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般聽老祖宗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

顧無憂也是哈欠連天，上眼皮只知道想和下眼皮親熱?？墒且豢吹嚼献孀谶@般大改往日作風(fēng)的行為，上下眼皮親熱的想法就被擔(dān)憂取代。

抽了個時間，顧無憂單獨找到老祖宗問：“老祖宗，您最近怎么了？”

彼時，公羊燁興正在花房里澆水，聽了這話，他轉(zhuǎn)過頭說：“我很好啊，能怎么?！?/br>
顧無憂接過老祖宗手上的水壺，分明是秋冬時節(jié)，有些植物就是缺不得水，“老祖宗您別騙我了，我有記憶以來記得的第一個人就是您。所以奕劍谷里我最親近您了。當(dāng)年您要是肯收我為徒，我比掌門的輩分都高?！?/br>
老祖宗笑：“我要是收你為徒，平日里你更無法無天了?！?/br>
顧無憂忍俊不禁，嘴硬道：“哪有?！?/br>
公羊燁興撇開了這個話題問：“別說我了，你呢，你最近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月圓之夜的時候，還是感覺冷?！?/br>
公羊燁興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沒再說話。顧無憂發(fā)現(xiàn)每次老祖宗都會問這個問題，但每次聽到這個答案后都沉默不語。

顧無憂畏寒不是一兩日，尤其是月圓之夜。好在青城山地處南方，冬日不至于太冷，但十五晚上的寒冷卻躲不掉。

顧無憂剛開始也想不明白，后來也就順其自然了。女子葵水每月都有七天，他才一個晚上，有什么大不了的。顧無憂高傲的想。

在一場雨夾雪過后，出去了兩個多月的師兄和師侄們終于回來了。興奮得顧無憂立即跑了過去，拉著第一個見到的人，恰好是二師兄羿峰，興沖沖的說：“二師兄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br>
羿峰微微側(cè)身，躲開了顧無憂的熱情，淡淡的說：“我不想你。”

顧無憂：“……”

左蘿帶著留下來的幾個弟子掌廚，做了好一頓豐盛的晚飯，款待大伙。當(dāng)然只有弟子們，師叔輩的人對此都淡定了，并沒有參和。

顧無憂自然是跟著這群師侄們熱鬧，十一個人圍成一桌，吃著吃著便聊起了在山下的見聞。

段澤這個心里藏不住話的人在吃了塊熱氣騰騰的牛rou之后，打開了話匣子：“小師叔我給你說，我們這次下山，可謂是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大快人心吶?！?/br>
“對對對，我們一路往西走，救死扶傷，足足忙活了半個月?！兵P煙插話進(jìn)來。

顧無憂正要夾塊魚，聽了這話手停頓下來，問：“下山治病救人這是常有，有新鮮事不？比如江湖上有什么奇異見聞?！?/br>
話剛說完，就見坐在旁邊的寒路加了塊魚放到他碗里，顧無憂也沒拒絕，直接夾起來。

鳳煙點點頭說：“我們這次出去時間有點久，還真有很多見聞?！闭f到這，鳳煙賣起了關(guān)子：“就是不知道小師叔你想要哪樣的見聞，有江湖熱血，有門派相爭，還有各種火拼?！?/br>
顧無憂奇道：“你們這次下山怎么有這么多熱鬧？以前下山可都是些家長里短的小事。”

坐在顧無憂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寒路忽然說：“因為魔教重新起勢，各方勢力開始瓜分地盤，所以爭亂不休?！?/br>
第9章憂心

還沒等顧無憂訝異一聲，就聽鳳煙不樂意的說：“誰讓你把大事一次性給說了，我還打算吊小師叔胃口呢？”

聽到這話，寒路低頭緩緩道：“嗯，我錯了。”

顧無憂有些訝異寒路會這樣說，但更多的是欣慰。這孩子總算是和這些師兄師姐融洽一點。

鳳煙聽到寒路道歉，狐貍眼一勾，得意道：“原諒你了?！?/br>
顧無憂趕緊問：“魔教重新起勢是怎么回事？”

忙著吃雞腿的趙辛和插嘴說：“之前魔教肢解后一直式微，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說是魔教的高手感應(yīng)到上一任魔教教主的留下來的強(qiáng)大氣息，然后魔教的人就跟瘋了一樣，跑到江湖上來了?！?/br>
顧無憂皺眉道：“怎么，難道他們還打算把死了那么多年的教主找出來？”

寒路道：“不是，而是聽說那股氣息可以被魔教中人吸收，練成無上大法。魔教的人誰不想像他們上一任教主那樣，在整個江湖上稱雄?！?/br>
即使已經(jīng)過去十八年，魔教上一任教主鬼面煞留下來的威名仍然震懾著江湖。

提起武當(dāng)寶禪的高人，江湖人最多只是敬重和贊嘆，無論如何也造就不了一聽到他的名頭就聞風(fēng)喪膽的影響力。

但鬼面煞做到了，直到今日，鬼面煞仍是農(nóng)家婦女嚇唬孩子的第一法寶：再不聽話，我就要鬼面煞把你抓走。

可想而知鬼面煞當(dāng)年的風(fēng)頭。

其實換個角度講，這未嘗不是正道與魔道的區(qū)別。正道的人再如何力拔山兮武功蓋世，別人說起他來大多是分敬仰，而只有魔教中人，哪怕只是個小嘍啰，也會畏懼不已。

接著幾個師兄弟就把見著的，魔教中人怎樣兇神惡煞，怎樣拿活人練功，怎樣傾軋江湖小門派等等，都說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們這樣說，顧無憂心里有些不安，好像魔教的爪子會伸向奕劍谷一般。

不過轉(zhuǎn)念想想，奕劍谷早已不問江湖世事多年，連平日里的生活都變成了近乎于男耕女織的原始狀態(tài)，魔教若想借奕劍谷掌控什么，簡直不可能。

一頓飯吃到了大晚上。不知是誰又提起了蹴鞠，十個人點起了火把，在后院里踢起了球。顧無憂沒有加入，和寒路在一旁加油助威。

當(dāng)然了，一直興高采烈的是顧無憂，寒路只是默默的看著。

直到掌門聽到動靜沒好氣的走過來兇了一通，眾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去。

看著眾人垂頭喪氣的離開，張凱凌臉上的怒氣這才被焦慮所替代。

羿峰和宮臺的江湖閱歷比這群弟子多了不知道多少，所謂管中窺豹，哪怕只是師弟們簡單的只言片語，張凱凌還是聽出了風(fēng)雨欲來山滿樓的壓迫。

奕劍谷滿打滿算都沒有二十人，而且還有一半都是沒什么江湖閱歷的毛孩子，能撐場面的老祖宗瓶頸無法突破，他自己重傷一直未愈，三師弟四師弟都不是能殺人的人，這樣一算，只有二師弟能頂一頂了。

這讓他如何不憂心。

張凱凌在空蕩蕩的院子里站了許久，忽聽到身后傳來聲音：“這么晚了還不睡。”

張凱凌轉(zhuǎn)過頭道：“老祖宗，睡不著啊?！?/br>
公羊燁興自然知道他是為什么心煩，在這一點上老祖宗倒是看得很開。他把雙手背在后背，輕聲道：“煩什么，既然奕劍谷會興，說不定魔教的入侵便是奕劍谷當(dāng)興的契機(jī)。”

“這……”張凱凌怔住，隨即苦笑道：“可是奕劍谷沒了誰，都不好?！?/br>
公羊燁興輕笑：“哪怕尋常人家都要經(jīng)歷個生老病死，何