位神秘的白老師。三個多個小時后,警車就從云市開回了省會秦市,魏家夫婦去dna鑒定中心留口腔擦拭物樣本,魏嶺跟著幾名警察到刑警大隊,見到了照顧他弟弟許久的那位“白老師”。他感激地說:“我是小……方晴石的哥哥魏嶺,我弟弟受您照顧了!白老師,您是我家的恩人!我弟弟將來要能回家,我們一定不忘您的恩情!”連念初抬了抬手,把他要躬下來的身子托回去,搖頭道:“我照顧晴石是應(yīng)該的,這孩子和我有緣,不管是不是你家的我都得照應(yīng)他,你們不用替他謝我?!?/br>一旁陪同的刑警介紹道:“這位是連念初連先生,他是個自由職業(yè)者,攝影師,他還有一位朋友也在那個村里,因為輪椅壞了出不了村子。如果方晴石真是被拐賣的,要解救他時也得注意一下,別牽連到那位還在村子里的岳先生……”陪著魏嶺過來的警察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連念初能在村子里出入自由,還能帶著方晴石下來,不是村里人不防備他,而是他在那兒有個rou票,不怕他鬧事。魏嶺心里也有些發(fā)涼。他們能找著方晴石的線索,可以說都虧了連念初帶他下山擺攤,在視頻上說了地址,又來省城做鑒定。如果方晴石真是他弟弟,這就是他們一家的恩人,他們又能為了自己找回親人就把恩人的朋友置于險地嗎?他緊緊捏著椅邊,最后只顫抖地吐出了一句:“你能不能幫我們捎點東西給小嵐,讓他在山里過好點?”連念初看著這個滿臉悲傷的青年,同情地嘆了口氣:“給我講講你們家的事吧。原本我以為你們是不想要孩子才給人的,既是被人搶走的,那又是一說了。哪怕方晴石不舍得現(xiàn)在這個家,也得知道親生父母的苦衷,不能讓他錯怨了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